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下 >第五百零十章 你太自私了!
    離盞一面思考着顧扶威說的話,一面拼命忍受着喉嚨的瘙癢和灼痛。

    “無礙……咳咳咳……你說得太突然,把我給嗆着了……”

    顧扶威連忙安撫着她得後背,離盞撇開了他的手,怕將病渡給了他。

    然而這一舉動落在顧扶威眼裏,他自然是覺得離盞生了氣,很討厭他了。

    他望着和離盞之間大概手肘寬的一道溝壑,心裏一抽一抽開始作痛,手就頓在半空中,想被冰凍住了一般,前進不了,也後退不得。

    半響,理智才讓他收回手來。

    他看着地毯上深深的絨毛,有一處沒一處的想:這件事還是怨他,是他沒有事先和離盞說清楚,怕她知道了天女真正的意義和使命,就不會心甘情願的同他來西域。

    畢竟她是那樣的獨立又高傲,跟平常的女人大不相同。

    這般聰明又明智的女子,哪怕早跟她說清楚,難保她也不會多想。

    畢竟,是他強行將她從京城裏強擄出來的。他始終覺得,只要自己好好謀算,這件事就走不到這一步。

    提前說給離盞聽,除了會嚇唬到她以外,別無他用。

    於是他就沒說。

    當然,這可能也是他給自己找的一個藉口。他或許就是羞於將自己最醜陋的目的告訴她,羞於將自己卑劣的一面赤裸裸的展現在她面前。

    然而現在木已成舟,他不得不說了出來。

    她討厭他,甚至恨他,那都是自然。

    他本應該理所當然的接受,可是不知不覺中,他對兩人的感情早就抱有了一種奢靡的幻想,他覺得,他的盞盞會理解他的。

    他們是生死之交,非同一般眷侶。

    所以離盞打落了他的手,他一時失落至極,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低着腦袋,急於想替自己開解,又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盞盞,我……”

    離盞打斷他的話,“你爲什麼現在才告訴我?”

    顧扶威指節緊了緊,竟一個字也吞吐不出。想來想去,都是他的錯,他幾乎無從辯起。

    “我在問你話,你爲什麼現在才告訴我?”離盞聲音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動。

    “是我的錯,我私心太重,我以爲你知道了以後,就不會同我來西域了。”

    “撒謊!”

    “……”顧扶威緩緩的擡起頭來,離盞的睫毛顫啊顫,那睫毛下兩顆深褐色的眼睛水波瀲灩,映着窗外白雪,耀眼得會刺痛人得眼睛。

    離盞如今的心情,她自己都難以描述。

    這一路以來,她不是沒想過顧扶威會欺騙她。一來,顧扶威的秉性詭譎,早前沒有瘋狂迷戀上他的時候,防範之心還是很重的。二來,即便已經喜歡上了他,但一次又一次的聽見蘇婉童和黥面靖人的對話,不得不讓她浮想聯翩。

    多少個夜裏,她輾轉反側,望着黑漆漆的房間不停的反思。是不是自己比顧扶威笨了很多,被他耍了卻不知道?

    都說要看一個男人對你好不好,不要聽他是怎麼說的,要看他是怎麼做的。

    於是,她拋開了那些甜言蜜語不顧,逼迫自己只看顧扶威的行動。

    顧扶威倒也替她爭氣啊,除了看過蘇婉童的後背這件事值得詬病以外,別的都讓她毫無二話可說。

    那些值得懷疑的地方,被顧扶威的一言一行焚燒殆盡。就連“看後背”這個污點都在昨天被洗刷得乾乾淨淨。

    黥面靖人是顧扶威的宿敵,蘇婉童又是她的情敵。

    她沒理由不信自己看到的,而去信敵人口中聽來的。

    她到底不認爲顧扶威會欺瞞她如此重要的一件大事。

    當然,如果真的不會害她性命,這也算不了什麼大事。可事到如今,她心裏禁不住就要懷疑,他真的不會害她性命嗎?

    “你說你撒謊,你怎麼不說話?”說話?”

    “我是欺瞞了你,欺瞞,也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撒謊,所以我無話可說。可是盞盞,我是真的怕你多想……我一直覺得,這是男人之間的爭鬥,不應該將女人牽涉進來。我以爲事情會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不至於到這一步……”

    “多想?你怕我多想所以沒告訴我?顧扶威,你說的這算哪門子的道理?!敢情你瞞我這麼大件事,到頭來,還是爲了我好?你怎麼能將你的自私說得那麼冠冕堂皇!”

    “我……”

    第一次,他顧扶威也有說不過的人。他頹喪在榻上,額間的那顆璞玉好像都失了光澤。

    卿卿大概也沒見過鬥雞失志的場面,扒拉着顧扶威的靴子,一蹬腿就跳進了他懷裏。

    肉紅色的小爪子急不可耐的撓開顧扶威的袖子,從他手腕縫中鑽了進去,最後在他袖子裏調了個頭,只露個腦袋怯生生的看着離盞。

    離盞不想去看顧扶威,眼睛一直就落在卿卿身上。

    直到它扒開顧扶威的袖子,又露出他手中成片的紅疹。

    她無意識的揮手去攆,“走開走開,他對你過敏,你不知道的嗎?”

    顧扶威在失神中瞧了離盞一眼,她那關切的樣子,又讓他心生一縷希望。

    倒是卿卿嚇着了,離盞很少對它這麼兇過,立馬縮回袖子裏,連頭都不露了。

    顧扶威摸摸袖子裏的一團拱起,帶着點不自覺的寵溺,朝離盞陪笑,“是我不好,你別兇它,這暹羅來的貓,膽子很小,隨便嚇唬嚇唬就容易跑不見了,到時候冰天雪地的,你上哪找去。”

    離盞看他護短的樣子,職業病又出來了。

    她惡狠狠地道,“你就縱着吧,從來不愛惜自己!我給你的藥呢?拿給你這麼久了,你若按時按量的喫,不至於還消不下去。”

    顧扶威沒臉吱聲。

    離盞又恨又氣。她知道,他是近來太忙,連飯都顧不上好好喫,藥哪還能記在心上?

    “隨你的便吧。”離盞一拂袖子,整張臉都轉了過去,不想看他。

    顧扶威被她冷落着,不知該怎麼辦纔好。

    哄她麼?女人最恨男人油嘴滑舌。不哄她麼?女人最最恨男人連油嘴滑舌都不願意。

    他手不是手,腳不是腳的坐了一會兒,袖子裏被捂着的卿卿透不過氣,在他手袖中一陣亂拱,手上的疹子就癢得不行。

    他所幸放了,貓兒刺溜一聲竄了出來,躡手躡腳的爬到離盞的身後,用尖尖的小爪子勾了勾離盞裙子上的繡花。

    離盞極不情願的轉過了頭,剛要說話,忽然喉嚨一陣灼癢。

    “咳咳咳咳……”

    這一次的咳嗽沒有對話鋪墊,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又咳得十分大聲,顯得非常突兀。

    顧扶威先是擰着眉聽了一會兒,不料她越咳越猛烈,好像一點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他連忙去桌上倒水。

    離盞很久沒出過空間,壺裏的水已經涼透了,顧扶威只倒了一半遞給離盞,就用西域話喊下人燒水過來。

    哪知連喊幾聲,都無人應他。而離盞又越咳越烈,他脾氣就暴躁起來,叫罵了幾句離盞聽不懂的話,就走到院外去。

    也不知去了什麼地方,過了須臾之後,又回來。

    離盞咳嗽稍緩,但兩腮已經震得通紅。

    “你怎麼了盞盞……”

    離盞這回不知道如何解釋,勉強道,“口水嗆了,無礙。”

    顧扶威將信將疑,“口水嗆了……你怎麼不小心點?還有,你這院子裏的下人呢?大白天的都幹什麼去了,就你一個主子也不好好伺候着!”

    問到這個,離盞略做停頓,想着該如何回答纔是最好。

    哪知就在這一間隙,喉嚨又不爭氣的發癢起來,存心跟她過不去似的。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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