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下 >第七十四章 蠢貨徒弟
    丫鬟豁然大笑:“我沒聽錯吧,你一口一句託付前程,敢情就託付在這根破簪子身上”

    “破簪子姑娘可以好好掂掂這釵子的重量,這可不是在銅銀上抹了層金子這麼簡單,而是實打實的純金。”

    那丫鬟照做,眼神果有驚訝。這釵身看着波光粼粼,確實非同凡響,可她沒有料到,這竟是純金打造。

    “你再仔細看看這雕工,每片鱗片上的紋路都不一樣,這麼細微的差別,不是一等一的工匠,你覺得可能做得出來嗎”

    丫鬟有急忙將釵子在陽光下細細比對,不可置信的張大了嘴:“可可這麼貴重的釵身怎麼配一塊這麼破的玉”

    “沒有磨光,沒有上漆,就算不上好玉了”

    “你別唬我是個奴才,就不識貨了,我跟在大小姐身邊多年,好玉見得多了,這成色明明雜亂得很,根本值不了幾個價錢。”

    離盞故作驚訝:“怎麼離筱筱也沒戴過這種玉”

    丫鬟面有詫色,抿嘴又仔細瞧了那玉一眼,沒有做聲。

    離盞笑道:“呵,也難怪,長風藥局再有錢也只能算是朱門大戶,自然比不得什麼名門貴胄。這玉本就色雜,且顏色繁多,你瞧好了,此玉黃中帶紫,乃是上好的獨山玉,有錢人家花個千百兩銀子買上一支,還得摸着門路纔行。不然,你以爲那打簪子的工匠是傻子麼普普通通的一顆玉,爲何要用純金相襯”

    離盞說得底氣十足,頗有道理。那丫鬟一時深信不疑,睜大了眼,緊緊攥着那簪子,就差當面把它插進自己頭髮裏了。

    丫鬟心裏暗歎:這祁王府可真是氣派啊,隨隨便便打發一個過堂客,都拿這麼好的東西

    不過也是,聽說他坐擁整個西域,那裏走商頻繁,外邦的奇珍異寶,數不勝數。而且據傳言,祁王的身段容貌,放眼整個孟月國,也無人能及。

    也不知以後這天底下誰能這麼好運坐上祁王妃的位置,依她看,說不定比做太子妃還風光呢

    “呵,你那小徒弟還真有福氣,有你這麼個會騙男人好師傅。”

    這話從齒縫兒裏吝嗇出來的,聽着怪臭。

    離盞也懶得與她爭這口氣,只裝作着急的樣子。“你快幫我送過去吧,時間一旦耽誤,你家主子萬一找你,可不就暴露了”

    “不勞二小姐,我自有辦法應對。不過,此事耽擱久了,的確易生變故。放心吧,我這就去。”

    “等等,你給他之後,讓他把他親手做的小彈弓給你,你再送來給我看,否則,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騙我呢”

    “二小姐還真是多心,成,就依你所言。”

    說罷,白絹一抖,又團成一團塞進離盞口中。

    丫鬟收好小黃魚和璞玉金鱗釵,鬼鬼祟祟的開門而去。爲了避人耳目,抄了小道往小蘭院的方向而去,見無人又忍不住拿出那簪子來細細撫摸,眼兒細眯跟能射出金子似的,心頭不由暗道:離盞你這個傻子,就憑這點腦子就想和大小姐和三小姐作對。呵真不知天高地厚。既然你都告訴我這釵子的價值了,我怎會拱手讓給你的徒弟放心,我會把你的徒弟攆走的,絕不受讓他小小年紀就受你牽累,當然,也會把你徒弟的小彈弓騙到手來給你,讓你安心受罪。你可別怪我過河拆橋,誰叫你太笨,臨頭了還要顯擺祁王點下賜給你東西呢”

    幾隻聒噪的小蟋蟀在破敗的竈頭上跳來跳去,不時落在離盞身上,被離盞一抖,又飛速的跳開。

    上輩子她最怕小蟲子,但鬼醫卻根本不怕任何東西,一種既安然又抗拒的感覺在腦子裏互相牴觸,像兩個小人在撕扯打架,感覺怪異極了。

    她已不是頭一次有這樣的感覺,兩個人的記憶同時存封在一具身體裏,總會有個排斥期,就像把別人的肝移植在顧扶威的身體裏一樣,一開始也有個適應階段,只要堅持道最後,它終會融入身體,變成屬於自己的東西。

    在想通這個道理之後,她不再去糾結這副身體到底屬於誰。

    一陣鑰匙與銅鎖的攪動,收回了離盞的心神。

    “嘎吱”,門被從外推開,那丫鬟四下搜望一通,趕緊將門關上。

    “嗚嗚”

    丫鬟拿出她嘴裏白絹,小聲道:“二小姐,你家小徒弟已經偷偷從側門溜走了,釵子也給他了。”

    “咳咳快給我看我徒弟的彈弓”

    “二小姐疑心怎麼這麼重你待會還要去內院見老堂主呢,我敢騙你嗎”

    丫鬟一邊說着一邊從鼓囊囊的袖子裏掏出把帶泥的小彈弓。那彈弓小巧無比,正合適淼淼那雙小手,木叉上也還歪歪扭扭的刻着三個水字,的確是淼淼不爭氣的筆跡。

    但離盞心裏清楚,這丫鬟既然肯爲了小黃魚爲她辦事,可見也是個見錢眼開的貪財之人。

    騙一個小孩的彈弓不算太難,只要告訴淼淼,他師父已經犯下重罪,讓他快些離開,再取一隻彈弓爲信物,淼淼必會給她。

    拿一點好處是背叛,拿兩個好處也是背叛,這釵子既能輕而易舉的據爲己有,她爲何不多拿點呢

    但離盞不在意這些,她要的是一切都能按她的計劃進行,性命安危可出不得差錯。人要是死了,再多錢也挽回不了。

    一條小黃魚如果誘惑力不夠,再加一根金釵子,就不信她不眼紅。

    而自己一夜未回,巧兒和淼淼肯定早就心急如焚,按耐不住,可惜正門偏門都被堵死了,根本找不到自己。

    只要這丫鬟到小蘭苑告訴淼淼他師父自身難保,淼淼肯定會跟着那丫鬟來找自己。

    離盞心頭暗笑:呵呵,你以爲不幫我找幫手,就不算背叛離筱筱是吧,殊不知,當你接下那條小黃魚的時候,背叛就已經開始了。

    離盞推掉那彈弓,忙道:“多謝了,這彈弓你隨意處置了吧,我只要知道我徒弟沒事就好。”

    那丫鬟點點頭,將彈弓塞進了枯草垛中,“事情已經辦完,二小姐的那條小黃魚,奴才就卻之不恭了。”

    “那是自然。”

    白絹再一次塞回離盞的口中。那丫鬟眼睛裏閃過一絲虛張聲勢的厲色:“有些事,過了就翻篇了。待會二小姐見了離老堂主,嘴巴可千萬管緊些。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二小姐可要做到心中有數。否則,你那小徒弟往哪逃,還是我給他指的路,你要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大不了就魚死網破,我定會告訴告訴大小姐那小男孩的去處大小姐對你可是恨之入骨,依她的脾氣,未必會放過你徒弟。二小姐,您聽懂奴才的意思了嗎”

    離盞說不出話來,只得嗚咽着頻頻點頭。

    丫鬟輕蔑一笑:“好,還望二小姐好自爲之了。”

    丫鬟鎖門而去,剛剛一離開柴房,一個小石子就砸到離盞的雞窩頭上。

    “呃”

    離盞被砸得有些疼,但眼角卻彎彎的有了笑意,她仰着頭往上方看去。只見屋頂缺了一塊瓦片,透亮的光線從裏射出,緊接着一雙靈動撲朔的大眼睛撲了上去。

    “師父”

    那聲音很小,但柴房安靜,離盞聽得一清二楚。她就知道淼淼不會丟下她一人。

    離盞歡喜至極,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嗚嗚嗚嗚”

    水靈靈的大眼睛十分懊惱的樣子,“哎呀,我不知道師父要說什麼,要不,我下來”

    “嗚嗚嗚”離盞拼命搖頭。

    下來個屁啊下來容易,上去難,門已經被鎖死了,窗戶也沒有一個,這柴房裏最高的地方只有竈臺,偏偏離房梁還有一丈高

    下來幹什麼跟她一起被活捉嗎

    “那,師父你上來”

    這徒兒聰明得不太穩定啊

    離盞絕望的閉上雙眼,但想了想,求生欲還是要有的,她連忙撲到在地,向淼淼展示了手腳上的繩索。

    淼淼一副犯難的樣子:“那我怎麼救你啊師父”

    離盞仰着頭,扭動着腦袋寫着“幫手”的筆畫。

    幫手,找幫手啊小祖宗,我在離家拼了命的討好了老太太,又費盡心思的救下了雲姨娘,就是爲了關鍵時候有人跟自己站邊

    她拼命用腦袋比劃着幫手二字,一遍看不懂,又比劃第二遍,如此重複,脖子都有些發酸了。

    還好功夫不負有心人,淼淼從起初的木然逐漸開始皺眉凝思,似乎有了些頭緒。

    “師父在磕頭師父爲何要給我磕頭,莫非師父真要徒兒離開嗎”

    離盞拼命搖頭

    “不是那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要我磕頭噢,師父是讓我去求人”

    歪打正着了,天不亡我也

    離盞拼命點頭。

    “求誰呢”

    此等緊要關頭,自然是求雲姨娘最妥當老太太古板,對家風門楣看得極重,平日裏就最最討厭塗脂抹粉的人,要是知道她徹夜未歸,八成自己都氣得不行。

    而云姨娘就不一樣了。一來,她救過雲姨娘的性命。二來,雲姨娘生了個女兒,離尺對雲姨娘大失所望,要是她再被趕出離家,或者有個三長兩短,那雲姨娘可真就是孤軍奮戰,難以翻身了。

    如果叫雲姨娘來,雲姨娘肯定會拼了命的保她。而離尺雖不寵她,但也會看在她身子不好的份上,多擔待她幾分。

    離盞趕緊用下巴隔空寫了個“雲”字,一筆一劃都格外清晰。

    “磕頭要磕這麼厲害嗎”淼淼表示看不懂。

    離盞心急,比劃得越發賣力。

    淼淼歪頭看了良久,忽然眸色一亮:“我懂了師父,你讓我磕這麼賣力,一定是求一個身份很高的人我知道了,徒兒這就去求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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