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眼睛。”夜晚的風輕輕的拂過季雲揚的臉，龔清晨踮起腳尖捂住了他的眼睛。
“幹嘛。”季雲揚笑着去拉她的手，她卻執拗的讓季雲揚閉眼睛，最後季雲揚也由着她似的把眼睛閉了。
“好了睜開眼睛吧。”龔清晨的話才說完兩個人的身後傳來了轟隆聲，再回頭看見的是漫天的絢麗的煙花，季雲揚在煙火下笑了他伸出手握住了龔清晨的手。
“你怎麼知道會有煙火的。”季雲揚沒辦法的提高音量。
對季雲揚調皮眨巴下眼睛，龔清晨笑的甜甜的眼睛彎成了一個月牙她還是得意的迴應道：“這個不難啊，我們趕緊來的路我聽見有人說的，你啊總是這樣不認真觀察生活。”
季雲揚看龔清晨笑得那麼開心卻沒有跟她開口，他在心裏輕輕的嘆了下氣——龔清晨你那裏知道曾經只要你所在之處方圓幾裏我都人畜不分，我的心裏自始至終不過裝了一個你而已。
“雲揚你記不記得以前我們在學校的時候，聖誕節學校舉行的煙火晚會，那天晚很漂亮。”龔清晨望着季雲揚眼睛亮亮的，她的話卻讓季雲揚的心猛地一驚，因爲當年的煙火晚會已經接近畢業了，季雲揚不知道龔清晨到底對於過去的記憶停在那裏。
“清晨……”季雲揚看着龔清晨久久沒有說話，她不知道對龔清晨說什麼，好像說什麼都是一種錯誤，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冰，這種如履薄冰的感覺讓季雲揚每時每刻都在緊張。
“怎麼了，好端端的你怎麼變得這麼緊張，季雲揚你不會有什麼事情在瞞着我吧，你額頭都出汗了。”龔清晨很少看見這麼不淡定的季雲揚，絕對多數她看見的季雲揚都是冷靜甚至是冷酷的。
沒有表情似乎是他最大的表情，這樣不淡定的他很少出現，而龔清晨也是從最一開始的開玩笑到了最後話語裏不自然的擔憂起來。
迴應龔清晨的是季雲揚的懷抱，他緊緊的擁着龔清晨很久之後嘆息了一聲：“清晨……如果我做了一個非常對不起你的事情你會原諒我嗎？”
如果我做了非常對不起你的事情，你會原諒我嗎？這樣的話在龔清晨的耳朵裏面來來回回打了好幾個轉，龔清晨本來是乾巴巴的笑想找一個話題來打斷現在這怪的氣氛。
最後她卻不得不皺着眉頭很是冷靜的看了眼季雲揚拍了會他的背說道：“好了，氣氛有些怪，怎麼說呢你這樣一說我倒是有些緊張了，我覺得吧除非你揹着我跟別人亂搞我應該都會原諒你，不過我想你應該不會……誒你幹嘛用這個眼神看我啊！”
季雲揚淺色眼眸裏隱藏着怒氣，他直接掀起了龔清晨的帽子，龔清晨今天穿了件連帽衛衣，龔清晨的眼睛被帽子蓋了她能夠感受到季雲揚現在的手壓在她的額頭，耳邊響起季雲揚略微有點咬牙切齒的語句：“我怎麼可能。”
這種哄小孩的着實其實以前在兩個人還是非常常見的，以前季雲揚生氣或者不開心時龔清晨會用這種軟綿綿的語氣哄着他，極是溫柔。
其實戀人之間是這樣，有的時候我們需要的不是一個低頭，不是妥協。想要的不過是一個重視，那個時候的季雲揚可是很乖的，他炸毛後龔清晨給他順毛，龔清晨說季雲揚像貓，季雲揚在龔清晨順完毛之後很彆扭的喵了一聲。
“龔清晨。”龔聽見季雲揚喊她名字的時候正在扒拉着自己眼前的帽子，季雲揚幫她理好髮型後突然衝她笑了，那笑在月光下是極美的：“我永遠不會背叛你。”
這句話根本不是承諾，這是誓言，龔清晨那一瞬間呆愣了，她不是被驚訝住了。她只是突然有些心疼季雲揚說這話時的表情，爲什麼他看起來那麼痛苦呢。
“季雲揚，是不是這五年裏發生了些事情。”龔清晨雖然喊了季雲揚的全名但是她的語氣並沒有多冷，只是那月光照着大地冷徹心扉，而龔清晨站在這月光下，她的表情朦朧間染出了冷意。
這樣涼薄的樣子讓季雲揚一瞬間想起龔清晨剛剛被自己抓回來的時候臉也是這樣的表情，那個時候的她左臉頰纏着繃帶眼睛卻銳利無的看他。
像一株帶刺的花在月光下清清冷冷的盛開着，又有幾個人敢伸手摘它呢。
那樣的日子季雲揚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咬牙熬過去的，現如今他不想再這麼回去過一遍，一瞬間他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沒有！”季雲揚心亂如麻回答的速度實在是快了點，語氣在不知不覺間也暴露了他的緊張。
“不要這麼快的回答我，你越是回答的這麼迅速我越是害怕，雲揚如果真的有的話你也不要告訴我，我害怕……”龔清晨倔強的笑着眼淚卻在眼眶打轉，她害怕這一切不過是我的一個夢，夢醒了我徹底失去你了。
“真的沒有，相信我好不好。”季雲揚認真的牽住了龔清晨的手，他的視線所望之處是龔清晨之前出車禍劃傷的部位，本來季雲揚已經做好了龔清晨臉留疤的可能性了，他早已經想好了哪怕有疤他也不會改變。
甚至他有一瞬間在想如果龔清晨的臉真的留疤的話，她是不是離不開他了。後來他還是放棄了自己陰暗的念頭，他知道如果留疤的話龔清晨會難過的。
而他不想讓龔清晨難過。
“那你陪我一起找記憶好不好。”龔清晨那般認真的看着季雲揚，她的眼睛裏都是期盼，可是季雲揚說不出那個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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