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曉冉感覺到不對，問道：“你有幾個祕書？”
“何尚書一個。”季雲揚說道，“一直說再提拔一個來幫他分擔一下，還沒來得及。”
霍澈臉的表情變得迷惑，彷彿不明白自己的調查吶一部分出了問題。龔清晨也正不解，突然腦靈光一閃，叫道：“雲揚，你現在是隻有一個祕書，但以前可不是啊！”
她這麼一說，霍曉冉也想起來了，她第一次去季雲揚公司的時候，在他辦公室裏的可是一個身材火爆的大美女啊！
“王亞茹嗎？”季雲揚皺了一下眉，好像很不願意提起這個名字一樣，“她早被調崗了，現在在後勤。”
龔清晨一拍大腿，後勤部的辦公室在人事部隔壁，她那天偷聽到的內容可不是從後勤裏傳出來 的嘛！
她這麼一說，整件事情變得明朗起來了：因爲笑笑的事情，蘇羨對霍澈懷恨在心，所以在他的車動了手腳，還找人在高速下黑手，試圖置他於死地，在霍澈命大隻受了輕傷之後，他又給八卦小報放假消息，同時通過獵頭和王亞茹接觸，從兩方面分別散佈謠言，對霍曉冉和季雲揚的名譽造成陰影。
四個人明白事件的發展之後，都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噤，這個蘇羨，怎麼可以可怕到這個地步！
“可是！”龔清晨還是想問，“曉冉跟他又沒有什麼過節，他爲什麼要算曉冉的份啊！”她實在不願意相信這件事環環相扣，受害者有三個之多，都是出自蘇羨一個人的手筆。
“變態做事，有什麼常理可言呢。”霍曉冉說道，“清晨姐姐，我們三個都被他針對了，恐怕你也不安全，還有笑笑。要不然你搬來和我一起住吧。”
龔清晨把目光投向季雲揚，他沉迷不語，心裏也在思考這件事的可行性。論安全的話，霍家老宅肯定他的家裏要強很多，但是一個是笑笑還要學，一個是霍家的長輩還在，龔清晨要住過去肯定會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
在他考慮的時候，龔清晨回答道：“不用了，曉冉。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算我晚住到你家裏安全了，但是下班的路呢？在路邊到公司的那一小段路程呢？蘇羨如果真的想對我下手，我算躲到火星他也會想辦法找到我的。”
她這麼一說，霍曉冉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說道：“往常，都是我讓別人頭疼得沒有辦法，沒想到，還有我拿別人束手無策的時候。”
霍澈笑笑，拍拍她的腦袋，笑着說：“讓你嚐嚐這種滋味也好，讓你以後再鬧我。”
龔清晨看看他們倆之間的互動，敏銳地感覺兩個人之間的氛圍變得不一樣了。
革命成功似乎已經看到曙光了，龔清晨在心裏由衷地爲他們還有自己和季雲揚高興。
交流完關於車禍的情況，龔清晨又和霍曉冉擠在一起嘰嘰咕咕地說了許多悄悄話，等到笑笑從家裏打電話來說想媽媽了，龔清晨這才戀戀不捨地和霍曉冉告別了。
出會館的時候，季雲揚還是和龔清晨分開走了，在他出了門走向停車位的時候明顯地感覺到有鏡頭像槍口一樣“瞄準”了他。他心裏罵了一句，假裝沒看見，兜了個圈子，確定沒人跟着，纔去到約好的隱祕處把龔清晨接了車。
龔清晨戴着帽子口罩，好在大冬天的並不突兀，她了車之後往後看了看，這才放心地摘除了僞裝。
“這日子沒法過了。”她感嘆一句，“我辭職算了，以後不跟你同進同出了。”
“做全職太太？”季雲揚有些不願意，“那有點委屈你了。”
“找別的工作嘛！”龔清晨倒是很樂觀，“我好歹也在你公司呆了兩個多月了吧，雖然還沒到業務精通的程度，但是基本的工作技能都沒問題啊！再不然，我去投奔夏丹青，給她做校對編輯去！”
季雲揚聽她說着，覺得這也是一條路，便也開口調侃道：“再再不然，你還可以去找霍曉冉，去霍家的公司，在當一次關係戶。”
龔清晨哈哈大笑起來：“這樣的話，我只是大小姐的閨蜜了，可沒有老闆的老婆這麼理直氣壯了。”
過了兩天，正是月底，龔清晨把辭職申請遞到了人事部。
小姑娘仔細看了看辭職申請的名字，又看了看眼前人的臉，確定自己眼睛沒出問題，難以置信地叫出聲來：“龔清晨你沒瘋吧？你看看自己的簡歷，畢業幾年工作過這麼一次，還不滿三個月要辭職，這麼走了你怎麼找下一份工作啊？”
龔清晨知道她的心底不壞，次季軍則在這裏找她的麻煩還是這個小姑娘給何尚書打的電話，這次她也是真心實意地站在自己的立場考慮，所以她對着她露出一個笑臉，半真半假地說：“我不是學歷還行嘛，過完年去招聘會逛逛，要求放低一點，肯定能有所收穫的。”
“可是……”小姑娘一聽她還沒找好下家要辭職，正要開口勸她不要裸辭，龔清晨截斷了她的話頭，說道：“你別勸我了，雖然我簡歷工作經歷不多，但是我的生活閱歷有十個你那麼多了。小姑娘，聽我一句，少跟後勤那羣人混在一起。”後勤部自從王亞茹去了之後，簡直是整個公司最大的八卦和怨婦集散地。
小姑娘不知道她爲什麼突然這麼說，愣愣地點點頭，又過了兩秒好像才反應過來，拿了兩張離職交接單和部門意見表給她，說道：“你拿去給你直屬領導簽字。”
龔清晨接過來，對她道了謝，一出門，正好撞見王亞茹從隔壁後勤部裏出來。她正想裝沒看見直接走過去，王亞茹卻主動走在她身邊，笑靨如花地跟她打招呼：“好久不見啊，龔小姐。”
龔清晨勉強扯動嘴角肌肉，皮笑肉不笑：“好久不見啊，王小姐。”說也怪，她們兩個明明在同一間公司的同一樓層，但是自從龔清晨到了公司，一次都沒有見過王亞茹。
王亞茹看了一眼龔清晨手裏拿着的兩張表格，笑得更燦爛了，問道：“要辭職啊？準備去哪裏高？”
“霍家。”龔清晨故意回答，“是咱們季總的未婚妻的那個，霍家。”
“未婚妻”三個字讓王亞茹臉的職業笑容僵了一秒：“霍家小姐可真是好氣度啊！”龔清晨心裏得意，故意用自己之前在後勤部偷聽到的話來回答道：“可不是，這些豪門世家的水啊，都深着呢，可不是咱們這些普通人可以想象的。”說完了，她又盯着王亞茹的臉問道：“我回到工位了，王小姐這是去哪裏？”
“我去季總辦公室，他說找我有事要談。”說起這句話，王亞茹的臉又開始掛了笑容，或許在她眼裏，龔清晨要辭職，自己卻被季總叫去他辦公室，也可以算作是一種勝利吧。
龔清晨卻沒有如她所料的那樣露出失落的申請，反而祝賀道：“那估計是好事了。王小姐被髮配到後勤部這一段時間，季總在公司的時間都少了，何祕書忙得一人當做兩三個人使，可見，總裁辦公室離了您還是不行。”語氣間頗是真誠。
王亞茹睇了她一眼，雖然不相信她是真心祝賀的，但是龔清晨話裏的恭維還是讓她頗爲受用。她“哼”了一聲，擺出一副教導者的樣子說道：“清晨啊，雖然咱們年齡差不多，但是你的簡歷我看了，在社會閱歷這一方面你還真的得向我學習。要在哪一個行業發展得踏踏實實地幹下去，要不然在這家三天那家一週，不光什麼也學不到，後面的公司一看你的簡歷，也不敢要你啊！”
“是是是。”龔清晨語氣誠懇地說道，“想好霍家不是純看簡歷的人，要不然我怎麼會得到這份工作機會呢！”
她表面不動聲色地捧着王亞茹，實際卻單挑戳她肺管子的話來說。王亞茹心裏窩火，正要再說什麼，龔清晨見她沒完沒了，趕緊搶在她開口之前說道：“王小姐，您快去找季總了，要不然讓老闆等急了可不太好！”
她這麼一說王亞茹也反應過來了，她還指望着這次去見季雲揚能回覆自己的總祕職位呢，於是也不跟龔清晨玩什麼口舌之爭了，趕緊扯了扯身的職業套裝，踩着高跟鞋“噔噔”地去季雲揚的辦公室了。
龔清晨望着她的背影嫌棄地吐了吐舌頭，趕緊拿着自己的表格去找洛涵簽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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