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下 >第四十三章 奪回身份
    “盞兒。”

    “嗯”

    她臉上能感受到他喝出的熱氣,她猛然睜眼,可顧扶威已經疏遠開來,正着身子再一次戲謔的笑了。

    “先欠着,本王還未想好。”

    這一次離盞被逗得有些生氣了,一而再,再而三,他爲什麼總愛玩這種過家家的把戲

    礙於有求於人,滿腔怒火根本沒法衝他發泄,想着午門上還懸着父兄的頭顱,心裏只剩下艱難的隱忍。她抿了抿脣,聲音十分艱澀。

    “王爺慢慢想,離盞絕對不會食言。”

    顧扶威似看出她情緒不對,逗弄的心思霎時就敗壞了。他面色迅速恢復如常,折身不帶停頓的繼續往前走去。

    西琳拍了拍許驍的肩膀,對着顧扶威遠去的背影道。“今天的王爺好奇怪,難道是殺了對長音公子下毒的人,心情特別好,居然三言兩語就答應她了”

    許驍偷偷瞥了離盞一眼,低聲道:“誰知道呢,從沒見王爺對哪個女人這樣隨和過。”

    “不會真看上了這丫頭了吧”

    “怎麼會你忘了上次你把那剝了殼的西域天女扔王爺牀上,王爺卻直接削了她的脖子,拿血溫了酒喝嗎”

    西琳嚴肅的點了點頭。“噢,那倒也是。”說罷,和爺們一般的勾住許驍的肩說說笑笑的繼續前行。

    黎盞聽完,心中再多驚訝也只好牽着淼淼跟了上去。

    祁王府的下人都很勤練,不過一日的功夫,王府上上下下煥然一新。

    緋綠的池水變得乾淨透明,多餘的荷葉被剜去,養了一池子的紅鯉,枯藤雜草也拔得乾乾淨淨。樹木雖然還來不及重新種,但盆栽已全都擺得規規矩矩。

    一眼望去,似乎又有了當年繁盛時的一些影子。

    離盞伸了個大大懶腰,望着天邊剛剛翻起白肚,連忙從牀上爬了起來,梳洗穿戴。

    前世,她斷不會爲了梳洗這種小事而捨棄懶睡的時間。

    因爲顧越澤曾溫柔的撫着她的臉頰對她說過。

    “盞兒,你穿什麼都好看。”

    “盞兒,你就是變成了老太婆,本王也永遠愛你。”

    恃寵而驕是女人的本性,她日日沉溺於他隨口編出的謊言中,在穿戴方面素來寡淡隨便。

    她還以爲,他中意正是自己的那份不加修飾的隨性,直到難產那天,白採宣穿着一身耀眼的碧藍留仙裙和他肩並肩的站在她面前。

    那時候她才明白,男人愛女人,最最在乎的還是那張麪皮子。

    離盞突然想到白採宣臉上的傷,心裏越發痛快起來,十指拂過西琳送來的妝奩,從一層一層的小格子裏選了最打眼,最貴重的首飾在身上一一比對。

    這一世,她要重新來過,活成最好的樣子。

    精細的穿戴好之後,天就大亮了。她用了早飯匆匆到了北院給顧扶威診了脈。

    來去的下人都經不住的拿眼往她身上瞟,又在她側頭的一瞬迅速的低下頭去。

    她顧不得其他,只專注的聽着顧扶威的脈象。

    不得不說,顧扶威的身體底子奇好,練得那功法又實在高深。脈象一天賽一天的活絡,照此下去,不出半月就能徹底恢復如常。

    “盞兒。”他突然開口。

    “嗯”

    “離府後院深深,你去了,千萬小心。”

    離盞怔了怔,平靜如止的心底輕輕泛起了幾絲漣漪。

    自打重生之後,還沒人這麼關心過她。也許,這個看着冷血的男人,其實並沒有她想得那麼無情。

    “畢竟你要是死了,就沒人能救得活他了。”

    原來是擔心棺材裏的植物人

    離盞低頭緊緊抿着脣,根本不想看到他因爲調戲得逞而笑容戲謔的臉。

    西琳還說他從不碰女人可能嗎嚴重懷疑他打小就是在女人堆兒混長大的

    她暗自在心裏告誡自己:離盞,你要再自作多情,再把這個男人的話當真,自己把自己的舌頭咬斷算了

    離盞重重的推開他的手。

    “怎麼了脈象不對”

    離盞咬牙切齒:“王爺好得很。”

    說罷,將提前從手鐲裏取出來的排異藥扔在了桌上。

    “一天兩粒,準時服用。再過半月,就不用找我請脈了。”

    瞧着她氣急敗壞的樣子,他才頗爲滿意的收回神色,正襟危坐起來。

    “那密道里的人,往後還需多多勞煩於你。”

    “這是應當的,王爺放心。”說罷扛起包袱,牽起淼淼就要走,真是一刻都不想在祁王府多留。

    “王爺只需記

    得,每隔七天派人到長風藥局請我會診一次便是。如今身爲離家庶女,回去還得趕早,免得被人抓了辮子,說我有失禮數。”

    “嗯,便不多留你了。”

    淼淼自打知道顧扶威殺人不眨眼,怕他就跟怕鬼神一樣,一聽要走,一馬當先的衝了出去。

    兩人穿過一條條鬧市花巷,終於到了長風藥局的門口。

    偌大的門板緊緊掩合,絲毫不見從前人來人往,傷患擁擠的景象。

    離盞心裏泛起了嘀咕,隨便問了一個賣酒的大伯:“大叔,今日長風藥局怎麼沒開門做生意”

    大伯瞧了她一眼,目光陡然一亮,定格在她身上挪不開去。呆了半響才道:“姑娘還不知道吧。離家的正室出事了,下毒害死了白家三公子不說,昨日還派人殺了衙役裏的兩個證人。今兒個一大早,李大人便帶着捕快把人抓走了。現在離家亂成一鍋粥,哪還有心思做什麼生意。姑娘若是請大夫的,怕是要緩個幾天再來。”

    “噢,多謝。”離盞心頭說不出的暢快。

    她與鬼醫早已合爲一體,鬼醫生母被活活燒死的場面一直如根長刺牢牢插她腦海深處,尖銳的折磨着她。

    一直煽風點火的錢氏,便是害死她母親的兇手之一,如今過不了多久就要被就地正法了,離盞難得的感到些慰藉。

    她走到正門前,擡手叩了下去。

    “咚咚咚”

    無人開門。

    她等了等,再叩,還是無人開門。

    越叩越大聲,她就不信了,離尺在衙門裏親口承認她是離家的庶女,不過才一天而已,他就敢裝聾作啞了不成

    離盞本就生得跟狐媚子似的,再加上打扮得精緻豔麗,隨意往角落裏一站,都會引來旁人目光。

    更何況綿長的敲門聲不絕於耳,很快就圍了一衆人在門口指指點點起來。

    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離家再不開門,就別怪她敗壞離家的名聲了。

    “開門,長風藥局的下人都是聾子嗎”

    圍觀的人小聲議論了起來:“喲,這不是被離家錢氏陷害的那個庶女嗎”

    “對對,我在衙門裏見過。但我瞧着離老堂主的意思,好像是不待見她。”

    “在鄉下流落了十年,離家這樣的高門大戶肯定看不上”

    “但我看着這姑娘生得比離家的幾位小姐都好看,終歸是親生的女兒,哪有不認的道理。”

    “就是,開門開門給人家姑娘開門”

    “對給人家姑娘開門”

    鼎沸的人聲中,大門驟然拉開一條門縫。露出僕人半張面帶鄙夷的臉來。

    “誰呀”僕人冷着臉。

    “離盞。”

    僕人沒再說話,折身從門縫裏悄然消失。少頃,門被拉開,離盞還沒看清來人是誰,只覺眼前一花,一盆涼水從門裏潑了出來。

    水順着離盞鵝黃色的衣裙潺潺而下,貼着她的肌膚勾勒出曼妙的曲線。

    她從頭到腳被淋了個透心涼,呵,這便是離家送給她的見面禮麼

    她揩了揩面上的水漬,將兩三搓被潑散的亂髮繞到耳後上去,端莊的擡頭望去。

    只見下人端着空木盆子,毫無愧色的白了她一眼:“走吧,這不是你待的地兒。”

    猛然間,一個女子從僕人面前急速竄過,待僕人看清是誰時,連忙跑上去阻攔:“大小姐,您千萬別衝動。”

    只見離莜莜氣勢洶洶的衝了過來:“離盞你竟有膽子回來陷害我母親是吧,我跟你拼了”

    揚手一巴掌朝離盞臉上招呼過來,好在她早有準備,身子一側讓她打了空。

    可離筱筱力道太重,根本剎不住,臉直朝地面戳去。

    後面有人趕緊拉了她一把,她才踉蹌奔了兩步才停了下來。

    眼瞅着她差點摔倒的滑稽樣,人羣中爆發出巨大的鬨笑聲。

    離筱筱氣急敗壞的回過身,整了整衣衫。然後怒不可揭的瞪着離盞,勢要和她繼續糾纏。

    “姐姐,萬不可莽撞。”

    一道溫柔嬌嫩的聲音響起,是剛剛扶了離筱筱一把的女子。

    那女子生得一副好面孔。臉頰微嘟,兩腮微粉,眼睛是一片晴空的顏色,乍一看,真是純真無邪。

    離盞記得這個人,她也是離家的嫡女,離筱筱的親生妹妹離晨。

    打小性子就柔和,不爭不搶的,但人卻是機靈的。

    離筱筱嫌棄離晨軟弱,猛的將她撇開,大步走到離盞面前,揚手又要一巴掌。

    離盞卻倏兒一笑,那兩頭微尖的杏眼裏完全沒有絲毫的懼意,只帶着嘲笑的暗光。

    “打呀,繼續打呀,打得不夠還可以再打。就如同我剛進府時,你爹也私下裏扇我巴掌一樣。貴府的優良傳統,是該繼續發揚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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