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暗網鬼探 >第六十七章:遇見鬼探同行
    楊鵬病好了回到學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馬家興給簡決公開道歉,簡決只說沒事,以後不要再來惹他們寢室就行。

    學校動用了很大的輿論把萬勝的意外壓了下去。事實上,也的確是一件一件事連起來的。如果當晚有同學去問問萬勝的行蹤,如果萬勝不是經常曠課無聯繫的人,如果他們沒有找到萬德樓的鑰匙,也許,萬勝就不會死。

    無論是家長哭鬧,還是學校賠償,都不是簡決他們的事。

    萬德樓再也留不住了,陳之傑真的去查過史料記載,還有縣誌。發現1946年的萬德樓屠殺事件,的確是由老師告密,以學生上課爲理由,將所有學生鎖在萬德樓裏,一一槍殺。無辜的學生,就全部死在了萬德樓裏。

    簡決還沒想出對策,萬德樓就被拆了,就算萬德樓被拆,該有的地縛靈還是會有,他們走不出去的。

    萬德樓要改成公園,悄悄地請了道士來做法,正好就是隔壁寺廟的吳道長。

    馬家興他們帶上酒和菜去看了萬勝幾次,不管萬勝有沒有真心想害他們,他們是依靠萬勝回來的,還是有萬勝的幫助才得以脫離。

    簡決他們不想跟其他人有過多聯繫了,那晚上真的心累,本來一晚上都擔驚受怕,還跟着鬼在那跑上跑下的,累得慌。

    這時的簡決,百無聊懶地在城市瞎晃悠。自從離開了暗網,他接不到什麼活來做,室友說幫他宣傳,被簡決拒絕了。

    後來,下課後,簡決接到一條信息,來自一位叫盛朝陽的人,簡決當然認識那是誰,是一個同行,地道的走街串巷的那種,不過年齡和他一樣大。

    盛朝陽,鄉村道士,也是暗網上的鬼探。

    灰濛濛的天,卻並不是因爲下雨,空氣還是那麼幹燥。出租房裏的泡麪騰騰出熱氣,在屋裏飄出辛辣和醋的刺激氣味,還混着一點洗衣粉的味道。

    屋的主人剛剛洗了衣服,順便他洗了個澡,打開浴室斑斕木材的門,他也冒着白色熱氣的出現。喫起泡麪來,劉海的水滴了下去,他不在意,只管趁熱嘩嘩地吃麪,嘩嘩的喝湯,一氣整完自己的午飯。

    門外傳來帶着口音的尖嗓子:“盛朝陽盛朝陽你用完水壺你給老孃放哪裏了”

    屋裏的盛朝陽擰了一把自己的劉海,就是那一叢他引以爲傲的漂染毛髮,擰出些水來,溼了手,他就站起來扯紙擦手,“用完給你放樓下水房了姐謝謝你了”盛朝陽也扯着嗓子喊。

    在廉價而簡陋的像八十年代單位房的出租樓裏,住進了一個小縣城難得一見的年輕人。他染髮,卻和其他髮廊的瘦理髮師不一樣。現在流行韓範,都得三七分染個籬笆色,色澤層次分明點。他還是留着一頭零幾年流行音樂封面的刺蝟頭,一根根尖毛分明,剪得很碎,只有長長的斜劉海頂端部分被染成深藍。深藍和黑髮十分融洽,在光線稍暗時,你看不出頭髮上的一抹藍。

    他管這個叫朋克。實際上他真是揹着吉他來入住的,而且是一把看起來很貴的吉他。可他的性格長相併不朋克,他的臉尖尖瘦瘦的,顴骨突出,下巴弧線明顯;嘴脣薄,且白,和他的膚色一樣病態的白。眼角微微往上翹,看起來是個陽光的大小夥子。可他老是半閉着眼,使眼睛時常彎起來,人並沒有精神。

    還有就是他很禮貌,和其他小年輕不一樣。操着北京口音,老是“謝謝您,”“對不起了”“您看”,第一天就管滿臉褶皺的王芳叫姐,一口一個姐,王芳都破格借他水壺洗漱。

    住同一個樓的人,或一家子或單身,或中年或年輕,都是雞打第一個鳴翻身起牀,幾乎都是趕着起來的。穿制服,穿工地服,帶着工具包什麼的,奔赴一個孤立在沙土路邊的公交站牌。

    盛朝陽也和他們一樣時間起牀,他每天會收拾一個大包,披着一件黃色大氅,走去客運站。大氅上都是八卦圖和符文,其他人萬萬想不到,這個斜劉海的年輕人,竟然是個鄉村道士

    同一樓裏有黃頭髮的年輕人遞給盛朝陽煙,盛朝陽給他閒聊過:自己從大學輟學,出來沒飯喫,跟一個江湖術士學些東西接做法的活;後來師傅死了,盛朝陽就自己接活,這麼過。

    看來師傅很有門道,大多數人都是看師傅的面子找的盛朝陽。

    盛朝陽來看看簡決,因爲都在暗網待過,所以有些時候兩個人合作了一段時間,聊得來,都是看淡塵世的性子。

    盛朝陽還是那麼奇怪,染着頭髮,卻穿着一身八卦大氅。

    他們約在一間成都的茶樓的二樓見面,剛剛下過雨的茶樓,空氣很好,溼溼地瀰漫着花草的清香。

    “你最近在幹什麼”簡決笑着問他。

    “你猜猜”盛朝陽很陰沉,笑也是輕輕勾勾嘴角,整個人顯得很累。

    簡決給他倒上一杯茶,“你不就是做事嗎你在做什麼事還是在接活是吧怎麼樣啊有錢賺沒錢賺啊”簡決似乎也挺高興看見老友,一連串地發問。

    “有,有錢賺,你想聽聽看嗎”

    “聽啊。”簡決自己本來也找不到話題聊。

    那是個村,位於京郊和河北的邊界,村裏娶了外地媳婦,出了事。兩口子文化程度不高,遇到事了不知道怎辦,聽村裏老人的話,找了個道士來處理。村裏人探頭看去,走來一個怪髮型的小夥子,所有人都搖頭,這看起來不像是個道士啊,老楊頭該不會忽悠小李兩口子吧

    盛朝陽無所謂他人打量懷疑地目光,慢慢走着,偶爾走到村裏的一塊石碑前,就蹲下觀察。村裏走一段路都能看見一塊石碑,盛朝陽都會輕輕停下,去細細撫摸一把石碑,想把石碑上的字擦拭清晰。雖然他知道經過多年風沙洗禮,字跡筆畫正在消失。他點了點頭,好像知道了什麼,又好像只是單純做動作。

    “這個石碑是什麼”盛朝陽背對一位村裏的過路人問,回頭,見是一個佝僂的老人,又在淡然的臉上換上討好的笑,“老大爺,我問一下,您這村裏怎麼老有石碑啊看樣子很久遠了。”

    老人的眼皮像焉了一樣,他費力地睜着眼,出現一條帶光的細線,他搖頭:“都快看不清了,石碑老早就有,不稀奇。村長家知道,你可以問他們,他們家念過書。”

    “謝謝您大爺。”盛朝陽笑着快步離開了。

    老人悶聲笑了笑,這年輕人看着怪,人還懂禮貌。

    請他來的老楊頭家離村長家不遠,盛朝陽不知道路,先問人找到了老楊頭家。一進院子,一條黃狗衝他叫喚。盛朝陽見黃狗豎着耳朵,邊叫邊左右跳動,還彈着舌頭逗狗。老楊頭聽見黃狗叫,罵道:“又是誰來了你鬼叫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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