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清晨問了兩遍,夏丹青纔有點不好意思地回答道:“笑笑現在跟着季名揚呢。 .”

    “什麼?”龔清晨懷疑自己的耳朵耳朵出了問題,夏丹青不是一直在躲着季名揚的嗎,又怎麼會把笑笑交給他?而且季名揚那個性格,龔清晨真是想想都覺得頭大,笑笑不會被這小白癡傳染變傻吧?

    夏丹青看她情緒還算穩定,便把今天這番玄幻的經歷從頭到尾敘述了一遍。

    今天早龔清晨和季雲揚出門班之後,夏丹青和笑笑睡到自然醒之後,喫過早飯出門去玩兒了。

    在這家美容院附近有一個室內的兒童樂園,夏丹青心裏想着自己的新,帶笑笑進去玩,自己在等候區一個人用手機先碼着大綱。但是讓她沒想到的是,笑笑進去玩兒了沒多長時間,碰了季名揚。

    他見過笑笑一次,但是印象不深,也不知道這是龔清晨的女兒,見她可愛,又有些面熟,去逗了幾句,結果把笑笑嚇到了,跑着回去找夏丹青,兩人這麼碰了面。

    “我當時想跑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硬着頭皮和他打招呼。笑笑見我們認識,對他也不那麼排斥了,很快和他玩在了一起。”

    “然後你把笑笑交給他,自己跑來這邊當學員了?”龔清晨一臉不贊同的表情,“心也太大了,季名揚能看好自己不錯了,還指望他看孩子呢!”

    夏丹青自知理虧,也不爲自己爭辯什麼,她的手機還在店裏的更衣室裏,去拿還要耽誤時間,所以她乾脆借了龔清晨的手機給季名揚打電話,讓他把笑笑送過來。

    “別說我是笑笑的媽媽。”龔清晨又補充了一句。

    夏丹青點了點頭,撥通了季名揚的電話。

    季名揚看到龔清晨的號碼在自己手機屏幕亮起來,第一反應是倒吸了一口氣——嫂子不會知道了自己在追她閨蜜,過來給自己出難題使絆子的吧?

    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嫂子”之後,季名揚屏住呼吸,等着那邊下達指示。

    “是我。”夏丹青說道,“我和清晨碰巧遇見了,你把笑笑送到美容院這邊來吧。”

    季名揚一愣:“現在啊?你不會和我嫂子一起搞什麼花樣來難爲我吧?”

    “難爲你算了,我們還能難爲笑笑嗎?”夏丹青說道,“你把笑笑送過來可以走了,現在也快傍晚了,我們兩個帶着她玩兒一會兒回家行了。”

    “那給我一個機會送你回家唄。”季名揚嬉皮笑臉地說道,“你不說一聲換了住址,要不是我今天碰巧遇見你,還不知道要找你找到什麼時候呢!”

    “你來了再說吧!”當着龔清晨的面,夏丹青不想和他說太多,直接讓他快點過來,掛斷了電話。

    龔清晨把自己的手機拿過來,用狐疑的眼光打量着夏丹青,越看越覺得她今天不正常。

    夏丹青巋然不動地坐在那裏,假裝自己是一塊石頭。

    “我總覺得你對季名揚沒有你說的那麼討厭。”龔清晨看着她的眼睛說道,“如果真的不喜歡他,以你的性格肯定早把他所有的聯繫方式都拉黑刪除,見面也裝作不認識了。但是今天你們碰見,你居然還能把笑笑交給他?”

    “我……”夏丹青遲疑了一秒,沒有繼續說下去,她跟龔清晨不一樣,不是對感情敏感的人,一次感情還是在大學的時候發生的,不管開始還是結束都像是白開水一樣平淡,和她的作品的截然相反。

    見她不說話,龔清晨也沒有繼續問下去,只是轉變話題問她關於新的設想是什麼樣的。

    說起這個,夏丹青有話說了,她把自己的大概想法跟龔清晨敘述了一遍,包括基本的情節走向和男女主的人設。龔清晨認真聽着,不自覺地把男女主的人設跟季名揚和夏丹青進行了對。

    聊着聊着,季名揚給龔清晨打電話了,說他到了門口,這家美容院不讓男士入內,讓他們出去接笑笑。

    因爲龔清晨還不想讓季名揚知道自己是笑笑媽媽的事情,於是由夏丹青出去見他了。

    龔清晨本來以爲兩人在外面找怎麼也要說一會兒話再進來,結果,沒兩分鐘,夏丹青牽着笑笑的手進來了。

    換衣服換到一半的龔清晨有一點尷尬,她趕緊把衣服拉好,抱着笑笑坐下,問夏丹青:“怎麼那麼快進來了?他沒問你什麼?”

    “問了。”夏丹青笑了一下,“問我爲什麼不找其他的工作,我說我要爲我的新體驗生活。”

    “那他說什麼?”龔清晨好。

    “他說我很酷。”夏丹青說着,忍不住又笑了。

    龔清晨促狹地衝她眨眨眼:“二十多年了,還是第一次見你笑成這樣。”

    兩人又在房間裏聊了一會兒,霍曉冉的項目做好了,龔清晨只能帶着笑笑和她一起回去了。至於夏丹青,她下定決心要在這裏體驗生活至少一個月,連東西都要搬到員工宿舍裏來,龔清晨也拿她沒辦法。

    原本在家裏,季雲揚和龔清晨白天出去班,夏丹青可以陪着笑笑玩兒,等晚再把她交給這一對父母。但是現在她出去班了,龔清晨不得不又跟霍澈申請了一個在家工作的特權,好好地陪伴自己家的小公主。

    好在這種日子並不長,一到元宵節,笑笑該開學了。

    正月十五一大早,龔清晨先是去龔家接走了龔軒,他們學校也該開學了,但是家裏沒人能送他,龔清晨也不放心讓龔晚陽去,讓季雲揚在他公司找了一個司機開車把龔軒送到學校裏去。臨走的時候,龔媽媽見他們都不能在家裏過節,十分不捨地往龔軒和龔清晨的包裏都塞了一包自己包的元宵。但是這些在車之後都被龔清晨無情地沒收了——龔媽媽的習慣包元宵要放豬油,這是龔軒不能喫的。

    送走了龔軒,龔清晨的心裏也輕鬆了幾分。她回去龔家的時候,雖然龔晚陽因爲寧楓還是沒有消息臉有幾分憂慮,但是他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和龔媽媽的身體看去都年前要好得多了。這當然也和龔清晨託人給他們的債主說了情,再寬限他的還款期限有關。

    帶着元宵回了家,龔清晨先去房間裏看了看笑笑,她還和自己走之前一樣,坐在書桌前畫着畫。小姑娘對畫畫有很濃厚的興趣,經常沒事的時候自己拿着紙筆塗塗抹抹,季雲揚已經在和龔清晨商量着給她找美術家教了。

    沒有打擾笑笑,龔清晨輕輕地把門關了,她把元宵放到了冰箱裏,準備等季雲揚晚回家一起享用。

    或許是因爲心情愉悅,龔清晨看着看着素材很快投入進去了,連季雲揚什麼時候回來的都不知道。

    “啊?”恍惚聽見有人在叫自己的龔清晨茫然地擡起頭,左顧右盼,卻沒有發現四周有什麼人。

    “我在這兒呢。”剛走進廚房的季雲揚從門框邊探出頭來,一臉嘲笑,“你也太認真了,我叫了你好幾聲你都沒反應。”

    龔清晨腦子裏還是那些推廣的數據什麼的,季雲揚的話進了她的耳朵,好一會兒纔在她腦子裏出現了。

    “你別進廚房了,今天我做飯。”揉了揉眉心,龔清晨放下電腦跟着進了廚房。季雲揚正好打開冰箱,一看,道:“怎麼那麼多元宵?你包的?”

    “我媽包的。”龔清晨回答道,“打算今天晚一起喫的。”她說完,無意間低頭看了一眼季雲揚的手,意外發現他手裏還提着一兜子凍好的元宵。

    “你買的?”龔清晨問道,同時心裏有些後悔沒提前跟季雲揚說家裏已經有了,這下太多了,估計要浪費一部分。

    “不是。”季雲揚無奈地把手裏的保鮮盒放進冰箱冷凍層裏,說道,“老爺子那朵解語花,今天不知道抽了什麼風,想扮演慈愛長輩的角色,這麼點兒元宵還專門叫季名揚開車給我送到公司去了。”

    龔清晨一聽忍不住笑起來:“她肯定是怕送到家裏又跟過年那次一樣撲了一個空。”

    兩個人說着話,龔清晨把火開開了,先把水燒了,順便再炒幾個菜。今天雖然是元宵節,但是這東西不好消化,不能多喫,一人幾個嘗一嘗行了。

    這陣子龔清晨的工作一直很忙,家裏的飯菜幾乎都是季雲揚包辦了,今天雖然她說要自己下廚,但是季雲揚還是習慣性地留在了廚房,給她幫忙摘摘菜什麼的。

    “這元宵你後媽自己包的嗎?”龔清晨把兩份元宵都從冰箱裏取出來,準備一樣來一點兒,嚐嚐味道。兩邊一較,差距顯出來了——龔媽媽包的元宵個頭都很大,皮較厚,樣子也有一點點粗糙,季名揚媽媽讓人送來的小巧得多,個個勻稱,餡料的顏色甚至能從皮透出來。

    季雲揚隨意地瞥了一眼,嗤道:“她哪有那本事!八成是保姆包的,她拿來借花獻佛罷了!”

    龔清晨一聽唏噓了一聲,開玩笑道:“看看人家!咱們家的日子真是過得太普通了,什麼事兒都親力親爲的。”

    “要那麼多人幹什麼,我喜歡咱們一家人高高興興地過日子。”季雲揚說着,低下頭去親暱地和龔清晨蹭了蹭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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