這年輕人自樓上下來,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而陸道更是對其感到驚奇,對方年紀看上去比他還小,但是臉上卻帶着一股睥睨。
跟着老道他見慣了所謂的大富大貴人家,就連王國掌權者都有過會面,卻沒有誰有這少年的傲氣。
而陸道從少年身上,感受到一股氣息。
這股氣息很奇怪,儘管少年隱藏的很深,陸道卻還是感知到了。
以往也有一些妖魅精怪變成人樣,卻都逃不過陸道的眼睛。
他也不知道爲何,從小到大就能看到很多的東西,而這些東西別人都看不動,卻只有他能看到。
而陸道小時候的天生奇異,也引來了很多的鬼魅的注意。
若不是碰到了老道,只怕陸道此時已經變成了一山間鬼魂之一了。
李二眯眼看着陸道,“你看着我幹嘛。”
陸道認真點頭,“你不是普通人。”
“廢話”李二翻了個白眼,“大爺我就不是人。”
陸道還想再說什麼,一隻手搭上了他的肩。
“小徒妄言,多有得罪之處,少俠莫怪。”王老道笑呵呵的說道。
李二橫了他一眼,雖然心生疑惑,但沒有理會,“老闆娘,你這裏什麼酒最好,給我端兩壺上來。”
陳大娘馬上應了一聲。“好勒。”
她歉意的看了老人一眼,走上了樓。
老道在李二旁邊坐下,笑呵呵的說道,“少俠就住在這裏嗎。”
“廢話,不然我在這裏幹嘛。”李二不耐煩的應道。
老人倒是不惱,任舊笑呵呵的樣子,讓人看了心情平和。
“少俠就您一人嗎。”老道問道。
“關你屁事。”李二答道。
“你”陸道臉色一變,就要上前理論,卻被老人攔住。
“少俠來這山神堡所謂何事。”老道眯着眼,神情祥和。
李二挑釁的看了一眼陸道,“你們來幹嘛我就來幹嘛。”
老道雙眼微睜,“哦~”
“看來少俠和我們是一路人了。”
此時陳大娘端了一大壺酒下來,用紅色帆布塵封住,看上去有些年頭了。
李二接過,用手拍開帆布,端起飲了一大口。
“舒服”
入口的清香醇厚,李二精神不由的一振,原先吃了那塊肉的鬱悶頓時消散的乾乾淨淨。
老人沒有說話,雙手縮在腿間,像是一個萎縮的老頭,就這麼靜靜的看着李二。
而李二任是大口大口的喝着酒,完全不在意有兩人眼睜睜的看着自己。
最終,那一大壺放下,李二滿足的擦了擦嘴,打了個飽嗝。
先前在那須河便迷戀上了這人間的美酒,只是由於與那張沫有約定,所以纔不能在流城中作亂。
不然依照他的性格,早就把那酒樓都給拆過來了。
酒固然好,只可惜這些酒無法令他醉,這就少了其中髓味,只能嘗其味道,未免可惜。
李二心中可惜,手託着下巴,頓時來了興趣,“老頭,你想探我話”
老道搖搖頭,“我是在問少俠您。”
“那我問你,你來這山神堡幹什麼。”
“正好,我也是受邀而來,咱們真是有緣。”李二坐了過來,一手搭上了老道的肩膀,吊兒郎當的。
李二一把拍開陸道的手,同時挑釁的朝他看了一眼,不理被他氣的七竅生煙的少年,他湊近老道,輕聲說道,“老頭,你是做什麼的。”
那滿口的酒氣撲鼻,老道任舊是笑呵呵的樣子,“老頭我居無定所,帶着徒兒四處遊離,倒是沒什麼身份。”
“是麼”
李二上下打量老道,“你這身穿着,可不像是普通人。”
“那少俠覺得我是什麼人。”老道反問。
“大爺我行走江湖這麼多年,老頭你這種人我見多了,無非就是招搖撞騙的江湖騙子。”李二搖頭不屑。
“呵呵。”老道顫巍巍站起身,轉身朝外走去。
“等等”
“我可以讓出一間房給你們。”
老道搖搖頭,沒有應聲。
李二饒有興趣的看着一老一少兩人,嘖嘖驚奇的同時,又喝了一大口酒。
今天怪人怪事真多。
“師傅,我們就這麼走了嗎。”陸道有些不服氣的說道。
“房間本來就是人家先住的,當然得走。”
“可是那人這麼對您。”
“我只是一無名老頭,人家想怎麼對我就怎麼對我,虛妄生死,你若是連這點都看不透,又怎麼繼承我的衣鉢。”老道厲聲道。
陸道頓時心頭大震,連忙應道,“是弟子錯了。”
兩人出了客棧後便一直走,原本陸道是打算找一間民房借宿一宿,但是卻發現老道根本就沒這個想法。
老道帶着陸道左拐右拐,同時右手手指微動,口中振振有詞。
遇見一些牆角就轉左,看見凸起的地方便直走,有屋頂遮住的地方便停留一會。
就這麼走走停停,老道最終在一處靠牆處停了下來。
這裏是一處小型,略微往前走一點便是一個十字路口,四通八達。
而這裏也是方纔那家客棧的背面。
“果然如此。”老道擡頭看向上方,那裏是客棧的房間,心想這又是什麼意思。
“那兩個人什麼來頭。”李凡問道。
在這天字號房內,除了李凡坐在椅子上,和尚則是老神在在的躺在牀上。
這裏只有兩人,李凡自然是在問他。
“無根浮萍,也是可憐人。”和尚翹着二郎腿,微眯着眼,舒服無比。
李凡若有所思,“爲何不讓他們上來。”
和尚猛地睜開眼,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上來了是跟誰睡,跟你擠一個屋”
李凡心想如果對方上來了,那李二就得跟自己擠在一起了。
於是他贊同的點點頭,“那還是別上來了。”
“那人你看出來有什麼問題沒。”李凡問道。
他指的不是老道,而是老道旁邊的陸道。
方纔雖然在路上,但是李凡卻看得清清楚楚,對方居然能看出李二的異常。
一金丹境的蛟龍,雖然李二這貨沒怎麼隱藏自己的氣息,但也不應該是一毫無修爲的年輕人能夠看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