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下 >第三百二十五章 大發現
    此話說來頗爲傷感,幾人面面相覷,欲言又止,同時沉默了一陣。

    弄得離盞都有些後悔吐露。

    半響,林芝說:“離姐姐,其實我在想,王爺會不會跟你說過他的生辰,是你自己忘了”

    離盞考慮道顧扶威的脾氣,倒還真的思量了一下,“沒有,我全無這個印象。”

    “不管說沒說,那都是殿下的生辰。殿下平日裏對你這般好,就衝着這一屋子的銀骨炭,你也該去湊湊熱鬧。”

    “就是女追男,隔層紗,那柳衍好歹是京城四大美女之一,你不可掉以輕心。”

    她們後來規勸的理由,離盞是左耳進,右耳出,沒怎麼上心。

    她心裏跟攪渾了的海水一樣,巨浪翻起,又渾濁不堪。

    一時想想柳衍,一時又想想同顧越澤的噁心迎合,心絃撥來扯去,弄得她十分難受。

    可是,腦海裏有個聲音愈加清晰。

    去看看去看看他吧。

    她不知自己爲何會生出這樣的心意,但自己的確是想出現在他生辰宴上的,而且一聽見柳衍二字,她心裏還會隱隱出現一股鬥志。

    “離姐姐,該你出牌了。”

    “哦”離盞手裏只剩兩張,隨意扔了張牌出去。

    “看你,連打牌都提不起精神,還不親眼去看看就這麼說定了,七日之後,你跟着我們幾個小姐妹一同去。”

    “我不行,我父親也要去的,我得與我父親一道。”小溪這般說。

    “哼,你這叛徒。”古爾呵斥小溪一句,回頭同離盞說:“那你便隨我和林芝去。我父親不喜喫宴,多半不去。我到時候藉口要和小姐妹們聚會,便拿他帖子去好了。林大人最近雖身體大好,可是還不宜酒宴飲樂,應該不會去了。”

    林芝點頭,“我父親是不會去了,但父親的性命是離姐姐和王爺救的,父親到時候會備禮讓我送去。離姐姐你便隨我們一道,也算有個照應。”

    “好。”離盞說着,扔出最後一章牌。

    諸人盯着牌面懊惱嘆道:“又是離姐姐贏唉好歹我們是要帶你赴宴的,你便不會巴結巴結我們麼”

    離盞心笑。

    她方纔心不在焉的,一時倒忘了讓着她們了

    隔日,東宮送來一對海棠鴛鴦玉蘭雕,說是太子對離盞的一片心意。

    接着又把她請進了宮中。

    臨走,離盞給顧越澤順帶再抓了兩包藥,這次動了點壞心思,那藥有暫時止疼的效果,可作用在身體裏十分傷腎,久而久之,腎痛只會有增無減。

    顧越澤服下一副,就欲罷不能,直讓人出宮讓離盞多備些藥來。

    顧越澤石淋一事,是不可能告訴太醫院的,由此也不會有太醫院的檢驗他的病情和藥物。

    由此,便放心大膽的一次性配了許多送入宮內,弄得顧越澤越發離不了她,寵她之心更盛,一天有時要寫兩封肉麻的信給她。

    這着實太頻繁了些,若不是她認得顧越澤的筆跡,險些要以爲他找了人代筆。

    她把信小心的收進木匣子裏,預備着有一天拿給白家的嫡女好好的鑑賞鑑賞。

    第三日,跛子的事情來了消息。

    衙門一口氣抓了十幾個疑犯,讓當鋪的人認。

    抓一個疑犯還好,抓十幾個,當鋪的人哪裏認得,瞧了第一個,覺得第一個很像,瞧第二個又覺得第二個也很像。

    這十來個人中,指了個最像的,人家又一口咬定自己沒有偷東西,還拿出了不在場的證據,他們又指其他人。

    如此反覆,京兆尹也被當鋪的人搞得鬼火冒,所有疑犯都以證據不足,釋放回家。

    離盞讓楊阿生在衙門旁邊的茶肆裏坐着,就等着這羣人出來。

    他穿一身蓑衣,帶了斗笠,離盞坐在他對面,待一羣跛子從衙門裏走出來,離盞端起茶掩住臉。

    “楊阿生,你看好了,哪個是”

    楊阿生尋望幾眼,說,“當頭的那個”

    “第一個是吧”

    “是。”

    離盞起了桌,把銀票給了楊阿生。“上頭的人說了,從今往後,田舍你都安心使着,京城就不要再回來了,五年之後自有人會把房契送上。”

    離盞又從袖子裏掏出一物,“還有,這是僞做的符引,從此以後,你就用化名。”

    “唉唉”楊阿生感激涕零的接過符引和二百兩銀票,告辭。

    離盞跟在那跛子後面,尾隨了一路,最後見他進了個茶樓。

    她仰頭一看,松鶴樓

    這樓她認識,無論是茶,還是菜品都貴着呢。

    此人進去,就久久不出來,等

    得離盞有些腿痠。

    她不敢冒進跟得太緊,怕那酒樓就是她的老窩。

    於是,便乾脆折去隔壁酒樓裏要了個二樓隔間,點了點蜜餞和茶水,臨窗而坐一直盯着對面酒樓的出口,約莫一個時辰後纔出來。

    但這個時間並不是用飯的點。

    他孤身一人,也沒有喝茶品點心的興致。

    離盞後又尾隨一路,直到他入了家門,拿鑰匙開了門鎖,離盞這才肯定,這是他自己家。

    他家住在城北,地方看起來不多大,但他一進門,裏面有男人叫他老爺,似乎也請得有下人。

    離盞記下了地點,回了盞林藥局。

    有了住址,又知他和松鶴樓也有點關係,再讓孫察打聽,便不再是難事。

    很快孫察就就給了離盞消息,說那個跛子不僅經常出入松鶴樓,且就是松鶴樓裏的人。

    離盞登時一想,脫口道:“松鶴樓當家的”

    孫察擺手,“不是,您高看他了,他只是個走茶葉的”

    “啊”

    松鶴樓以賣茶爲主,裏面有評彈,有戲曲,你高興可以點點心,點菜,都行。

    他家的茶是出來名的好,京城後山上那一片,都是他們家種植的茶葉。

    每年採摘的茶,不僅能供松鶴樓營生,還能做成散茶拿出去賣。

    以前成王府裏每年也會收些松鶴樓的茶來待客。

    “他就管着怎麼把剩下的茶給銷出去,樓內的大事,他說不上話的。”

    “原是如此。”離盞把孫察揮退,獨自坐在屋內想。

    這人既擔着收盈利的大事,到頭來怎會是松鶴樓一個跑腿的呢

    左思右想,總覺得哪裏不對。

    即便以後說給查案的人聽,人家也不會信的。

    “師父,您的裙角”

    “我的裙角哎呀我的裙角糊了糊了糊了”離盞趕緊站了起來,拍了拍腿上滾燙的面料,什麼時候烤成了黃的都不知道。

    “那跛子有什麼好叫師父想成這樣。”

    “喫你的栗子”

    離盞拍他的腦袋。

    一面可惜着這上好的面料,一面順了桌上的茶水來下火,等她端起這杯茶,豁然想到一個問題。

    “巧兒,你去幫我打聽打聽,鬥金樓裏的茶水都是打哪來的”

    “唉”巧兒應諾去打聽,下午回到藥局當中回稟。

    “我花了二兩銀子問得剛出來的賭客,鬥金樓裏泡的茶葉,都是名品,是松鶴樓的貨。”

    離盞一掌按在桌上,陡然大悟,“怪不得這顧越澤可真是雞賊啊”

    罷了,又高興得不得了,起身在榻前踱來踱去,“太好了太好了不枉我追根揭底的查他”

    “小姐,你看出什麼來了”巧兒雲裏霧裏,大概知道跟那跛子是有關聯的,可是她也沒看出來有什麼值得叫好的地方。

    離盞對着巧兒道:“孫察說,那跛子是松鶴樓走茶葉的,鬥金樓裏的茶葉就出自松鶴樓。怪不得黃三窟和他會面,進進出出的賭客們都不生疑,原來他就是專門給鬥金樓供茶的”

    “然然後呢”

    “巧兒,你還沒想到麼”離盞嫣然笑着:“顧越澤給他安個走茶的職位,一來是不想讓他太過打眼,二來,是可以名正言順的利用職位之便,讓他大大方方的進出各處鋪面收錢。賭樓要喝茶,酒樓也要喝茶,那戲院要不要喝茶,青樓要不要喝茶”

    “要”

    “那不就得了,我們順着松鶴樓這張網,可以摸清每一條絲,凡事跟松鶴樓有茶葉來往的鋪子,都極可能是太子的營生。”

    巧兒兩眼睜得金亮,高興得半天沒說出來話。

    “對啊,小姐你真是真是聰明絕頂”

    離盞摸着頭頂密實的髮髻,“還沒有,還沒有。”

    “那現在小姐打算怎麼辦”

    “這是樁大案子,想要把太子告倒,自然要知道得事無鉅細,不給他任何反駁和籌措的時間。”

    “小姐要把這一家家的實業,都給揪出來麼”

    “自然要。你想想,你告的是太子,沒有充足的證據和底氣,誰會信你,誰會甘願爲你冒着這麼大的風險再說了,顧越澤自認爲這辦法高明,沒有疏漏。既是大大方方從松鶴樓出的貨,便不是什麼難查的事,此事交給孫察,不出半月,應當就有個名單了。難就難在,該如何舉證該如何起手”

    “什麼是如何起手”

    “就是告給誰聽。大理寺是鍾佩的天下,告大理寺不成。但涉及宗室,不可能由刑部來管,我即使告給刑部,刑部也不接不了,會立馬轉手給大理寺。這樣一來,又變成了他們自圓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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