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下 >第二百三十三章 輪不到你教訓她
    “頭一回有女人敢拿手指着本王,小盞兒真是不乖。”

    馬車跟着一晃,好奇的人羣忽然發出一聲低呼,被這響動嚇了一跳。

    衆人面面相覷,又望了望那搖擺不定的馬車,滿面震驚。

    霽月公主更是瞪着那嘎吱嘎吱作響的車軲轆,人都懵了。

    她腦子裏浮想聯翩,頓時又驚,又惱,又覺得害臊

    面頰子“唰”地像被潑了紅漆一樣,都不敢轉過身來叫旁人看見。

    車裏,是一片狎暱的光景。

    離盞在顧扶威的懷裏羞得面紅耳赤,卻動彈不得。

    這男人不是號稱“不近女色”麼

    怎麼每次見了她都對她動手動腳的

    離盞本能的掙了掙,語氣也愈發的生硬。“王爺請自重,外面這麼多人圍着,公主殿下還等着您下車”

    “別掙。”

    “王爺鬆手,盞兒便絕對不掙。”

    “本王是在爲你好,這車一直嘎吱嘎吱的響個不停,你覺得外面的人會怎麼想”

    離盞身子一緊,愕然的瞧着他。

    “這下不敢動了”

    卑鄙

    離盞拿眼睛暗暗瞪了他一眼。

    “你是不是覺得本王很卑鄙”

    “沒”

    “有也無礙,本王卑鄙慣了。”

    好吧,同一個素來不要臉面的人,還講什麼廉恥利益呢

    “你聽話些,本王就不必動武。隨本王下車,我是她叔叔,她敢給你顏色看,本王就敢撕了她。”

    “王爺自己都說自己卑鄙,這話,盞兒不知該不該信。”

    “那你便在這車上躲一輩子麼”顧扶威見她還是猶豫,心知這丫頭很不好騙,看來還是得做真些。

    於是乎,索性鬆開了她,躬身半掀開了帷簾。“本王先下了,你要不要一起,自己看着辦。”

    “唉”

    那廝動作這般俊逸,一眨眼的功夫就跳下去了,離盞都來不及反應。

    隨着顧扶威一下車,周圍便傳來一陣抑制不住的恭維聲,這些個官家貴女們估計已經目不轉睛的流哈喇子了。

    “牙月見過王爺。”

    顧扶威禮貌頷首。

    霽月公主不曾泄氣的朝着那帷簾往裏探,“王爺,車裏還有一人是誰啊”

    問這話的時候,旁人也引頸相探。

    人羣邊上,柳衍不自覺的挽緊了白採宣的手,二人面面相覷一番,白採宣低聲道:“莫要擔心,好戲定然會來。”

    霽月公主敞明瞭問話,顧扶威卻沒有答,只緩緩轉頭朝着車裏看了一眼。

    離盞愈發坐立難安。

    再不下車,可就真沒機會了。

    罷了,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便信一回這卑鄙小人的話

    離盞掀了簾子,半露了身姿。

    衆人由於好奇,一直都目不斜視的盯着純黑色的馬車。

    突然間,一隻比葇荑還美的手輕輕掀開帷簾,透藍色的袖子滑低了些,露出雪白的一截皓腕。

    人還沒見着呢,就已經美得不可方物。

    顧扶威把手往簾子面前一伸,用溫和的口吻命令着,“把手遞過來,這馬車高,仔細摔了。”

    衆人眼裏即刻生出豔羨的神色,眼看着車裏的女人自然平淡的往祁王手裏一遞。

    美人探出了頭,腳尖輕輕一踮,便被顧扶威扶落在地。

    那般嫺熟的配合和信任,看來已經不是頭一回一起乘車了。

    衆人嫉妒至極,全然將目光鎖定在女子身上。

    這京中的貴女,誰還不認識誰啊,她們倒要看看,是哪個女子配得上祁王這般悉心呵護。

    然,這移目一看,衆人眼睛都被眯了一

    下。

    祁王身旁的女子,光華如日影一般,卓卓而耀。

    她穿一身冰藍遍地金妝花比甲,逶迤着底縷金挑線鳳仙裙,身上披櫻紅藏青薄煙紗。

    一半的頭髮高高梳了小髻,一半披在身上傾瀉入腰,小髻裏插了根金色的雲步搖,隨着她身形的動作,一左一右搖晃起來,整個人都靈透了

    男人們看得入迷,紛紛交頭接耳地問這女子的名字。

    女人們自然看得咬牙切齒,即使有幾個認出她是誰,也不情願說出來讓大家知曉。

    而最恨的莫過於顧牙月了,她楞在原地,就這麼呆滯的看着顧扶威扶着這個小醫女下了車,容許這個小醫女與自己並肩站在一處,而她儘管嫉妒得要死要活,心底裏還始終有個聲音不停地在她腦海裏低語瞧,真是般配至極

    但她越是覺得離盞好看,便越是嫉妒得發狂

    顧扶威被旁的女子搶走也就罷了,換成是柳衍,她也能好接受些。可爲何偏偏是個平頭老百姓家的庶女

    再長得好看有什麼用

    門不當戶不對,她這樣的賤民上不得檯面,給祁王做個通房都不配

    周圍議論聲不止,顧牙月生氣歸生氣,還是得強壓着心頭的怒火,竭力保持着自己的顏面。

    除了皇后以外,她就是這孟月國最尊貴的女人

    現下這麼多人瞧着,她愈是嫉妒,便愈是要在離盞面前保持住風度

    顧牙月嘴角顫了顫,繃起一絲並不自然的笑來。

    她把下巴昂高,洋裝自己剛剛纔注意到離盞一般,側臉瞥了一眼。

    “這位姑娘看起來有幾分眼熟,但本宮忘了在哪裏見過。”

    離盞不卑不亢地朝顧牙月施了個禮,“參加公主殿下,草民離盞,曾在東宮有幸見過公主一次。”

    貴胄子弟們耳背一扇,暗暗記下了這個名字。

    之前東宮採選上,離盞以一支舞豔壓羣芳的事情流傳頗廣,一些個男人便忍不住和這個名字一比對,疑惑竊語道:“離盞,該不會東宮採選時把白採宣壓了一頭的那個離盞吧”

    “瞧這樣子,或許是。”

    隱隱的議論聲鑽進顧牙月的耳朵裏,惹得她愈發的不高興。

    她收回自己的目光,正視着前方輕描淡寫地道,“噢,想起來了,你就是長風藥局的那個庶女對吧”

    “正是。”離盞明知顧牙月是故意那她的身世羞辱她,也沒有過多辯駁。

    “既是大戶人家的女兒,教養方面就不該落於人後。你是黎庶,殿下貴爲親王,你二人同乘一匹馬車實在是你的僭越。更何況你還是個女子,男女有別,男女大防,這些連三歲女童都多少知道些,你卻全然無人教導過你麼”

    “男女有別是中原的規矩,我西域是沒有的。”顧扶威伸手攔住了正欲辯駁的離盞,薄脣裏吐出很冷清的幾句話來。

    顧牙月一看顧扶威的臉色,便知他生氣了,尷尬的定在原地尷尬的笑了笑,生怕顧扶威因此而討厭她。

    顧扶威睨了她一眼,並未和緩半分臉色,兩手背在了身後,在她面前來回踱起了小步子,儼然一副長輩教訓晚輩的模樣。

    “本王雖是宗室之後,可自小在中原長大,這邊是何風俗,有何規矩,都得慢慢適應。在西域,只要男有情,女有意,擲果盈車,遞花送信,都是極尋常的事情,本王已經習慣了,公主當多出去走走,便不會這樣大驚小怪。”

    顧牙月自慚形穢的點點頭,有些無地自容,想替自己辯駁兩句,可擡頭一對上那張凌厲的面龐,便連半個解釋的字都不敢說,只能洗耳恭聽。

    “況且,本王和盞兒並不是這樣的關係。我是病人,她是大夫,一路顛簸本王偶感不適,命她上車照顧也是不得已爲之。公主蕙質蘭心,舂容大雅,想必定能體諒旁人的難處。”

    一聽顧扶威給了她臺階下,霽月公主便趕緊順着道:“原是王爺身體不適,才讓離姑娘上車照看那便是我錯怪離姑娘了。”

    擦離盞乍然擡頭,一向兩個鼻孔朝天的霽月公主竟然服軟給她認錯

    開天闢地頭一回啊,而且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

    當真是懷了春的女子,都是一個傻模傻樣。

    顧扶威,真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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