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下 >第三十五章 棺材裏的神祕男人
    離盞有些難爲情起來。都是淼淼這小傢伙,哪壺不開提哪壺。這次回去非得好好教教他,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離盞訕訕的笑着:“藥不是不可以開,只是此乃我耗費心血鑽研的成果。不能隨隨便便的給人。”

    女人,你真的很有膽量,敢跟他談條件。

    他不說話,就想看看她膽子能大到什麼地步。

    顧扶威愈不言語,離盞便愈是喫不準,好在她死過一次,承受能力比常人高出一大截。

    她盡力撐着麪皮兒,旁人看不出她表情上的瑕疵。“王爺若想得到民女的藥,得答應民女一個小小的要求保民女不死。”

    “本王爲何還要爲你開罪白府明明保過你一次了。一命抵一命,自覺不曾虧欠。”

    “王爺若要細算,那民女可救過你兩次。封住心脈算一次,手術算一次。迄今爲止,王爺還欠我一條命。”

    “清算得這麼仔細。呵那白存孝毒死的那天,若不是本王的侍衛及時趕到,你也死了。”

    “那是我欠許驍的。”

    這女人,很泥鰍一樣,滑頭得很。

    “保你,可以,但條件換條件,本王也不做虧本買賣。”

    明明就欠她一條命,本該無償答應她纔是,還條件換條件,把壓榨說得這麼理所當然。

    但話又說回來,祁王能跟她談條件,也算達到目的了。活下來纔是最最要緊的事,別的地方喫喫虧,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什麼條件”

    “再救一個人。”

    “再救一個什麼人,得了什麼病”

    顧扶威兩手一合,擊了個清脆的巴掌。突然一個魅影從雲窗邊閃過,離盞來不及看清,只一眨眼,人已倒鉤着房梁落到了地上。

    是一女子。

    女子不似中原之人,皮膚偏黑,鼻樑挺立,眼睛大而深邃,穿一身露腰的小短褂,下配着燈籠褲,露出蜂腰一截,肚臍上還穿了兩個小金環。

    打扮雖怪異,可論驚豔,卻不輸給任何人。論狂野,這滿京城怕是獨她一個了。

    女子起身朝着離盞走過去,身上的環圈,鈴鐺就隨着動作丁零當啷作響。

    她伸手擦着離盞的面龐撫了過去,似是在觀賞一件稀有的奇珍。

    “你就是殿下選中的人”

    “我”離盞不太懂她在說什麼。

    “世人都說中原女子膚如凝脂,水靈娟秀。可皮膚好歸皮膚好,五官都生得太平凡了。但今日得見姑娘一眼,嘖嘖竟生得跟書中的狐魅子一模一樣,要不說祁王殿下孤身二十多年從不近女色呢,原來眼光毒辣着呢。”

    “西琳。”顧扶威冷聲道。

    那女子立馬收回手,退到顧扶威身後。“西琳開個玩笑,王爺莫當真。”

    顧扶威閉目:“帶她去見人。”

    “是,殿下。”

    西琳領着離盞和淼淼出了北院,繞過幾條長廊,越過幾座假山,到了一片竹林中。

    竹林盎然,生長力極強,由是,纔沒有被別的野草野藤侵佔。

    竹葉密密實實,隨着夏風輕輕盪漾,光影在葉間來來回回的拂動,從下往上看着,似乎是陷入了一片汪洋,只能看見浪平浪迭。

    越往裏走,空氣便越是寒溼,與外頭的炎炎酷暑想比,似乎是不同的季節。

    離盞隱隱約約覺得不大對勁兒。

    “就是這兒了。”西琳停住了腳步。

    二人面前立着一尊石頭雕刻的公獅子,乍一看沒什麼特別,只是雕工比尋常石獅精湛一些。

    可石獅子一般是鎮門用的,哪會佇立在一片孤林裏。況且,獅子講求成雙入對。有公獅子就有母獅子,眼下只有一隻獅子踩着個繡球,近處看着,有種說不出的猙獰。

    “這兒這兒沒有人啊。”離盞提防的摸了摸手腕上的血玉鐲子,她算了算時間,十個小時已過,鐲子的空間的應該可以啓用了,要是萬一有危險,可以進去躲一躲。

    但前提是,速度一定要快。切不能像上次在白府一樣,還沒把功能用出來,手就被制住了

    西琳瞧着她警惕的樣子,倒也沒說什麼,只從小短褂裏摸出一枚銅錢,順手一扔。

    銅錢翻轉着身子,以一個完美的弧度掉進了石獅的大嘴中,發出清脆的響聲。

    “嗷”,似是石獅子大吼,又似地裂發出的聲音。腳下的地面猛烈的顛簸起來,離盞拉着淼淼連忙後退兩步,地面就震開一個口子來,把石獅子吞了進去。

    地道

    “跟我來。”西琳率先走了下去,離盞也只好硬着頭皮跟在後頭。

    西琳拿着繞了布頭的木棍浸了油,再用火舌子點燃走在前頭引路。

    地道里曲折蜿蜒,陰冷無光。離盞心想,不是讓她來救人嗎,什麼人

    會住在地底下

    約莫半柱香的時間過去,才走進一個密室中。淼淼已凍得不行了,呼出的氣都發白。

    西琳拿着火把一揮,跳動的火光一一照過空落落的的密室,什麼都沒有。

    只有一口大棺材。

    死人他們該不會以爲她有起死回生,白骨生肉的本事吧。

    她不禁走仔細一看,棺材側面鑿了很多小孔。

    西琳一掌拍起棺材蓋,再橫腳一踢,棺材蓋直接飛到了地上。

    火把放低,朝着棺材裏一照,映出棺材裏的男人來。

    男人披着一身櫻色的長袍,身下枕着一大塊冰塊。冰塊冒着白煙,卻因爲密室的寒冷而不融化。

    他一頭青絲泄開,如水藻般柔軟,臉上帶着金色的面具,遮住了上半張臉,只露出弧度美好的下巴。

    就從面具上嵌滿的寶石來看,這男人應該身份不菲。

    密室裏極其安靜,離盞微微俯身就能聽到面具裏微弱的呼吸聲。

    “沒死”

    “不然呢王爺是讓你來救人的,不是讓你來送葬的。”

    這西琳說話好生狂傲,但離盞念她不是中院之人,缺乏禮數也就沒多計較了。

    離盞伸手挽起男人的衣袖,露出清瘦的手腕來。觸及他肌膚的那一瞬,跟摸着冰雪也沒什麼差異。

    “怎麼樣”西琳問道。

    “他跟祁王什麼關係”

    這話剛說完,一柄彎刀猛的剜向她的脖子,在距離她肌膚一寸的距離停住了。

    “你爲什麼要問這個問題”西琳警惕道。

    “你別激動,我只是發現他也中了霜刺之毒,隨口一問。”

    這男人的身體裏是有霜刺之毒,而且中毒的時間已經非常久了。毒侵入了大腦,整個人已喪失了基本的意識。

    用這個世界的話來說,叫活死人。用鬼醫那個世界的話來說,叫植物人。

    可霜刺之毒非同一般。一般人,三天必死。祁王能活這麼久,完全得意於她的功勞。

    而這個男人,肌肉都有些萎縮了,怕是在這棺材裏一動不動躺了半年的時間。

    這麼長時間,他是怎麼活下來的

    更奇怪的是,這男人的身體有兩種不同的氣。一氣偏陰,一氣偏陽。

    偏陽的氣和祁王的氣頗爲類似。

    因着這個原因,她不由的把二人聯繫在了一起,理了理頭緒。

    這霜刺之毒,奇缺罕有,能夠下血本動用此毒的人,應該是祁王的死對頭纔對。

    祁王精於算計,小心謹慎,京城不是他的地盤,所以,回京的路上他一定會慎之又慎。

    被人下毒的可能性不是沒有,但在她看來比較小。

    她不禁大膽的猜想,祁王的氣不是有自愈能力嗎,會不會是爲了救棺材裏的人,纔將自身的氣灌入他的身體裏,支撐他活下去,而自己卻因此也中了霜刺之毒。

    如果是這樣,那棺材裏的男人對他而言,也太重要了吧。

    西琳警戒的看着她:“你只要知道他的生死於祁王來說相當重要就好。至於他是祁王的什麼人,我勸姑娘別動心思細想。”

    “不猜就不猜唄,哪用得着動傢伙。”離盞試探着撥開她的刀刃。

    “嗖”的一聲,西琳收刀入了鞘中。“能治嗎”

    “他已經成活死人了,即使換血清空毒素,也不一定能活過來。”

    “那你是治不好”西琳目光犀利。

    從西琳的神情來看,她若治不好他,往後的日子怕也不好過,還是先把現在的狀況應付過去再說,儘量拖延時間。時間一長,變數就多。說不定過個三兩個月,祁王府便奈何她不得。

    離盞笑道:“治好倒是有希望。但時間總要耗費的長些,畢竟他在牀上也躺了很久不是別總巴不得久病臥牀的人,一下就能站起來。”

    西琳頓了頓,似乎沒想到離盞能一眼看出他是臥牀半年的人。看來,祁王挑中的人,還真有兩把刷子。

    “需要多久”西琳問道。

    離盞搖了搖頭:“不好說。”

    西琳拿她沒有法子,但打從心裏還是信她的。

    “可你不能長期住在祁王府,會引得外人懷疑。”

    看來,祁王府對這男人的身份諱莫若深。

    離盞想了想,道:“沒關係,只要王爺能幫我擺平白府的事,我就可以回長風藥局繼續當掛名大夫。到時候,你們就藉口王爺中毒,一直未好,每七天請我上祁王府來給他診上一脈,重開副方子。如此一來,當不會有人懷疑。”

    一如祁王所說,中原的女人,更比西域的女人更加精明,表面上卻善於裝憐扮弱。

    西琳重新打量了離盞一眼,對她有些刮目相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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