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裏有烤豬蹄你要是餓了自己先熱點喫,我今天這裏有臺手術估計到五點才能回去。”對面傳來韓子高一貫有點冷的聲音。
聽見這樣的回答季名揚有些不耐煩的掏耳朵,很是敷衍的嗯了幾聲後纔想突然想到一樣的來了句:“我最近可能要回家了,我次讓你查的那個藥你查到沒有。”
對面很久都沒有傳來韓子高的聲音,直到季名揚以爲信號不好叫了好幾聲他的名字後,他才語氣平淡道:“你這麼好嗎?你有沒有想過你嫂子她這麼久都沒有跟你說這件事情是代表她不想讓你們知道。”
“切,你丫什麼時候變成這種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了,不管我嫂子想不想讓我知道我都必須要弄懂她喫的這個藥。”季名揚話雖然說的張揚,可是他的眼眸卻不自覺劃過一絲擔憂。
他在想龔清晨這麼久以來掩藏的真相到底是什麼,爲什麼生病了也不肯跟他們說。
一次龔清晨的失憶是不是跟她這個病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這裏面的水太深,他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把這個事情告訴他哥。
掛了電話之後季名揚懶洋洋躺在沙發,韓子高揚的那隻藍眼睛的波斯貓跳到了他的身,他拿出本書遮在眼睛腦子裏想的事情卻多的厲害,他不知道龔清晨到底得了什麼病。
他有想過直接去找龔清晨開誠佈公的問她,可是他的心裏有一種預感如果直接去問龔清晨,龔清晨是必然不會告訴他真相,相反這個舉動可能會讓龔清晨自此以後提防他。
等到韓子高拎着手裏的鹽酥雞打開門的時候先看見的是季名揚睡在沙發,臉還蓋着本書在那裏掩耳盜鈴。波斯貓耳朵看見韓子高興高采烈的從季名揚的肚子跳了下去繞着他的鞋子喵喵的叫着。
用腳輕輕的把它踢到一邊,韓子高把鞋子脫了之後衝着耳朵搖了搖手裏的鹽酥雞語氣滿是寵溺:“以後可不許再鬧他了,不然下一次不買好東西給你吃了。”
韓子高進了廚房打開冰箱之後發現前幾天留下的烤豬蹄卻沒有被動過,他不禁有些扶額了,看來季名揚今天一天這樣躺着了,連飯都不喫。
悶着聲做了好幾盤菜,可能是菜的香味吸引了季名揚,他終於從夢裏面醒來揉着惺忪的眼睛走到了韓子高的身邊用手捏了一個肉片塞進了嘴裏很不給面子的來了句:“一般。”
聽見這樣的評價韓子高的臉仍舊波瀾不驚,他端了兩盤菜衝着季名揚命令道:“把那兩盤菜端過來,我們喫飯吧。”
從冰箱裏拿了杯咖啡喝了幾口以後,季名揚的臉纔有點精神,他端着菜到了客廳。韓子高已經擺好了碗筷,季名揚拉開了椅子坐了椅子拿起了筷子夾了個蝦仁扔進了嘴裏。這椅子跟桌子是一套的,全都是黃梨花木製,韓子高較會生活。
“哎,那個藥到底主要是治什麼的,我都在你這裏呆足足一個星期了,你丫不要到現在還跟我玩那一套說沒有查出來。”季名揚對自己這個多年好友說話一直都是這個調調,在外人看來可能會有些不客氣。
夾了幾片筍在嘴裏,韓子高擡着那雙極深邃的眼眸望了眼季名揚:“查到了,季名揚你既然這麼想知道這件事情,那叫聲老公來聽聽,我聽的要是心情好告訴你。”
他這話一說完季名揚把手裏的勺子擲在了碗裏,兩個人的眼神相交那裏面有些對方都看不透的東西,季名揚的性格與其說是溫和,倒不如說是他這個人較懶。
他不跟人爭論只是因爲他覺得吵架較累,消耗體力。韓子高並沒有被季名揚怒火的眼神所嚇到他聳了下肩語氣很淡然的說道:“你什麼時候這麼開不起玩笑。”
“去你大爺的,叫什麼老公啊!真討厭我最多能叫你一聲老婆。”季名揚眼睛裏的怒火很快的消失殆盡,他的臉掛着極其無辜的微笑。
“那個藥主要是用來抗焦慮的,至於你說的導致失憶是不可能的,不過如果你嫂子她的精神狀況已經到了要喫抗焦慮的藥的話,那麼她的記憶出現減退的情況倒也是不令人怪。”韓子高臉的表情很是嚴肅,他只有生氣的時候纔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季名揚卻根本沒有要哄他的想法,喝了口清茶表面的淡定是沒有一絲縫隙的,與此同時他的心裏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是如何也想不到龔清晨的心理狀態差到這個地步,那個笑得永遠沒心沒肺的龔清晨,那個陪着他打打鬧鬧的龔清晨,已經到了需要吃藥都控制不住病情的地步。
他想笑最後卻還是穩不住心神,他的臉還掛着僵硬的微笑,卻有一滴眼淚從他的眼睛直直墜落。
“已經……”季名揚好像自己也無法適應他哭了這個事實,語氣顫的幾乎變了音他扯着嘴角笑了會才伸手抹掉眼角之後的眼淚:“她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了嗎?那如果現在進行心理治療的話有康復的可能性嗎?”
“不太好說,畢竟到底能不能治療好跟她自己的心態有很大的關係,而且每一個心理患者走到這樣的地步都是有緣由的,如果不解開她的心結,現在做的再多也不過是在幫她拖着,她遲早會崩潰。”起季名揚這般的關心語氣,韓子高的語氣顯得格外冷冰冰的,一絲人情味都沒有。
“心結嗎?她到底有什麼心結……”季名揚的話還沒有說完聽見了口袋裏手機響了。
/48/4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