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下 >第一百零五章 故技重施?休想!
    琴聲漸起,壎聲輕繞,樂聲緩緩如霧一般繚繞而生。

    離盞定住不動,故意讓她一手。白採宣以爲她原形畢露了,心裏冷笑一聲,勝券在握的展開左臂,輕旋入場。

    “哇”

    此舞勝在靈動,衆人從未見過此舞,便覺得白採宣的身姿已經輕靈到了極致,感嘆聲驟然此起彼伏。

    然,離盞在一旁瞧得一清二楚。她縱然學會了雙雲巧臂舞,卻不代表她學成了精。

    笨拙的鞋子,繁瑣的裙子,都成了她的束縛,而她遠遠不夠的腳力,又根本帶不起她滯後的身形。

    她之所以還能舞得自信,完全是因爲沒有行家在場。

    笑得如此傲慢,以爲自己又贏了是吧

    抱歉,這一世,我不會再輸了

    離盞勾起一抹邪笑,指尖帶着臂膀伸展,猶如嫩芽追月而生,柔美得妙不可言。

    衆人驚愕住了,直把目光從白採宣身上移開。還未來得及細賞,她已以右足爲軸,輕輕一踮,玲瓏的身子就如入雲的飛雁一躍而至。

    兩人瞬時舞作一處,每一個踩點,每一個牽絆,都一致的像排練過的一般。

    可一個是師父,一個是徒弟,兩人同臺勢立刻就高下立分。

    離盞靈動得像只仙鶴,只要有她在,目光會不由自主被吸引過去,幾個來回下,白採宣就徹底淪爲了陪襯。

    白採宣着實慌了,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像極了黎盞。

    她纖細的腰肢在折轉,如蔥的十指在柔撥,隨着琴聲起伏,她毫無束縛的似輕雲般慢移,如疾風般旋躍。

    烏金色的裙裾隨風飄動,幾縷青絲在肆掠飛舞中含進了她殷紅的脣中。

    她眉心帶着憂愁,又不似憂愁,嘴角勾起嘲笑,又好似冷笑,純透無比的眼中似乎有講不完的故事。

    任誰見了都忍不住把她攬於懷中,細細呵護,可剛要伸手,她又似煙一般的驟然散去,永遠捉她不住。

    顧扶威見過的絕色美女不少,但美成這般若即若離的,只她一個。

    如此妙人,真是鄉野裏養出來的

    他下意識的轉頭朝顧越澤看去,一向敏銳的顧越澤卻毫無察覺,黑漆漆的瞳孔裏只有她旋轉的身影,手指扣着韻律,早已沉淪其中。

    他心裏忍不住的讚歎。

    像,真的太像了唯一的區別,除了容貌以外,就徒剩是她疏離的神情。

    黎盞看向自己的時候,眉眼見永遠噙着最溫柔的笑意,不似她這般冷冷清清,看似在勾引,實則遠拒他千里之外。

    他着實弄不懂這個女子,爭着搶着要跳這一隻舞,分明就是爲了爭個太子妃的位置,可什麼她偏要用這麼冷漠的目光看着他呢

    這一切,不光是顧扶威注意到了,白採宣也早已察覺顧越澤的目光不在她身上。

    她已來不及想這小賤人精通此舞的原因,只知道,顧越澤已經對這小賤人有意思了

    他是她費盡心力,踩在累累屍骨上纔得到手的男人他只能看她,只能想她,只能愛她

    這個鄉野村姑怎麼能佔據他的視線

    白採宣急了,眼眸字一沉,移着腳步朝着顧越澤的方向而去。本該是輕點的碎步,卻變成了急速的旋轉。

    離盞注意到了她的異動,這一幕太熟悉了,當年她就是這樣轉着轉着,轉進顧越澤的懷裏的。

    莫非時隔多年,她還想用這招

    呵,白採宣,要搶人,怎麼也不換個新鮮點的把戲

    可惜了,你千算萬算也不算不到,當年那個被你暗算至死的黎盞現在就站在你的面前吧。

    離盞靈機一動,疾步也跟了上去。

    “哎呀”果不其然,緊接着一聲驚呼,白採宣腳跟一軟就朝顧越澤跌去。

    顧越澤大驚,伸手就要去接。

    接接你個大狗頭

    離盞伸手拖住她的手臂一拉,“白小姐小心”

    白採宣往回一仰的同時,離盞裝做身形不穩,一腳踢向案几上的酒杯,酒杯翻起,酒水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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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白採宣緊閉着眼睛慘叫連連,掙扎亂踢亂抓。

    離盞拉着她的手,被她胡亂一拽,失了重心。

    正好,索性就朝着顧越澤懷裏倒去吧。

    眼瞧着人要跌進顧越澤懷裏,顧扶威皺眉,這女人,鬼心思怎麼這麼多

    他暗暗拾起盤中一粒蠶豆,朝着她右腳跟彈去。

    顧越澤手都伸到面前了,正要迎接美人入懷,沒想到離盞突然身子一斜,調轉方向就朝顧扶威懷裏撲去。

    “簌簌”的疾風戛然而止,離盞側身跌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鴉青色綢子又軟又滑,她手指一緊便滑開了他的衣襟,一股淡淡的迦南香的味道飄散而出,明明是安神的香味,此時卻擾得人心神不寧。

    她自知僭越,換忙收回了手。“我我不小心”

    不小心

    顧扶威在她腰上輕捏了一把,離盞喫痛又不敢喊,本能的蜷了蜷身子,顧扶威看得眉頭一蹙,當即鬆開了手勁兒,只用輕到不能再輕的聲音在她耳邊輕囁:“膽子夠大,敢當着本王的面給別的男人投懷送抱。”

    “她她怎麼能夠碰祁王”

    “哎喲不好,祁王好像生氣了”

    “那可不該生氣我聽說,西域天女滾到他牀上,只是沾了他衣角,人都被放光了血”

    “唉,這個離盞可真夠倒黴的。”

    “自作孽,不可活。”

    顧扶威聽着這一衆驚呼聲,甚感刺耳。掌心託着她腰肢,便讓她站了起來。

    離盞恍然站定,趕緊理了理衣裳站在原地,頗有些尷尬。然,卻沒有一個人關心她。

    緒王急問:“皇叔,沒傷着你吧”

    顧扶威不復方纔的和顏悅色,冰冷冷的回道:“溫香軟玉,安有傷人之說”

    顧扶威只要不笑,便自然而然騰着股殺氣,方纔還說長道短的人,聽到這話,全都閉緊了嘴巴。

    而那一頭,白採宣摔在空地上,堪堪被顧扶威拉了起來,可她被酒水辣得睜不開眼,抱頭跳腳,亂喊亂叫,完全失了淑女儀態。

    “水,水”

    白照芹蹣跚着步子衝到跟前,心急如焚卻幫不了她。

    這下完了本來東宮採選只是走個過場,根本不用白採宣出風頭,就能順利封選爲妃。

    誰知爲了和離盞較量,竟鬧出這般醜態。

    別說封妃了,不被人笑話就阿彌陀佛了

    “就這碗茶,快”顧越澤催促,表情也是難堪。

    宮女連忙用絹子濡進茶盞裏攪和一通,擰了個半乾塞進她手裏。

    她抓到絹子就使了命的往臉上抹,一抹就是半天。

    “宣兒,你怎麼樣”白照芹擔憂道。

    “快傳太醫。”顧越澤道。

    其實酒水弄到眼睛裏,及時清理也不會有多大問題。但顧越澤看重白家的勢力,面上的關心還是要做到位的。

    “多謝太子殿下,不用請太醫了,宣兒已經無礙。”

    白採宣遞還了絹子,用衣袖再擦了擦眼睛,才睜開。

    眼睛是沒問題了,就是臉上的脂粉也被一併擦去,原本一朵豔麗精緻的牡丹已經不見了蹤影,徒留下一道手指般長的疤痕。

    顧越澤大驚:“你的臉怎麼了”

    “我的臉我的”白採宣反應片刻,慌忙用袖子來擋:“那朵花鈿弄花了,殿下不要看。”

    男人,哪有不在乎皮相的她越不讓看,顧越澤便越想看個清楚。

    “是不是方纔被什麼東西花到了,還是請個太醫來瞧瞧纔好。”

    顧越澤說罷又要差人傳太醫來。

    虧得白照芹連忙攔下:“殿下看錯了,那只是花鈿擦花了而已,並不是受了傷。請殿下容許微臣帶宣兒下去先整理整理,再回宴席上來。”

    “我來幫白小姐看看吧。”

    三人回頭,離盞已經到了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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