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下 >第一百三十五章 這便宜,我不想佔!
    離盞疑慮,到底還是跟着錢管家去了,事到如今離家的人個個都不成氣候,她倒要看看,這離家一大家子,到底要同她玩什麼把戲。

    祠堂在南院,離着老太太的住處很近。

    外頭立着的那幾株黃角蘭漸漸黃了葉子,風一吹,樹葉沙沙的顫動,受不住吹的便打着旋兒飄飄撒撒,蓋了祠堂一頭枯黃。

    離盞提着裙邊,踏在隱隱生蘚的石板路上。

    進了祠堂,牌位林林,白燭熏熏,站在祠堂中的一大家子聽見腳步聲,齊刷刷的轉頭看着她。

    那氣氛賊怪了,衆人的目光帶着殷切的希望,看小心翼翼的的落在她身上,直看得她頭皮發麻。要知道,平日裏這些人可是正眼都不會瞧她一下的。

    離盞不由轉頭,掃向最邊上的雲姨娘,許是祠堂陰氣太重的緣故,她沒有抱着俊生來。

    雲姨娘也拿眼望着她,表情與其他幾個不同,但離盞又實在看不懂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老太太坐在太師椅上,慈愛的朝她招手:“好盞兒,快到祖母身邊來。”

    離盞展顏,踱着小碎步到了老太太身邊,親切把手落在老太太肩頭:“祖母,您叫我來祠堂是做什麼”

    老太太見她十分乖順的樣子,便歡喜的抓着她的手,用枯瘦的掌心溫柔的揉搓着,臉上因笑折起的層層皺褶,哪裏看得到半點失去媳婦的傷悲。

    “是你爹讓你來的,你問你爹去。”

    “爹”這個字眼,還真是讓人作嘔,離盞轉頭看像離尺,離尺即刻掛起笑臉來,儘管笑得十分難看,但到底還是在小心擔待着她。

    看來是要哄着她,求她幫忙錢氏的事情。

    離尺不好意思的捏了捏拳頭,道:“盞兒,爹爹叫你們幾個來,是想着你們幾個都長大了,到了成婚的年紀,爹爹覺得有必要把這家中產業同你們擺談擺談。”

    離盞覺得自己聽錯了,他說什麼來着分家產

    我的個青天大老爺唉,像離尺這種冷水燙雞,一毛不拔的人,竟然會捨得分家產給她這簡直比東宮鬧鬼還邪門

    離盞楞了好一會兒才問道:“老堂主這是怎麼了不過是錢氏死了而已,怎麼就突然分起家來了”

    輕描淡寫說到錢氏的死,連“過世”二字都沒用,簡直太不把錢氏當人看。

    離筱筱一聽她如此無禮,瞬間就沉不住氣了,但現在每次生氣時都會本能的想起以前的事情,後背噌噌的冒着寒氣兒,着實沒有勇氣拿眼瞪她。

    離盞隔着聽到離筱筱大口大口的呼吸聲,擡頭朝她看去,只見離筱筱的眼睛早已腫得跟魚泡子似的,卻倔強的包着嘴,一股子不服輸的勁兒。

    再看離晨,一向親近的兩嫡姐妹,如今隔着老遠站在另一個方向,眼裏雖有哀切,卻時隱時現,不大穩定,顯然是裝出來的。

    離尺熱臉貼了離盞冷屁股,笑得十分僵硬:“盞兒誤會了,不是分家,只是暫且拿了一部分家業出來,看看往後你們一旦嫁人,該怎麼分給你們合適。”

    “噢。那老堂主打算怎麼分”

    離尺拳頭再次捏了捏緊,“是這樣,長風藥局南北東西各有分鋪。按理,嫡女才能得鋪子,但爹爹想了想,這十年爹爹實在是虧待了你,所以特別把西面的鋪子留給你。”

    “那另外三面分鋪呢”

    “北面的給筱筱,南面的給晨兒,東面的給俊生。”

    離盞默了默。

    原身的記憶停留在十年前的京城,那時南北東西四個鋪子剛開不久,誰好誰壞也看不出個名堂。

    但十年之後,誰又說得清楚。

    她生前不是個經常生病的人,也就沒留意過這些小藥鋪子,但推算一通,還是可以略知一二。

    京城南面多是本地住戶,就算是平平常常的人家,靠着祖上那輩兒留下來的也是喫喝不愁。

    北面多是外來走商的生意人,個個財大氣粗,錢袋鼓鼓。

    東面嘛,就顯得魚龍混雜,什麼人都住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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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而西面,就是典型的人下人聚集地,賣賣苦力,掙點餬口錢。

    如此一算,西面能看得起病的人都要少其它的鋪子一大截,盈利又能高到哪去

    美名其曰,是讓她和嫡女在分財產上享受一樣的待遇,其實上,就把蚊子腿上的肉割到她嘴邊,還哄她這肉又肥又香。

    離盞悠然側頭看向雲姨娘,雲姨娘正巧也看着她。

    雲姨娘眼神複雜得很,說不上高興,也談不上不願,高不成低不就的,不知該如何抉擇。

    是要毀了離筱筱和離晨,做這離家的主母麼

    理想很美好,但變數也實際存在,能不能成,誰也不敢保證。

    那就答應離尺,同意這種分家方式

    可是這東面的鋪子也不咋地啊

    祠堂裏,所有人都等着離盞的意見。

    其實吧,蚊子肉也是肉,能讓離尺心甘情願的從自己身上剮下來,就已經是十分奇蹟的事情了。

    但縱然只是蚊子肉,離尺也不一定會給她。

    現在說得好好的,等真到了要出嫁的時候呢

    他離家就沒一個實誠人。要是她在離家不得勢,誰會兌現承諾

    而若她在離家繼續得勢,她能得到的,又豈止這最不濟的西面藥鋪

    老太太見她久久不說話,不由熱絡得抓緊了她的手兒,“盞兒愣着做什麼呢還不謝謝你爹”

    離盞扭了扭身子道:“祖母,老堂主突然對我這麼好,我反倒不敢答應了。”

    “傻孩子,你爹難道不該對你好嗎快答應了,咱們都是一家人,只要你幫忙在祁王面前提一提錢氏的事情,以後待你出嫁,西面的鋪子就是你的嫁妝。”

    老太太終於在無關緊要一句話裏,插入了一句最最緊要的話“只要你幫忙在祁王面前提一提錢氏的事情”。

    本就看不上的這塊蚊子肉,頓時變得又酸又臭,連給她塞牙縫她都嫌嘔得慌。

    離盞笑着搖頭:“祖母,盞兒上次就說過了,我就算跟王爺提了這事兒,王爺也未必會幫咱們。”

    “那還有緒王呢。”離尺急切地道。

    緒王什麼緒王

    離盞楞了一愣,差點忘了早上緒王曾親自來長風藥局請她出診。

    他們倒是消息靈通啊,八成是那個姓錢的管家通風報信吧。

    怪不得他們的態度比昨兒下午還客氣了幾分,感情是緒王的事情又惹出了誤會。

    “緒王我與緒王不熟的。”

    “盞兒你怎麼就不開竅呢人嘛,都是一回生二回熟的,你爹已經回過緒王了,說你明兒個有空,請緒王殿下明天再來。”

    “什麼”

    她纔不想和那個等見風使舵的小人多有交集,你們憑什麼問也不問一聲,就顧着自己的利益做了主

    離盞心裏煩躁得慌。

    老太太忙勸道:“緒王在前堂等了許久,人家是親王,我們一個開藥局的還能把王爺給攆了不成”

    離尺也幫勸道:“你祖母說得是。而且人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就是衝着你來的。緒王要看病,只管使喚太醫院的人就是,來咱們長風藥局,又點了你的牌子,這其中用意已經顯而易見。”

    “老堂主斷言過早,我和緒王還未曾見過。”

    “盞兒你糊塗。”老太太擠眉弄眼:“東宮採選的宴上,緒王不也去了嗎你那一支雙雲巧臂舞比白採宣跳得還好,能得緒王賞識也是正常。”

    許久不開腔的離晨也生怕她拒絕,忙跟着附和:“祖母說得對,盞姐姐大可不必擔心和緒王說不上話。現在是緒王上門求着見姐姐,又不是姐姐求着見緒王。只要姐姐不得罪緒王,順道提一提母親的事情,緒王就算不幫忙,也斷不會生姐姐的氣。”

    “你妹妹說得極是,盞兒,你只要做好這件事,西面的院子就是你的了。”

    老太太目光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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