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揚很快回復：“我還沒做好呢，你回家路小心。”
回到家裏，龔清晨放下東西先去看了笑笑，她還在畫畫，現在她已經從水彩卡通慢慢地往更專業的方向學習了。龔清晨沒敢打擾她，輕手輕腳地帶門，又去廚房給季雲揚幫忙。
“不是說跟霍曉冉一起喫飯去嗎？”季雲揚問道，“我以爲她那個性格得你拉着嗨到後半夜呢。”
“霍澈去了，她叫我回來了。”龔清晨說道，“還是楊怡楓請客喫飯，簡直是修羅場，我纔不去湊這個熱鬧，回頭再濺一身血。”
聽說是楊怡楓請她喫飯，霍曉冉還把霍澈叫去了，季雲揚不禁感嘆了一句：“是幹大事的人啊！”霍澈現在整個人都迷迷瞪瞪的，真要是去了，楊怡楓能看不出來他的異常？
龔清晨跟他是一樣的想法，不過她不瞎想，只等着明天班直接去問霍曉冉今天這頓飯到底喫得怎麼樣。
“對了，今天繪畫賽組委會那邊給我打了個電話。”龔清晨突然想起一件差點被自己忘記的事情，對季雲揚說道，“賽前三名，他們要半個畫展，問我又沒有笑笑的作品能拿去參展，我說回來問問笑笑，差點忘了。”
“參參唄。”季雲揚並不放在心，“笑笑畫室裏那麼多作品，我看着都很好，讓她隨便挑幾幅喜歡的拿去給他們行了。”這也是一個對美術沒有什麼特別瞭解的人。
“畫展不只是展覽，還有銷售呢。”龔清晨表情嚴肅地跟他科普，“笑笑對自己的畫寶貝着呢，只有次曉冉辦慈善晚會的時候她拿了幾幅出去拍賣，其他的都不讓人碰。這件事得跟她商量。”
季雲揚毫不在意：“銷售的收入肯定也是歸原作者的，大不了跟他們說不願出售，或者我們自己出錢買下來行了，不用擔心。”
龔清晨服氣地看着他，在這位眼裏，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都不算是事情。
喫過飯，龔清晨跟笑笑說了這件事，笑笑倒是很好說話，只是問道：“那別人買了我的畫，錢是不是歸我了？”
龔清晨對她點點頭，趕忙又問：“你想買什麼嗎？”家裏可從來沒有斷過笑笑的零花錢，她還要錢做什麼？
“不買什麼，但是那也是我的錢呀！”笑笑口齒清楚地說道，“次給霍姨姨的那些小孩子捐了我的教育基金裏的錢，還沒有補呢，要不然，我以後沒有學了。”
龔清晨和季雲揚都失笑，說道：“好，你自己挑作品送去參展，回頭不管多少錢都歸你支配。”
笑笑這才高興了，答應了一聲，自己跳下地到畫室裏挑作品去了。
見她走了，龔清晨還有些感慨，她和季雲揚都是沒有藝術天分的人，對於笑笑一開始學畫畫只是覺得孩子有興趣挺好的，給她找了喜歡的老師，沒想到，竟然也一步步地走到今天了。
睡前，龔清晨突發想地問季雲揚：“你說，笑笑以後會不會變成梵高，或者達芬那樣的大畫家啊？”
季雲揚想了想，說道：“最好不要。”
龔清晨一想，這些大畫家的人生多半是不怎麼美滿的，起成名，她還是寧願笑笑一輩子做個幸福的普通人。
第二天班，龔清晨一到了辦公室放下包先去敲霍曉冉的門，等了好半天，裏面纔開門了，露出一個滿頭亂髮的腦袋。
“再不起牀，大家都要過來了。”龔清晨提醒了一句，自己進去，順手幫她把門關了。
霍曉冉揉了揉頭髮，伸手從桌子拿了根髮圈把頭髮紮起來，去辦公室裏的小洗手間裏刷牙洗臉。
“起這麼晚，昨天喫飯喫到幾點啊？”龔清晨問道。
霍曉冉刷着牙，帶着一嘴的泡沫從裏面出來，對着龔清晨了個“二”的手勢。
“兩點還是十二點？”龔清晨問了一句，順手幫她把被子扯平了，然後坐在外面等她收拾好。
“不到十二點。”
霍曉冉洗完了臉，甩着手的水從裏面出來拿毛巾，嘴裏說着：“你不是想八卦麼。昨天我過去之後，楊怡楓跟我抱怨霍澈現在對她冷淡得不得了，讓我去管管他。她這是什麼葩腦子，誰家妹妹去管哥哥跟女朋友的關係啊！”她說着，還翻了個白眼。
“我跟她說了我管不着霍澈，她對着我哭，我實在受不了了，正好你說遇到霍澈了嘛，我讓他過去了。然後楊怡楓跟變了一個人似的，別說哭了，臉笑得能開出一朵花來，別提多溫柔體貼了。是霍澈那個人吧，實在是沒前途，楊怡楓怎麼也算一個小美女，他一臉人家欠他幾個億的表情，噁心死人了。”
龔清晨原本還以爲她得扭捏一下才會跟自己說呢，結果她剛說了一句，霍曉冉那邊直接是一大段的吐槽，聽得她目瞪口呆。
“那他們倆分手了沒？”龔清晨最關心的還是這個，要是分手了，季雲揚這邊可以毫無顧慮地對楊怡楓像普通員工一樣看待了。
“楊怡楓的意思是沒有，但是昨天喫完飯她走了以後，霍澈送我回來，跟我說他們倆根本沒有在一起過。”
龔清晨瞭然，她和季雲揚也探討過這個問題，他們都覺得霍澈從一開始對楊怡楓是利用。
“渣男！”霍曉冉化好了妝，狠狠地罵了一句。
龔清晨無語：“都分手了，你管人家那麼多呢！”
“好，跟你學習，做國好前任。”霍曉冉深吸了一口氣，把手裏的粉餅丟到抽屜裏，然後開始拿起手機點外賣了。
龔清晨想知道的也都聽她說過了，外面也漸漸有人開始來班了，便跟霍曉冉打了聲招呼，回自己辦公室了。
回去的途，龔清晨看見盧恆哲已經來了，便拿了自己做好的策劃案過去找他，現在地方寬敞了，他們兩個的辦公室也早分開了。
“恆哲，這是我做的策劃案，你先看看，如果可以的話咱們一起拿給曉冉。”
“唔，好。”盧恆哲嘴裏還叼着一隻包子，見她來了連忙拿下來放到一邊，雙手接過來策劃案，說道，“你先放這裏，我馬看。”
“好，那你儘快給我回復。”龔清晨叮囑了他一句，怕他忘了，這纔回去。當初霍曉冉請她過來的時候說好了，她主抓新媒體這一塊，但是總體的營銷，還是由盧恆哲負責，所以他還是算她的司。
盧恆哲之前對龔清晨的那一點情愫，因爲結束得早，除了霍曉冉誰也沒有發現過，她也沒有跟任何人說，所以，現在過去跟他相處得還很自然，還把家裏阿姨做的高湯帶了一點過來給他。
又是照常忙碌的一個午，盧恆哲看完策劃案叫龔清晨一起去找霍曉冉了，對於這些方面，霍曉冉一直是放手交給他們兩個的，根本沒說什麼簽了字，讓他們大膽去幹。
連季雲揚都說，遇到霍曉冉這樣肯信任下屬的領導，是每一個員工的終極夢想。
“你遇到過嗎？”龔清晨好地問道。
季雲揚的答案讓龔清晨絕倒：“我沒當過下屬。”
“行了，知道你沒有過領導了。”龔清晨 沒好氣地白了季雲揚一眼，“當老闆真了不起哦。”
季雲揚見風使舵：“雖然我在工作沒有領導，但是家庭裏，生活，你是我永恆的領導。我願意被你使喚，爲你奉獻我所有的剩餘利用價值。”
龔清晨被他說得牙酸：“你這都是跟誰學的啊！”
“最近在看馬克思的書。”季雲揚得意一笑，“世界所有的哲學都是共通的。”
“噫！”龔清晨做了個難以言喻的表情，“你別忘了我可是科生，拿什麼爛七八糟的東西來蒙人呢！”
“不是亂七八糟！”季雲揚不服氣地說道，“是正版書！”
龔清晨簡直懷疑今天的季雲揚被人給附體了，這種看本書還要炫耀一下的事情，她要做出來還可以理解，季雲揚做出來顯得……十分弱智。
龔清晨又瞥了季雲揚一眼，見他說完“正版書”三個字之後還一直盯着自己，似乎在等一個說法，她沒控制住自己，又給他扔了一個白眼過去。
“我很尊重知識產權的。”季雲揚說着還有些委屈，“你這是什麼眼神！”
龔清晨看他還委屈了，腦海一瞬間涌現出了三個字：“大姨夫！”
好吧，男人每個月也有那麼幾天情緒不太對頭，龔清晨平了平氣，拿出自己鬨笑笑的勁頭，去拉着季雲揚的手，柔聲說道：“好，我知道了。現在晚了，你困不困啊？”
季雲揚這才點點頭，從沙發站起身來，拉着龔清晨一起去臥室了。
龔清晨在心裏吐舌頭，還要什麼二胎了，現在家裏一個大女兒一個小兒子不是正正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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