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樣子分明不像是在說假話,如此一來,他們說的確有其實,那陸遙是真的一眼就瞧出了他們身體的問題
衆人不敢相信,這看病也太邪乎了吧
在場的都是學過中醫或者是對中醫有些瞭解的,望聞問切乃中醫基本診法,可眼下這個年輕的“陸教授”似乎有些不合邏輯啊
要不是這幾個學生都是隨機自發上臺的,他們都想懷疑這些個傢伙是不是被陸遙收買的托兒
“不可能我來看看”鍾立國顯然不相信眼前所見的一切,他吼了一聲,直接拉過說話的兩名學生看了起來。
第一名,脈搏微軟無力,舌苔粗糙,體溫高熱,體表和粘膜均有不同程度的血斑
敗血症
鍾立國的額頭已經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第二名,胸椎有棘突之症,椎旁缺有壓痛與叩痛
肋間神經痛無疑
看到這,鍾立國一個趔趄差點沒站穩
細細看完這兩個學生,他們的病症真的就如陸遙所言,一個是敗血症一個是肋間神經痛
這,怎麼可能
自己從醫幾十年了,在整個濱海市不說是數一數二,也基本上是頂端的爲數不多的那麼幾個老中醫之一。
可今天,自己會敗在一個黃毛小子手裏
鍾立國滿臉的難以置信,先不論治病手段如何,這陸遙的看病手段也太恐怖了吧
就看人一眼,就能瞧出一個人的病症所在,這
鍾立國長嘆了一聲,儘管心裏頭很不願意去相信這個事實,可他最後不得不承認,也許陸遙的這個“格外想法”是真的有些門道的
看鐘立國一臉的灰敗就要認輸,站在一旁的朱子文看了看臺下,李希梁整個臉都快陰沉得滴出水來了,他心一橫,叫囂了起來。
“慢着剛剛不是說好看三個人嗎,就算陸教授看對了前面兩個同學,可我的問題他並沒有看出來”
朱子文的聲音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瞬間讓李希梁找到了希望。
“不用看了,陸教授醫術高明,老朽佩服”鍾立國心頭的驚歎遠高於他對陸遙的佩服。
他實在想不明白,如此年紀輕輕,怎會對醫道有如此高深的理解,甚至還自成一派
就算是他從孃胎裏開始鑽研琢磨也不可能啊
難道,陸遙的手裏握着一種不爲人知的古老醫道祕法
鍾立國心裏頭在計較這個事,朱子文聽了鍾立國的話並不樂意,“鍾教授,您教我們的,凡事不可半途而廢,要從一而終啊”
聽朱子文這麼一說,臺下的學生也都紛紛交頭接耳起來。
“剛剛陸教授確實沒看出朱子文有什麼問題,難道還有反轉的餘地”
“我怎麼覺得陸教授看病怎麼跟看相算命一樣呢,這朱子文就是李希梁的一條狗,陸教授也說的沒錯”
看學生們議論紛紛,尤其是不少人都是對朱子文嗤之以鼻的,朱子文的臉色有些難看。
不過,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朱子文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陸教授,還請你好好看看,我的身體是不是真的沒毛病”
鍾立國顯然也清楚朱子文是個什麼人,到這個時候,他雖然也想再看看陸遙那神乎其技的“望”病之術,可朱子文的爲人也實在不惹鍾立國的喜。
他朱子文跟那李希梁是一丘之貉,應該是跟陸遙有着什麼私仇,現在擺明了是在刁難陸遙。
念及此,鍾立國嘴角扯了扯,既不贊同朱子文也不反對,乾脆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臺上沉默了片刻,李希梁這個時候在臺下忍不住了,他又站了起來,“怎麼既然陸教授醫術了得,連鍾教授都佩服至極,陸教授卻是對第三個病人言辭閃爍,前兩個病人莫不是蒙的吧”
李希梁的話雖然也動搖了一些人的心,可大多數的學生還是堅信陸遙是真的有本事。
連雲海大學中醫系的臺柱子鍾教授都默認自己敗給了陸遙,其他人的懷疑還有用麼
在整個課室裏,要說最具權威的,也只有鍾教授了。
因此,在聽到李希梁的話之後,他們反倒是對李希梁不齒了起來。
這傢伙平日裏就不是一個什麼好鳥,仗着家裏有錢在學校裏胡作非爲,四處騷擾女同學,本就是一個紈絝。
現在李希梁的舉動分明是在針對陸遙,這讓不少同學都癟起了嘴巴。
不是陸遙看不出這朱子文身體上的問題,實在是他的這個問題有些不好意思在大庭廣衆之下講出口。
這也是爲什麼剛剛陸遙沒有直接道破這朱子文身體問題的原因。
畢竟是學生,如果自己這一說,這朱子文怕是要在學校裏出名了,以後還怎麼見人
陸遙在爲朱子文着想,可朱子文此時反而冷笑了一聲,咄咄逼人了起來。
“陸教授,看不出來就看不出來,裝模作樣有什麼用”朱子文話裏帶着調笑的意味。
看朱子文一而再再而三地堅持,陸遙笑着搖了搖頭,“這位同學你的情況跟臺下那位李希梁同學有些類似”
聽到陸遙提到自己,李希梁瞬間就感覺到不妙,這傢伙又要開始他那神棍的一套了
果然,陸遙接下來的話讓李希梁羞怒的握緊了拳頭。
“這位同學,我觀你面色蒼白毫無血色,眉頭稀鬆,眼神渙散,實乃泄精潰陽之症”
陸遙淡淡地看了朱子文一眼,繼續道,“不過,你與李希梁同學酒色過度造成的腎氣虧虛不一樣,他是陰陽彌合,透支過甚,說白了就是早泄。而你”
說到這兒,陸遙頓了頓,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你是屬於先天陽氣不足,後天又無陰氣反饋贈陽,偏偏年少欲盛,多行自wei”
“我看你這情況,每日裏少不了兩三次自wei吧偏偏每次都是幾秒鐘發泄,如此精氣大泄,缺陽而潰,料想三五年之內如不治,終成陽痿之症啊”
陸遙的話音剛落,臺下一片死寂。
就這樣足足過了半盞茶的功夫,下面不知道是誰領頭沒忍住笑出了聲,緊接着,整個課室裏都笑了起來。
“你聽見沒,陸教授說李希梁早泄呢”
“可不止,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陸教授說朱子文已經快陽痿了,哈哈”
看旁邊的人都忍不住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李希梁臉色鐵青。
要說上次陸遙當李希梁的面說他身體有問題,畢竟人少,李希梁雖然羞惱卻也還能接受。
可現在不一樣,臺下這麼多人包括老師教授都親耳聽着,也許,要不了多久,整個學校都會知道這個事情
李希梁本想站起來反駁,可他一瞬間冷靜了下來,此刻,他的臉色呈現出一股別樣的陰狠。三番兩次被陸遙打臉,李希梁已經徹底記恨上了陸遙
而反觀站在臺上的朱子文,在面對臺下同學們的鬨堂大笑整個臉都憋成了絳紫色。
他完完全全沒想到,陸遙居然一眼就看出了自己最隱祕的東西
誠如陸遙所說,朱子文從小就病多,以前一個老中醫幫他看過,說是先天陽氣虧損。長大後,朱子文身體好了許多,沒那麼多病了,可當他接觸到成年人的一些東西之後,他才發現,問題似乎並沒有那麼簡單。
朱子文很容易就會經受不住一些感官和語言的刺激,衝動之下就會去找個沒人的角落自己一個人釋放出來。
可問題是,每次也就那麼幾秒鐘的事情,這讓朱子文產生了一種強烈的挫敗感
功能上的問題一直是朱子文內心裏的一道隱祕,他從來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可今天,居然被陸遙當着這麼多人一語給道破了
要不是自己腆着臉上去讓人打,陸遙哪裏會說出這些話來
朱子文心頭惱恨之餘,臉上的羞臊化爲了怒意,“你你胡說”
看朱子文話都帶着一股不堅定的味道,下面的學生笑的更大聲了。
鍾立國在一旁歪着腦袋半睜了睜眼睛,臉上一副活該的表情,這是貼臉上去求着人打啊
“胡說”陸遙此時微微一笑,早在朱子文上臺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看出了這朱子文不是個好東西。
只是陸遙沒想到的是,這倒不是李希梁指使的,反而是他自己自告奮勇跑上來的。
“你精神不振,小便清長,平素陽虛,衛氣不足以致內弱外用,多汗而氣短畏寒。”陸遙嘴角輕輕一咧,“特別是情緒激動的時候,四肢厥冷,尿急而短,可有錯”
聽了陸遙這話,朱子文臉色更加難看了,他的額頭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開始有豆大的汗珠在往下滴着。
“你你你”朱子文本想再否認什麼,可下一瞬間,一個尿顫襲來,朱子文羞怒着夾着腿就往廁所跑了。
看到這,臺上臺下一片唏聲,“這陸教授也太厲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