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點輕微腦震盪,加左臉頰劃了一個深四釐米的傷以外也是左手輕微脫臼。季雲揚知道龔清晨受傷後已經到了醫院,龔清晨並沒有暈多久,只是等到她醒來的時候季雲揚已經不在了。
如果季名揚不說得話那麼這個世界應該沒有幾個人能夠看見那麼深情繾綣的眼神了。
龔清晨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了,醫生給的建議是住院觀察三天,但是龔清晨還是執意要出院,其實她本來已經做好了要死的準備。可是既然命運已經安排讓她醒來的話,那她要去見季雲揚完成自己要做的事情。
那條那麼熟悉了現在看起來卻如此的陌生,龔清晨站在玫瑰花園前看着季家的大房子時她突然間覺得眼前的紅牆綠瓦都像是一個張着血盆大口的怪獸。只要再跨進一步走進去,她會立馬被吞噬。
跟季家的玫瑰花燦爛盛放相宋家的櫻花樹已經提前進入了秋天,僅僅只是幾天不在這些花已經改變了最初的模樣,花瓣落在地混進泥土裏一副衰敗的景象。
宋巖是站在櫻花樹下他的頭還有幾瓣櫻花,不知道是龔清晨的錯覺她總覺得宋巖眼睛裏都是眼淚,明明應該悲傷的人是他,卻沒想到宋巖卻拿出這一副難過要死的樣子,所以龔清晨站在原地回望他最後對他露出了一抹微笑。
那一抹微笑在龔清晨看來是寬慰的笑,但是卻讓宋巖無地自容,他沒有想到這樣的地步龔清晨都沒有懷疑他。
勇氣這種東西總是來的莫名其妙,等到龔清晨轉頭往前走時宋巖快速的跑到了龔清晨的後面一把抓住了龔清晨的手,龔清晨回頭一臉很迷茫的樣子:“怎麼了?”
他伸手把龔清晨擁進了懷裏,話語裏是完全掩蓋不住的疼惜:“疼嗎?”
疼嗎?短短兩個字像一顆子彈一樣撞進了龔清晨的心裏,她的鼻子一酸眼淚要掉下來。
有多久多久沒有人會在乎她疼了,在季雲揚的心裏她根本不是金剛不壞,她是無堅不摧,他每次都把自己往死裏逼,她總認爲把她逼到了一定的絕地她會屈服。
下一秒宋巖顫抖着一雙手想去觸龔清晨的臉龐,卻在快要碰見的那一刻被季名揚的話打斷了:“嫂子我們該走了,我哥他還在等你呢。”
“嗯,好。”龔清晨聽見她的話之後收回了空洞迷茫的眼睛輕輕地點了點頭。
“不行,清晨不要去了,他,他根本不是一個好人。”宋巖的話說的斷斷續續的,不過還是讓龔清晨聽明白了。
他以爲宋巖說這樣的話只是關心她而已,沒有多想只是寬慰的笑了下說道:“無論他是不是一個好人,我還是要去見的。”
那般深沉陰鬱的眼神,像是在黑夜裏的狼凝視着自己的獵物一樣。宋巖的出來緊張起來,眼前的路本來是一條死路,他如果放任龔清晨這麼走下去的話,是眼睜睜的在看龔清晨去送死。
而龔清晨最後的結局不是季雲揚一個人造成的,那裏面有他插進去的狠狠的一刀。我那樣的結局是他所不能承受的,也不願意眼睜睜的去看,他緊緊的握住了龔清晨的手不讓她走。
“清晨你在相信我,這最後一次。好不好!”這低聲下氣的語氣龔清晨有那麼一瞬間的呆愣,她不知道宋巖爲什麼會用這樣的語氣,自始至終龔清晨從來沒有懷疑過宋巖。
她真的從頭到尾都沒有懷疑過宋巖,不知道是因爲曾經那個夜晚宋巖把所有的魚都放進她的桶對他笑的那麼好看說我們是朋友,還是因爲宋巖每一次逼着她喝藥然後給她一塊巧克力,笑着對她說一定要快點好。
她是真的把宋巖當好朋友。
龔清晨她是從來沒有看見宋巖露出這麼悲傷的表情,好像下一秒要哭出來。她不知道這其的原因,最後只能無奈的衝他一笑說道:“我相信你,宋巖我一直都很相信你,但是宋巖我有我自己走的路。”
她的心裏實在是太清楚了,哪怕她躲的了初一卻還是躲不過十五,這段時間有很多事情不是靠逃避能夠解決的。
“對不起。”宋巖無力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宋巖寧願現在對龔清晨講出所有的真相讓龔清晨打他罵他,而不是現在龔清晨什麼都不知道滿心相信他。
不值得他根本不值得龔清晨這般相信,龔清晨看他鬆了手也轉過頭往季雲揚家的大門走了過去,突然龔清晨向突然想到什麼一樣又轉回身,走到了宋巖的面前說道:“不用說對不起,你並沒有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我們還是朋友。”
怎麼可能沒有,宋巖捂住了臉轉過了頭,他走起路來有些跌跌撞撞,嘴裏似乎低喃了句對不起,然後那句話這樣消散於風,變成無人證明的飄渺存在。
“嫂子那我們走吧。”季名揚對着一直緊緊盯着宋巖背影的龔清晨提醒到,龔清晨這才收回了自己的莫名其妙的冒了句:“他爲什麼要那麼悲傷呢。”
因爲對不起你的人是他啊,季名揚在心裏唸了這話卻沒有說出口,他望了眼龔清晨,她現在臉色蒼白加臉的繃帶雖然不醜卻讓人心生憐惜,也許對於龔清晨來說這纔是最好的結局吧。
“也許有一天我會知道真相吧。”龔清晨嘆了口氣轉過了頭,背後是卷着過往的風,這風一吹過一切會不會一筆勾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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