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揚在最開始沒多久敗下陣來，拿了本書躲得遠遠的，要龔清晨和她聊完了直接告訴自己結果算了。
“她這是有點偏執症的症狀了吧。”龔清晨推測道，但是她對心理學也並不瞭解，只是根據自己的常識來推斷。
“她又沒去見心理醫生，具體怎麼樣誰也不知道。”季雲揚說道，“你和她聊天真的不覺得難受嗎？我一點都看不下去。”
龔清晨攤了攤手，表達了一下自己的無奈，沒有回答。
王亞茹雖然在編故事，但是龔清晨能夠感覺到她的感情是很真摯的，這一點來說，她對她雖然敵視，但是還達不到季雲揚所說的那種噁心感。而且在跟王亞茹聊天的額時候，她的信息她還要假得多，所以根本都來不及對她的故事有什麼感覺，得專心編自己的故事了。
“你也可以考慮往編劇方面轉行。”季雲揚開玩笑說道，“反正都是字工作，編劇聽去還更高級一點。”
龔清晨苦笑了一下，說道：“也不好做。你們這些做老闆的不知道，但是我們公司之前跟一家影視公司談過合作，要進行劇內植入。在和編劇接觸的時候，她跟我吐了好多苦水，還說羨慕我呢。”
“真的？”季雲揚有些驚訝，他的朋友沒有從事影視行業的，一直想當然地認爲裏面的人都是光鮮亮麗的。
龔清晨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小編劇很難熬出頭，大部分都是跟在大編輯手底下做槍手，趕着百分之八十的工作，拿着百分之二十多額工資，而且還沒有署名權。之前笑笑喜歡看的那個動畫片，我跟它的編劇聊過，基本都是外包的，主編劇拿走了大部分報酬，寫一個腳本大綱，然後其餘的助手往裏面填充內容。”
“那和你現在也差不多啊。”季雲揚忽然說道，“基本不用寫稿子，找找素材和熱點，手底下的人寫了之後交給你審覈行了。而且你的工資還他們的高。”
龔清晨一愣，發現還真的是這樣，自從手底下有人可使喚之後，她真的以前清閒多了。
“看來各行各業都是這樣。”她忍不住感嘆道，“我這纔多久啊，都能算是個小頭頭了。”
說着話，龔清晨又去開了電腦，她最近忙着跟王亞茹周旋，一直沒顧得給夏丹青整理稿件，已經堆了好幾天了。她怕越拖越多，所以趁着今天想起來了，趕緊給她處理了。
季雲揚坐在一邊看了兩眼，覺得有些無聊。
“你要是沒事兒可以先去睡。”龔清晨說道，“我一會兒弄完了。”
季雲揚伸頭看了一眼，見沒多少，便打了個哈欠，懶懶地說道：“我陪你吧，反正我自己睡也不習慣。”
龔清晨也沒非要趕他走，輕輕“嗯”了一聲，自己埋頭去忙了。
“她這都兩個多月了吧，怎麼還在裏面幹着？”季雲揚自己呆着，玩兒了一會兒手機，覺得有點無聊，去騷擾龔清晨，順口問道，“一開始不是說體驗生活一個月夠了嗎？”
“可能是一個月體驗不到精髓吧。”龔清晨漫不經心地回答道，“反正那裏面工資高還包食宿，丹青都說她首付都快攢出來了。”
“那你這樣每天幫她幹活她付你薪水嗎？”季雲揚的商人本能立刻甦醒，“這算是加班編輯吧？”
“誰都跟你一樣啊？”龔清晨沒好氣地白他一眼，“我給她改改錯字，梳理病句什麼的，連精修都算不。而且之前人家幫咱們帶笑笑也沒要錢啊！”
季雲揚撇了撇嘴，他沒什麼朋友，不能理解她們的這種友情。
龔清晨很快將堆積的稿子處理完了，保存好之後關了電腦，這才拉着季雲揚去休息了。
過沒幾天，霍曉冉從外地回來，好不容易有了點空閒時間，立刻拉着龔清晨出來約了一頓飯，當然，季雲揚作爲“家屬”必須陪同。
這次出門，她見識到了和她以往生活的環境完全不同的世界，看得出來思考了很多，連氣質都跟之間不太一樣了。
“感覺你現在散發着一種天使的氣質。”龔清晨開玩笑地說道，“頭頂個圈圈都可以飛起來了。”
霍曉冉微笑了一下，擺了擺手，說道：“我算什麼天使，那些真正紮根在孩子身邊的老師們纔是真正的天使呢。這次出門我真是漲了見識，改變了三觀。”
龔清晨驚訝得嘴都合不攏了：“這是你這輩子第一次坐地鐵吧？”
“也不是，之前在國外爲了好玩兒坐過。”霍曉冉笑了笑，又說，“不過國外的地鐵還是不如國內的乾淨，信號也好，還不堵車。”
“誰家地鐵堵車啊！”龔清晨哈哈大笑，“你這算是去農村洗滌心靈去了嗎？從一個高端白富美變成了一個心裏美？”
“也不算吧，別把我捧得太高了，我怕摔下來粉身碎骨。”霍曉冉託着腮，笑着說道，“只是看到那些孩子，覺得我既然可以做些什麼，去做點什麼吧。其他的事情，如以前那些讓人糾結的事情，跟這些起來，都不算什麼了。”
聽她這麼說，龔清晨和季雲揚對視了一眼，把原本想說的關於楊怡楓的事情給嚥下去了。既然她現在有了這些更重視的事情，他們還是不拿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來擾亂她了。
這次霍曉冉一回來急着約龔清晨出來見面，除了要跟她分享這些自己的感悟，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要我去幫你的忙？”龔清晨有些驚訝，“是幫你在微博營銷一下，還是說……”她現在也算是個百萬粉的紅博主，因爲從來沒接過廣告和推廣，在粉絲和路人的口碑還是可以的。
“不只是這個……”霍曉冉說起來還有一點不好意思，她咬了咬嘴脣，伸手抓住了龔清晨放在桌子的手，誠懇地說道：“你願不願意到基金會來工作啊？”
季雲揚一見，立刻把她的手打開了：“說話說話，動什麼手啊！”
霍曉冉白了他一眼，又把目光轉向龔清晨，一臉誠懇地說道：“我是認真的。雖然基金會是非盈利性質的，我可能給不了你像在恆業那麼高的工資，而且工作在起步階段還可能非常地忙……但是我是認真的，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得很好，也會在恆業更好地實現你自己的價值。”
龔清晨看她眼滿含希望的樣子，有一點猶豫：“我沒有接觸過這種性質的工作，怕自己會做不好。而且，我能幫你什麼啊？”
見她沒有一口拒絕，霍曉冉頓時充滿了希望，開始認真地向她解釋道：“還是和你現在的工作內容差不了多少，但是可能會更難一點。因爲房地產現在正火，不管營銷做得怎樣都會有人買賬，但是公益的話，尤其我們基金會又是剛剛起步，規模較小，知名度也低，所以首先在推廣方面有點喫虧。”
龔清晨聽了她的解釋，有點明白了。但是她還是沒什麼自信，期期艾艾地說道：“我覺得你還是找一個專門的宣傳人員……我配合他工作好了。我這個人你也知道，除了寫稿子別的什麼都不會，在恆業的時候也是根據公司的政策在推送，其實本質也只是聽領導的安排，讓我自己決策是不行的。”
“這個沒問題的！”霍曉冉信心滿滿地說道，“我會給你找一個非常好的合作伙伴，肯定沒問題的。以後有機會，我帶你去看看那些孩子們，他們太可愛了！”
一直在旁邊坐着充當花瓶的季雲揚聽到這裏，突然插了一句嘴：“反正也不會有笑笑可愛的。”
“可去你的吧！”龔清晨答應了，霍曉冉的心情直線升，對季雲揚的態度也和藹多了，笑着懟他，“王婆賣瓜也沒你這麼誇的！”
“本來嘛，孩子是自己的好。”季雲揚一本正經地說道，“跟你看着那些孩子可愛是一個原理。”
霍曉冉哈哈笑了一陣，沒有再跟他繼續辯論下去了，而是又跟龔清晨討論起以後基金會的運營起來。
季雲揚作爲一個白手起家的創業者，能成功走到今天，在企業管理的運營方面自然有他獨到的地方。霍曉冉作爲一個剛剛起步的領導人，當然也不會放棄這個現成的導師，硬是拖着季雲揚這個季氏的大老闆入了她霍氏基金會的夥。
季雲揚看着龔清晨的面子，勉勉強強地給霍曉冉掛了個顧問的名頭。
“咱們的家族小作坊正式成立了！”霍曉冉熱情高漲地舉起了酒杯，還不忘拍下了照片，給這一刻留下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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