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消失首先應該從蟬聲尋找端倪,一場雨過去院子裏的山茶花落的落,黯的黯。 .

    龔清晨挑着品相較好的剪了下來,季雲揚最近的行爲舉止又開始轉變,好像當初那個在校園裏抱着她哭的人只是她的一場夢。

    門口的風鈴不知道是因爲風吹還是來人了叮叮作響,龔清晨擡起頭看見院子前站着的人是顧瑞。

    “清晨,我有要事找你,你能不能讓我進去。”顧瑞站在門口一身的風塵僕僕,這樣的畫面龔清晨從來都沒有見過,顧瑞在龔清晨的心裏始終是那個年少彈着鋼琴風度翩翩模樣。

    雨後的空氣裏都是泥土的味道,龔清晨有些無措的搓了搓手對着顧瑞展顏一笑。

    本來兩個人說好了進屋談的,可是待到龔清晨打開門之後顧瑞卻改變了主意,如今龔清晨已經跟他離婚了,龔清晨回季雲揚的身邊他絕不能再做任何讓人懷疑的事情。

    “清晨,他對你好嗎?”顧瑞有些貪念的凝視着龔清晨的臉龐。

    如果有人現在問顧瑞他是不是後悔跟龔清晨離婚了,那麼他現在得到的絕對是一個肯定的答案。

    她還是跟以前一樣穿着碎花裙扎着個馬尾歲月好像從來都沒有在她的身留下痕跡,無論命運如何玩弄着兩個人,他只要回頭望她,她總是如曾經般燦若星辰未曾有半點的改變。

    龔清晨根本不敢對顧瑞的眼睛,龔清晨那個時候有多恨他,現在她有多不敢對這樣的眼睛。

    “你看我,怎麼會問這樣的問題。清晨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一定要小心蘇羨,他,他極有可能會對你下黑手。”顧瑞第一次在龔清晨的面前叫了蘇羨這兩個字。

    有些疑惑的眼神對了顧瑞,龔清晨下意識的點了點突然想醒悟的說道:“應該不會吧。”

    人心到底有多難懂,以前的顧瑞不明白,現在的只想裝不明白,如果不是蘇羨當面告訴他當年的藥是他做的,如果蘇羨不告訴他他對付龔清晨只是不滿意龔清晨阻礙他們兩個人的合作。

    顧瑞有些痛苦的閉眼睛他忘不了那一天蘇羨一字一句說的話,他質問蘇羨爲什麼在他們兩個人離婚之後還不願意放過龔清晨,蘇羨居然帶着最無辜的笑告訴他——沒有爲什麼,只是龔清晨不像以前那麼好玩了,既然已經沒有當他對手的資格,自然也沒有活下去的意義。

    這種惡毒的語氣嚇到了顧瑞,他總以爲每一種仇恨都會有無數的矛盾,但是蘇羨卻明明白白的告訴他不是因爲那些深切的仇恨,只是因爲立場的對立。

    “不是這樣的,清晨永遠不要相信蘇羨,我不能再保護你了,你要讓季雲揚幫你擋住他,我怕有一天……”顧瑞說到這語氣裏竟是悲傷。

    其實從他來提點龔清晨的這一刻,龔清晨徹底明白顧瑞選擇了她,像曾經顧瑞選擇相信蘇羨一樣,風水輪流轉顧瑞終於看清了蘇羨。

    可是一切早已經太遲了,等到回不去的時候顧瑞才發現真相,蘇羨當初對她造成的傷害已經成爲了真實的存在。

    “清晨這麼多天我總是在想一個問題,如果當初我選擇相信你的話,如果我爲你擋住這一切的風雨,我們會不會……”顧瑞越說越激動竟然握住了龔清晨的肩膀那般急切的問,龔清晨終於看見了他的眼睛裏帶着對她的信任。

    “顧瑞這個世界從來都沒有如果,所以不要再想了……”龔清晨已經盡力把語氣裏的戾氣壓了下去。顧瑞卻仍是無法接受的搖着頭把龔清晨擁進了懷裏。

    風鈴聲在龔清晨掙扎的時候響起,龔清晨心裏已是大驚下一秒她聽見季雲揚冷若冰霜的聲音:“你們在做什麼。”

    當擁着自己的力氣開始變小的時候龔清晨推開了他,顧瑞聽見季雲揚的聲音之後似是突然從夢裏面醒來一般手自是沒有再用那般的力氣。

    “很好,龔清晨你把你的姦夫都到到家裏來了,你是不是覺得活着太沒有意思了。”季雲揚很快的走到了龔清晨的身邊直接拽過她的胳膊把她帶到了自己的身邊。

    那力氣用的是那樣的大,龔清晨覺得自己的胳膊快要被捏碎了,她皺着眉頭還沒有來得及喊疼顧瑞的話再次讓季雲揚暴走了。

    “季雲揚你不必誤會,我跟清晨自是清清白白的,倒是你總是這樣不信任清晨,我今天來只是想求你一件事情煩請你照顧好清晨。”

    一瞬間三個人之間暗涌流動,季雲揚扯着龔清晨的手有些惡狠狠的看了眼顧瑞說道:“簡直是笑話,如果我記憶沒有出問題的話,我記得這個女人是當初你顧氏總裁送我當玩具玩的,你要我照顧一個玩具簡直是天方夜譚,玩具本是隨意玩弄的,玩膩了丟,何來照顧一說。”

    山茶花的香味一直縈繞在龔清晨的四周當季雲揚靠近龔清晨的時候,她不知道爲何竟像受了驚的兔子一樣往後退了幾步,可惜她的力氣終究抵不過季雲揚,只能勉強跟季雲揚保持點距離。

    當季雲揚的話像利刃一樣插進龔清晨的胸膛時,龔清晨的臉色蒼白的可怕,她那麼小心翼翼卑微至地的想守護的她跟季雲揚相安無事的假象這樣碎了。

    在那片碎片裏她才真的看出來自己自欺欺人的樣子有多惹人厭,她怎麼會變成這樣。

    “你……你實在是太過分了,清晨對你是什麼樣的你自己難道不清楚嗎?爲什麼要說這些傷人的話你不能對她好一點,不然你以後絕對會後悔。”顧瑞本是打抱不平,可是這話到了季雲揚的耳邊是另一種味道。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龔清晨跟顧瑞之間哪怕再清白,在季雲揚看來的都是他們相擁的畫面,都是顧瑞爲龔清晨說話的場景,他怎麼可能忍下去。

    “啪!”這一巴掌可沒有少半絲力氣,季雲揚掐着龔清晨的脖子把她往房間裏帶,龔清晨沒有掙扎顧瑞本想前替龔清晨討說法卻看見她對他輕輕的搖頭。

    手無力的放下,顧瑞扶住了門框他似是瘋了般的笑了會跌跌撞撞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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