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和小喬聊了一會兒,龔清晨的心情好了許多。 .她反省了一下自己,覺得還是自己這段時間憋在家裏不能出門,導致心情鬱悶,再加懷孕心思敏感,所以纔會多思鬱結,這不,和小喬聊了聊工作的事情,感覺好多了。

    季雲揚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晚洗完澡沒有牀,而是坐在牀對面的椅子,看着龔清晨,一副要聊正事的架勢。

    “嗯……我猜到你要說什麼了。”龔清晨心虛地說了一句,乖乖地面對着他坐好,等他先開口。

    季雲揚失笑,問道:“你這是幹什麼?像個要被老師批評的小學生一樣。”

    “我今天情緒化了,你想說什麼說吧,我都聽着,你說完了我再說。”龔清晨說着,還十分乖巧地笑了一下。

    見她自己知道原因,季雲揚也笑了,說道:“聊天而已,搞這麼嚴肅幹什麼?這段時間你確實有些不對勁,不過那都是孕激素在搞鬼,我都明白。對你本人,我一直都是一樣的。”

    “那我這麼作,你不生氣嗎?”龔清晨好地問道。

    季雲揚搖頭,說道:“生氣沒有,倒是心累有點。你這麼反常地鬧脾氣,自己心裏肯定我更難受。你願意跟我說一說 ,到底是怎麼想的嗎?”

    他平時的形象一直是往商界精英這個路線靠攏的,猛地這麼深情款款地擺出一副知心大哥的架勢,龔清晨竟然覺得有些無所適從了。

    “你得讓我組織一下語言。”龔清晨語速飛快地說完,心裏轉開了,糾結要不要把真正的想法給他說出來。

    季雲揚看着她,一副很有耐心的樣子,等着她想好怎麼開口。

    “……”龔清晨慢吞吞地張開嘴巴,來了一句無蒼白的開場白,“我這陣子總會覺得心情很煩躁,雖然沒有生理期了,但是好像每天都是生理期一樣。”

    季雲揚點頭,又問道:“然後呢?”

    “然後這樣了啊!”龔清晨又忍不住暴躁了。

    季雲揚靜靜地看着她,等她情緒過去了之後,纔開口說道:“我不是想問你情緒產生的原因,只是想知道你每次不高興的時候,內心的真實想法。這樣,下次你再有情緒的時候,或許我可以揣度你的心思,讓你不那麼難受。”

    龔清晨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我每天那麼多次不高興,哪還記得那麼多啊……”她有些心虛地低下頭,小聲低估了一句。

    儘管小聲,但是季雲揚還是聽清楚了,他抓住龔清晨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裏揉了揉,十分有耐心地說道:“那不說遠了,今天,爲什麼我說着孩子出生以後的事情,你突然不高興了?你真的覺得,我是重男輕女的人嗎?”

    他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龔清晨的心裏又開始覺得堵得慌了。

    “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當時是情緒突然來了,我沒控制好自己。”龔清晨的眼全是抱歉,“你知道,性別這件事,是我心裏的一個結,我實在是……”她說不下去了,垂着眼簾看向地面。

    季雲揚伸出右手,輕輕地捧起她的臉,看着她的眼睛說道:“我知道,你的經歷,霍曉冉的經歷,都讓你覺得很沒有安全感。但是,我希望,這個世界如果有一個人可以讓你毫無保留地信任的話,那個人是我。”

    “當然是你!”龔清晨急切地說道,“除了你,還會有誰?如果不是你,我費盡心思地回到你身邊,又有什麼意義呢?”她在過去五年的生活,正是劇組那裏主動搭訕顧瑞和霍澈的女孩子們夢寐以求的,丈夫才貌出衆又深愛自己,自己成日閒坐家,什麼都不用操心,但是她不快樂。直到回到了季雲揚的身邊,兩個人確定了彼此在心裏的額位置,她纔算是找回了自己。

    說完這句話,龔清晨平息了一下情緒,然後才繼續說道:“我當時的想法,現在已經記不清楚了,好像魔怔了一樣,那一瞬間,你說什麼我都不想聽,越聽我越生氣,最後只能用言語暴力來解決問題。”

    “不。”季雲揚糾正她,“問題並沒有被解決,它依然存在,而且很堅挺。我問你,性別問題在你心裏是一個結,那麼,除了今天我對於孩子的性別的說法之外,我有說過其他的讓你不高興的類似的話嗎?”

    龔清晨仔細想了想,猶豫地說道:“好像有……但是我當時也沒生氣。”

    季雲揚沒想到還真有,偏偏他自己還不記得了,只好問道:“什麼時候?”

    “在我懷孕之前好久。”這個龔清晨倒是說得順溜,“你說想要一個兒子,到時候帶他打球騎馬什麼的。我們當時還在爲婚約的事情煩惱,我聽到你說的這些話,只想快些懷孕,根本沒像今天計較這麼多。”

    季雲揚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問她:“我冤不冤枉啊?”

    這話可怎麼接啊,龔清晨把頭偏向一邊,假裝自己下線了。

    “好了,其實你我心裏都清楚,咱們之間什麼問題都沒有,如果有的話,那也是激素在作怪。”季雲揚給這件事下了定論,“以後再有不高興的話,直接跟我說原因,我願意遷你,開導你,但是,可千萬別再這麼生悶氣了,對身體的傷害太大了。”

    龔清晨將頭轉過來,默默地點點頭,又問他:“那你這麼放過我了?”

    “怎麼,你還想讓我懲罰你嗎?”季雲揚好笑地看着她,沒想到龔清晨還真的點了點頭。

    “那罰你,親我一口。”季雲揚說完,鬆開她的手,伸手理了一下她略有些凌亂的鬢髮。

    龔清晨沒什麼猶豫,直接閉着眼睛親了去,她和季雲揚對彼此早已默契十足,這時又是有意討好,更是拿出了十成的誠意。

    少頃,季雲揚氣喘吁吁地鬆開了抱着龔清晨肩膀的手,聲音喑啞地說道:“這哪裏是在懲罰你,簡直是在懲罰我。”

    龔清晨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含含糊糊地說道:“都四個月了,應該可以了……”

    “確定嗎?”季雲揚眼神一亮,逼近她問道。

    龔清晨胡亂地點點頭,等到季雲揚真的伸手去解她睡衣的帶子,她又冒出來一句:“要不然還是問問沈默吧?”

    季雲揚被這一句給逼得止住了動作,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對方一會兒,誰也沒有打電話的意思。

    “這會兒打電話問她會被吐槽死的。”季雲揚最後還是放棄了,他又不是禽獸,忍一時還是可以的。他等龔清晨牀躺好才自己跟着去,正要關燈,突然又想起來一件事。

    “次跟你回家,我看你媽他們住的小區也挺老的 了,所以今天給他們打了個電話。”季雲揚說道。

    龔清晨本來已經躺下了,他這麼一說,她又忍不住支起半邊身子,問他:“那邊什麼情況?”

    見她臉有急切之色,季雲揚也沒有賣關子,直接說道:“電話是你哥接的,家裏住二樓,淹倒是沒淹,但是停水停電,生活質量基本已經回到了原始社會了,他電話都不敢說多,生怕手機沒電。而且,下着雨點外賣的人數量也多了。”

    “不要命了嗎這種天氣還接單!”龔清晨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見她對家人依舊懷有一份感情,季雲揚忍不住笑了笑,安撫道:“我還沒說完呢。第一天下雨的時候,大家都不知道會下這麼大,而且不停,你哥接了幾單。但是後來雨下得天昏地暗的,他察覺到不對,停止接單,從外面買了一堆的生活用品和食材帶回家屯着了。所以,儘管停水停電,但是他們兩個喫飯還是沒問題的。”

    聽他這麼說,龔清晨才稍稍放下了心,自言自語道:“既然今天還沒問題,明天雨勢一減,應該一切能回覆正常了。”

    “對,其實現在雨勢已經在減小了。”季雲揚說着,讓龔清晨靜心聽外面的雨聲,之前下得急的時候,隔着玻璃龔清晨都能被吵得睡不好,但是現在聲音已經小得多了。

    龔清晨躺回牀,嘆氣:“我終於能睡個好覺了。”

    “等雨小了,我回咱們家一趟。”季雲揚說道,“雖然咱們小區排水很好,但是咱們畢竟是一層,潮溼什麼的是免不了的,把東西整理一下。”

    “我一起去吧。”龔清晨說道,她也好久沒回去了,有些想家了。

    “也行。”季雲揚說道,霍家雖然好,但是畢竟不是自己的家。

    龔清晨翻了一個身,伸手抱住季雲揚 的一隻手臂,說道:“還有一個多月,笑笑該開學了,到時候,家裏可剩我孤零零的一個人了。”

    “要不然……”季雲揚想了想,大膽提議,“讓你媽住過來?”又有人跟她作伴,又能給她傳授一些生產的經驗,一舉兩得。

    龔清晨瞪眼:“你是沒過夠被管頭管腳的日子嗎?”都結婚了誰要和家長一起住啊?現在住在霍家一是爲了笑笑,一是因爲兩位長輩較通情達理,平時並不怎麼管小輩的事情,但是她媽媽的那個性格,龔清晨想起來覺得難受,正要是住在一起,只等着每天吵架吧!

    見自己的提議瞬間被否決,季雲揚也沒說什麼,只問了一句:“那怎麼辦呢?”

    龔清晨一臉哀怨:“早知道不那麼早請產假了……”現在才四個月,她還得在家閒半年,想想可怕,以前那五年她是怎麼熬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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