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裏和季雲揚廝磨了一陣子,龔清晨的手機突然響了,是同事們見她總也不回來,發消息催她回來繼續處理稿件。 .

    “唉,班好累。”她嘆了口氣,把腳收回來,穿好鞋,推了推季雲揚:“季總,您要回去辦公嗎?”

    季雲揚看了一眼時間,微微地點點頭。

    他不想承認,剛剛龔清晨說“班好累”的時候,他差一點脫口而出:“那咱們今天不班了。”在過去的五年,哪怕遇到了再棘手的事情,他也從未產生了類似的想法。

    轉頭看了看認真回信息的龔清晨的側臉,季雲揚忍不住揉了揉她的頭髮,又在她頭頂溫柔地吻了一下,說道:“下車了,我的妲己。”

    “我不做妲己!”龔清晨抗議,“你可紂王帥得多了!”

    季雲揚忍不住哈哈大笑,他差點忘了龔清晨是歷史專業的了。

    沒有那些無關人員出來作梗,龔清晨只覺得日子過得又快又幸福。

    很快,又到了她該去心理醫生那裏複診的時間。

    雖然許久沒有犯病了,但是一想到要再次去面對心理醫生,龔清晨還是有點緊張。在出發之前,她不停地做着深呼吸,還讓季雲揚幫忙測她的脈搏和心跳。

    “肯定沒問題的!”季雲揚安慰她,“這麼久沒吃藥都沒有復發,說不定你已經痊癒了。”

    龔清晨認真地用左手握着自己的右手手腕,嘴裏唸唸有詞地數着脈搏,完全沒把季雲揚的話聽進去。

    季雲揚看時間真的來不及了,彎下腰一個公主抱把她抱起來往車放。明明是心理疾病,又不是心臟病,數脈搏有什麼啊,傻丫頭。

    到了心理診所,醫生已經在等他們了。

    龔清晨微笑着和醫生打了招呼,在她對面的椅子坐下了。季雲揚正想回避,聽到醫生對龔清晨寒暄道:“看起來你的狀態不錯,次我們見面的時候胖了不少。”

    胖了不少?胖了不少?龔清晨整個人一下子傻掉了,後面醫生說什麼她都沒有聽見,只有一句“胖了不少”在她腦內無限循環。

    季雲揚哭笑不得,龔清晨從小到大都是纖細的身材,從來沒有胖過,醫生這麼說,顯然是想誇獎她恢復得好,沒想到正觸到了她的逆鱗了。

    “你不是胖,只是以前健康了。”季雲揚返回來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以前太瘦了,現在剛剛好。”

    龔清晨擡起頭看着他,露出一張楚楚可憐的小臉。

    季雲揚心疼得不行,在她嘴巴親了好幾下,安慰之後,這纔出去等了。

    談話進行了一個多小時,季雲揚一邊在手機處理公司的事情一邊在外邊等着。談話室的隔音太好了,他什麼也聽不見,只能看到影影綽綽的兩個坐着的人影。

    等到龔清晨出來,季雲揚立刻站起來去牽她的手,同時問道:“怎麼樣?”

    龔清晨一副沮喪的表情:“醫生說我恢復得很好,藥可以暫時停掉了。”

    “那你怎麼還不高興?”

    “她說我胖啊!”龔清晨氣呼呼地說道,“氣死我了!這輩子還沒有人說過我胖!”

    季雲揚心裏忍不住想笑,但還是極有耐心地好言哄着她,這段日子和龔清晨共同生活,他們兩個的狀態都越來越像大學的時候了。

    手拉着手到了停車場,季雲揚發動了車子,龔清晨則拿起了手機查定位和導航。

    早出門前他們兩個說好了,從心理醫生這裏離開之後如果時間還早去幼兒園把笑笑接回來,一家三口一起喫一頓飯,當做她逐漸康復的慶祝,再帶着她去他們倆看好的幾家新幼兒園去參觀參觀。

    到了幼兒園,門口已經聚滿了等待接孩子的家長,季雲揚沒找到停車位,把龔清晨先放在幼兒園門口,自己去停車了。

    等季雲揚停車回來,看到龔清晨握着手機站在原地,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怎麼了?”

    龔清晨的嘴脣哆嗦着,好半天才說出一句話:“顧家把笑笑接走了。”

    季雲揚大驚:“顧瑞給你打電話了?”

    “我給笑笑的班主任打電話,是她說的。”龔清晨說道,“說是一個自稱笑笑爸爸的人來接笑笑,她向笑笑確認過之後,讓他把孩子接走了。”

    “聯繫顧瑞了嗎?”

    “他不接我的電話。”龔清晨的話裏帶了哭腔。

    季雲揚一下子皺起眉來,他們之前爲了笑笑的心理健康着想,沒有告訴她現在爸爸媽媽正在爭奪她的撫養權,她可能以爲爸爸來接她是要和她玩一會兒,等到晚,她還是可以回到媽媽的身邊。

    “走。”龔清晨拉起季雲揚的手,咬牙切齒地說道,“我要去顧家把笑笑搶回來。”

    季雲揚沒有說話,領着她找到了停車場,兩個人一起往顧家奔去。

    雖然說要把笑笑搶回來,但是到了顧家老宅的大門口,龔清晨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能做些什麼。

    “他們不會讓我們進去的。”季雲揚望着顧家門口的守衛,冷靜地說道。

    龔清晨有些絕望:“而且笑笑不一定在裏面。顧瑞名下有很多房產,更何況,他有那麼多兄弟……”

    季雲揚沉默了一會兒,發動車子準備掉頭。龔清晨彷彿被驚醒一樣,瞪着他問道:“你要幹什麼?”

    “回家。”季雲揚說道,“在這裏等也不會有什麼結果,不如回去想想有什麼別的辦法。”

    說完這句,季雲揚掉過來頭,拿起自己的手機,撥通了何尚書的電話:“想盡一切辦法聯繫顧瑞。我只要結果。”

    自從兩人琴瑟和諧以來,他鮮少在龔清晨面前表現出這樣霸道的一面,是生怕會勾起她以前不好的會回憶,但是現在爲了笑笑,他也顧不得了。

    何尚書的額效率很高,回電很快來了。

    季雲揚把車停在路邊,將自己的手機遞給龔清晨。

    “季總……”顧瑞剛剛說了兩個字,聽見龔清晨衝他歇斯底里地吼道:“顧瑞!你把笑笑藏到哪裏去了!”

    “清晨,你也把我想得太卑鄙了吧。”顧瑞依舊是一副溫爾雅的語氣,“咱們雖然離婚了,但笑笑是我的女兒,我也是有探視權的。我接女兒出來玩一玩,怎麼能叫‘藏起來’呢?”

    “呸!”龔清晨罵道,“你要真的是正常探視爲什麼不跟我說一聲把她接走?咱們離婚那麼久,你總共才見過笑笑幾次?顧瑞,你到底安得什麼心?”

    “不管見笑笑幾次,我終歸是她的父親。”顧瑞說到這裏,頓了一下,電話那邊再有聲音的時候已經換了一個人:“不要說什麼沒有盡到責任之類的話,你不是也把她放在了別人家裏嗎?”

    聽到這個聲音,龔清晨心裏一涼,她憤怒地朝電話那邊吼道:“蘇羨你個變態!你離我的女兒遠一點!顧瑞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讓笑笑跟着蘇羨學的話,我拼了命也不會放過你的!”

    聽到蘇羨的名字,季雲揚心裏感覺有些不妙,這個人的行事一向不能以常理推斷,這次顧瑞把笑笑接走,八成也是他出的主意。

    “傾城,你冷靜一點。”季雲揚勸道,“別激怒他。”現在事情的嚴重情況在季雲揚眼裏,和笑笑被人綁架也差不了多少。

    “我冷靜不下來……”龔清晨說着眼淚慢慢地流了出來,本來知道是顧瑞接走了笑笑她只是有點慌亂,但絕不至於如此恐懼,因爲她知道顧瑞是一個可以講道理的人,算接走了笑笑以後也絕對不會不讓她見孩子。

    但是現在知道這件事有蘇羨的摻和,她完全不敢想象他會怎麼來針對她。

    “冷靜不下來也要冷靜。”季雲揚說着要去摸她的頭髮,“你只有冷靜了,才能……”

    “夠了季雲揚!”龔清晨受不了地揮開他的手,“全世界只有你最冷靜可以了吧?笑笑現在不知所蹤你要我怎麼冷靜?她是我的女兒!我把她從手臂那麼長一點點抱到了現在那麼大,這種感情你能理解嗎?能嗎?!”

    季雲揚被她突如其來的情緒爆發弄得有些反應不過來,等反應過來了心裏不免有些憋氣,忍不住說道:“龔清晨,我知道你現在心裏着急,情緒不好,但是你能不能搞清楚狀況,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顧瑞和蘇羨,你對我發火有用嗎?”

    龔清晨被他說得更是崩潰,將手機丟在一邊大哭起來。季雲揚嘆了一口氣,把她抱在懷裏,輕輕地拍了拍。

    “二哥,聽到了嗎?他們倆先鬧翻了。”蘇羨的話裏帶着些得意,“我說得對吧,你根本不用跟他們正面對,只要把笑笑接過來,你可以坐享其成了。”

    顧瑞把手機貼在耳邊,聽着那邊龔清晨壓抑的哭聲,又看了看院子里正和保姆玩耍的笑笑,自己心裏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蘇羨嘴角勾着得意的笑,龔清晨,你在我們圈子裏招惹了這麼多是非,還想和季雲揚安安生生地過着幸福地日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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