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巖聽見這話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最後才點了下頭，什麼都沒有說的離開了。
“宋巖，你想聽我的故事嗎？”當龔清晨能夠冷靜下來的時候已經是坐在副駕駛了，她凝視着窗戶的水汽擡手在hine。
“嗯，好。”宋巖知道這些話龔清晨應該憋在心裏很久了，如果不讓她說的話未免有些殘忍。
“其實我們很久以前認識了，以前我跟季雲揚在一起的時候，你經常來找他玩。只是那個時候的我不太在意這些，季雲揚也沒有爲我們介紹過，不知道你記不記得了，但是我卻記起來，我以前的記性不好。”龔清晨說到這停了下來看了宋巖一眼。
宋巖卻突然間想到一些往事：操場一到晚很熱鬧，二十一歲的宋巖拿着手裏面的籃球臉全是恣意妄爲的陽光微笑，跟在他後面的是手裏面還拿着幾本書的季雲揚，季雲揚其實也是被他纏的沒有辦法。
“喂，你那個小女朋友呢？”宋巖攬了季雲揚的肩膀，臉竟是壞壞的痞笑，不遠處的幾個女孩投過視線剛剛跟他對視又很緊張的收回了眼神。
那個時候的宋巖根本不在乎這些，他一天到晚腦子裏除了玩根本不剩下什麼了。
“去，什麼小女朋友，是女朋友。”季雲揚對於宋巖嘴裏的那個小字是那般的不滿意。
聽見季雲揚這語氣宋巖也不緊張臉帶着嬉皮笑臉的笑意：“好了，好了。嫂子還不行嗎？嫂子今天怎麼沒有來找你。”
“不知道。”季雲揚似乎興致不太高，其實他們兩個已經是熟的不行了，算是這樣宋巖也會在看見他這個樣子有點喫不消。
第一次宋巖看見季雲揚拉着龔清晨在校門買糖葫蘆喫的時候，季雲揚看龔清晨那膩的可怕的眼神把宋巖當時都給驚的半天說不出什麼話了。
最後說出來的是一句：“我靠，你還是季雲揚嗎？”
在季雲揚還沒有遇見龔清晨之前一天說不出五句話，關於季雲揚小時候的遭遇宋巖不是不清楚，只是在宋巖的心裏他一直認爲季雲揚這麼冷冰冰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爲當年他母親的事情。
有的人是這樣生性涼薄，卻願意爲一個人付出一生的炙熱。
哪怕如此宋巖還是覺得季雲揚跟龔清晨不合適，這種關於不合適的感覺來的毫無根據，卻又讓他那般堅定。
後來兩個人跟着學校籃球協會的人打了起來，季雲揚剛剛進了幾個球卻突然扔下了手裏的籃球奔向了人羣裏一把拉住了站在偏角落裏的龔清晨。
因爲看了季雲揚一眼宋巖一分神被撞在了地，他往季雲揚那邊看，季雲揚他那般焦急的拉着龔清晨的手似乎在很焦急的問她什麼，相之下龔清晨淡定了很多拿出礦泉水給他喝還掏紙巾給他擦汗。
而被批評的哪一個反倒臉掛着很溫柔的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下眼睛小聲的說道：“我之前跟師母出去寫生了，然後手機沒有電了。對不起啊，走的時候有點急沒有來得及告訴你。”
她態度這麼好最後還是沒有把季雲揚給哄好，季雲揚臉的表情有點臭，龔清晨也沒有辦法只好前拉着他的胳膊有些無奈的討好道：“對不起嘛，下次我保證不會再發生了。”
聽見她的話後季雲揚瞪了下說道：“你還想有下一次。”說完拉着她走了，宋巖坐在地看見被拉走的龔清晨頻頻回頭對她那幾個舍友揮手，她的臉帶着有些無奈而又甜蜜的笑容。
那樣的笑應該很難忘吧，看一次應該不會忘記，人總是該相信這個世界真的存在一眼萬年。
當年那一眼，他不是也記了這麼多年嗎？宋巖想到這回了神龔清晨坐在副駕駛座眼神似乎有些無神的望着遠方。
她的聲音有點啞，似乎說話對於現在的她來說都有些勉強：“那個時候你經常來找季雲揚打球，那個時候他對我很好，那個時候我真的很喜歡他，我記得他每一次打籃球都讓我陪他，還讓我給他遞水擦汗的。其實我那個時候不太喜歡在外面秀恩愛，總是有些不好意思，不過最後還是被他治好了。這樣的日子看起來離我那麼近，其實已經過去太久了。”
“不要說了，清晨，你越說下去心裏不是越難過嗎？”宋巖有些心疼的看着她最終還是沒有忍住的打斷她的話。
“可是不說的話，這些話會憋在我的心裏我也很難受，倒不如說出來的暢快。宋巖你是不是覺得我太煩了。”龔清晨說這話的時候突然間想起她爸以前對她說的話——日子太苦，要喫糖，有話要說出來，放在心裏只會越來越難受。
有那麼一瞬間宋巖覺得自己的眼眶都快要溼了，他不想看龔清晨這麼痛苦，看見龔清晨這麼痛苦他在一遍遍的想究竟自己當初答應季雲揚幫他的事情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
是錯的！
他已經知道錯了，可是他做過的那些事情已經覆水難收了，那怕他再怎麼後悔那些事情都已經發生了。
有些痛苦的閉眼睛，宋巖知道如果有一天這些事情通過季雲揚的嘴通通告訴龔清晨的話，也許龔清晨會崩潰。
那麼到底是誰把龔清晨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呢？他想他也是其一份子吧。他是那個沒有親手殺人的殺人犯。
從來沒有一滴水會認爲自己造成了洪荒。
“龔清晨？”這聲音啞啞的，包含着無限悲傷。
“嗯？”
“對不起。”這句話說的是非常真切的，宋巖知道他真的欠龔清晨一個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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