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下 >第二百二十四章 急於辭別
    離盞聽得雞皮子疙瘩都立了起來。

    雖然這很符合顧扶威的詭譎陰狠的性子,可當時他也只是個小孩,怎麼能如此淡定的威脅自己的親兄弟,說出要殺其母的話

    可是後怕完了,又覺得這裏面有些蹊蹺。

    顧扶威奪走他的玉佩,應該是想獨佔老祁王的爵位和遺產。

    倘若他不出手相救,段長音死就死了,他不費吹灰之力也能得償所願,根本用不着多此一舉。

    可見他對這個弟弟還是很有情分的,不然段長音身重劇毒,他爲何要捨身相救呢

    “你父王帳下的人爲何要殺你呢虎毒不食子,你父王不可能對你動手罷”

    “是祁王妃。她自來對我和母親不待見,有時私下裏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我後來查過,追殺我的將軍正是祁王妃舉薦起來的。”

    那就說得通了。

    顧扶威是祁王妃的兒子,他知曉內情偷偷放段長音走,是極有可能的事情。

    “唯一幸運的是,我在中原遇見了我的師父,師父憐我,讓我拜在千山殿下修行。可我那時心中日日擔憂母親安危,無心修行。師父便晦去我的原名長音,賜了我的新名凌霄,希望我往後能在千山之頂,目窮凌霄,斷了這些爭鬥和牽絆。”

    “那你沒有回去找過你母親麼”

    “七年前,我母親就過世了。當我有把握找祁王妃復仇的時候,祁王妃也歿了。”

    無論怎麼掩飾,他眼裏的斑斑瘡疾還是被離盞看了個通透。

    無論他在千山殿有多高的地位,此時的段長音就只是只受傷的小獸,茫然而無所適從。

    離盞啞口,一時不知該如何寬撫他。

    某種程度上說,他比自己還可悲些。自己重活一世,至少仇人還在,還能給她一個報仇泄恨的機會。

    然而長音空有一身本事,仇人卻已不在這世上。

    怨不得他和顧扶威不對付。

    那是他仇人的兒子。

    多年前,倘若顧扶威肯放他母親離去,她母親便能在異鄉與兒子相依爲命,最後也不至於落得孤死遠方的下場。

    她根本沒有立場安慰他。

    若是換做她,也一定會對顧扶威恨得咬牙切齒。

    “祁王奪走了你身上那塊璞玉,旁人怎麼知曉你的身世的”

    “我脊樑根處有一塊水浪波紋的胎記,西域軍帳裏很多人都知道。沐浴的時候,被隨侍的弟子們瞧見過,無意走漏被知情的人聽到,再拿我拜師的年份一對比,很容易查證。”

    “原來如此可爲什麼你是祁王的弟弟,他們就偏要讓你死呢你又不是西域的主人。”

    “想瓜分西域的人太多,很多勢力都盼着顧扶威死。如果父王只有他一個兒子,他死了,西域就成了一片散沙,可是我還活在這世上,他一死,便有另立新主,重掌西域的可能。我雖無心參與這些爭鬥,但在他們眼裏,斬草要就要除根,否則春風吹又生又有何意義”

    離盞一邊聽一邊琢磨。

    涉及到疆土的事情,一定十分複雜。

    世間萬物,總有對立相剋的東西。

    有勢力要瓜分西域,便也會有勢力想阻撓。

    段長音即便不想承認自己的身份,可一旦顧扶威在爭鬥中死去,那些想阻撓西域分裂的人也會把段長音的身份說出來。

    別說那些暗中的勢力了,如果當今皇上知曉了他的身份,情急之下也會立他爲西域的新王。

    畢竟西域一破,中原就岌岌可危了。

    “阿離。”

    “啊”一聲輕喚,拉回了她的思緒。

    “我知道祁王幫過你很多,但你一定要小心他。我從小和他住在一處,他的性子,我最瞭解不過。他從不做虧本的買賣,就如他救我,也不過是爲了保全他自己而已。”

    “我”

    離盞一直惴惴不安的一個心緒,又被段長音牽了出來。

    “我只是個平凡的庶女。你是他王爵的順繼人,是他的一張保命底牌。而我除了治病救人,便不能替他做什麼”

    “不你可聽說過西域一句讖言”

    “什麼讖言”

    “亂疫奎夕秋日起,臘月馬繮不存兮,如得蒼天微軫恤”

    “嘭”的一聲,一個白衣少年突然撞門而入。

    淼淼正開心的喫着蜜餞,突然嚇得一抖,險些從椅子上掉下,還好段長音抓劍挑住了他的後背。

    “你你是誰”巧兒慌忙往後退了一步。

    “督教。”少年連門都來不及關上,就衝着段長音抱拳低聲施禮。

    “是我門人。莫驚。”段長音轉頭對着少年道:“你和寧旋然不是去打客棧了麼怎麼跟過來了”

    少年擡頭看了一眼離盞,驚豔過後,有些避諱。

    “無礙,你直說便是。”段長音示意道。

    那少年低着頭道:“督教,您走後,寧師兄和弟子商

    量,他去蓮南客棧打住處,我拿賀禮去拜訪無影閣的閣主。我去到半路,想起帖子沒拿,又折返回去,結果剛去到蓮南客棧隔街的那條巷子,就瞧着師兄和一個胡人在角落裏交頭接耳。弟子懷疑”

    少年刻意沒繼續說下去。

    “你動手了麼”段長音問。

    “弟子和寧師兄修爲相差無幾,不敢冒然出手。”

    段長音目光沉沉。

    離盞一聽就知道事幹重大。照這個弟子所說,陪同段長音前來的應該就只有兩個弟子。

    既然只有兩個,可見他二人平日與段長音應該極其親厚。

    千山殿裏出了細作,這叫寧旋然的弟子又和胡人有來往,要他真成了細作,向外抖漏的事情可不會少啊。

    段長音抄劍起身同離盞揖手道:“在下有事先行一步,姑娘萬事小心。”

    “我省得,公子自己當心。”離盞催他離去。

    二人匆匆下了樓。

    桌上,段長音的那杯茶還騰着些白氣,離盞起身走到邊上,把窗櫺退推開了些,低頭望去。

    久久未見那二人的身影從前堂竄出,許是是心急走得太快了。

    巧兒想想方纔段長音說得那些話,心裏也很不安。

    “主子,凌霄公子後頭的那句話是想要說什麼啊”

    離盞眉頭一皺。

    是啊,她也很想知道那句只起了個頭的讖言到底是什麼。

    奈何臨時出了狀況呢

    總不能在人家着急的關頭,非扭着人家把一句讖言給說完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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