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揚下了樓,出門要去開車。手機端 m..大樓外面站着一個發傳單的小夥子,一見他從面前經過,便殷勤地將自己的傳單遞去:“先生,游泳健身瞭解一下!”
他心裏想着事情,看也沒看一眼那張遞到自己眼前的傳單徑直朝前走去。但是走出幾步之後,季雲揚突然心裏靈念一動,又走回去,朝着他伸手:“給我一張!”
“好的!”那人笑呵呵地遞來一張傳單,“先生您身材這麼好,如果在我們健身房再多鞏固一下,肯定更加魅力十足!”
季雲揚沒有心思搭理他,接過來傳單先大致瀏覽了一遍,正面的內容平平無,是一個普通健身房地廣告,但是他翻過來背面,發現除了地址之外,還配了一幅手繪的畫——很有笑笑的風格。
現在季雲揚已經基本確定這件事是龔清晨聯合霍曉冉策劃的了,他把傳單折起來放在衣兜裏,拿了鑰匙去開車,等啓動車子之後他再看一眼大樓門口的時候,果然發現這個發傳單的人已經不見了。
照着傳單的地址開過去,季雲揚找到一家名叫“掌心”的蛋糕店。
再三確認過地址沒錯之後,季雲揚推開玻璃門走了進去。
裏面的店員見到他簡歷,面帶笑容地問道:“您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您的嗎?”
季雲揚張口想問龔清晨,想了想還是沒有開口,而是從兜裏拿出那張傳單,遞給她看:“你認識這個嗎?”
店員翻到背面那副手繪畫,臉的笑容變得真實了起來,她把傳單還給季雲揚,說道:“您稍等一下。”然後走到蛋糕操作間地窗口邊,對蛋糕師說道:“來了。”
蛋糕師正在做一個大蛋糕,聞言擡頭看了一眼,笑了,把最後幾朵花裱好,然後將手裏的裱花袋放在一邊,自己把蛋糕包裝好,交給店員。
店員把蛋糕放在季雲揚面前,說道:“您的蛋糕做好了。”
季雲揚不明所以,拎起來蛋糕看了一眼,疑惑地問道:“定做蛋糕的人有什麼話要你轉告給我嗎?”
“她說,好好學習,天天向。”店員說這句話時,臉的表情也有些怪異,像是不理解爲什麼兩個成年人談戀愛要說這些。
季雲揚皺眉想了一會兒,明白了其的意思,他拿起蛋糕正要擡腿走人,店員卻又叫住了他:“先生,您還沒給錢呢!”
季雲揚滿臉黑線,沒見過誰給人家過生日還要壽星自己掏錢買生日蛋糕地!他把自己的錢包拿出來,抽了幾張鈔票遞過去,店員留了他兩百塊,解釋道:“定做蛋糕的那位女士付了一半的錢,說另一半由您來付。”
經過這一段尋寶似的過程,季雲揚的心情已經完全由莫名其妙轉變成了“我看你還有什麼花樣”,所以,聽了店員的話,他不僅沒有生氣,甚至還覺得有些甜蜜——一人一半誒!
提着蛋糕了車,季雲揚直朝他們兩個的大學奔去。
畢業幾年,雖然和母校近在咫尺,但是季雲揚也只在龔清晨的陪伴下回來過有限的幾次,他太忙了。
學校現在在進行運動場翻修工程,不讓外部車輛進入,季雲揚把車停在校外的停車場裏,自己提着蛋糕往裏走去。這會兒他又有些後悔自己出來的時候沒有從那一堆玫瑰花抽一朵帶過來,這樣穿着正裝,提着這麼大的蛋糕盒子,看去實在是有些搞笑。
頂着依舊灼熱的夕陽走到了圖書館門口,季雲揚左右張望了一下,現在是暑假,只有準備考研的學生還在學校裏,工作人員基本也都放暑假了,圖書館門口一個人都沒有。
在大學時,他和龔清晨最常約會的地方是圖書館,所以他聽到“好好學習,天天向”這句話之後,第一個想法是圖書館,但是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撲了一個空。
難道自己理解錯了?季雲揚在心裏默默地想着,腦子也在認真地思考。
這會兒正是傍午,太陽正在做着墜下去之前的最後掙扎,努力地發光發熱,他被曬得一臉汗,又擔心蛋糕被曬壞,便邁動腳步往圖書館後面走去,那後面有篇小樹林,他打算先歇一歇,涼快一會兒,再繼續這場“尋寶”遊戲。
繞過圖書館的正門,季雲揚從側邊的竹林往後走,竹林和樹林間有一排石凳,他打算在那裏坐一會兒。
剛走到竹林的邊緣,季雲揚聽到裏面有人說話的動靜,他警惕心一起,輕輕地將蛋糕放在地,躡手躡腳地走過去。
“誰!”從樹林裏竄出來一個小小的身影,直朝着季雲揚撲過來。他一看忍不住笑了,彎下腰把像小炮彈一樣衝過來的小姑娘抱在懷裏,說道“是我呀!”
龔清晨行動不便,季雲揚抱着笑笑走過去,一進竹林,果然看到她坐在石凳面,懷裏還抱着一捧玫瑰花笑靨如花地看着他。
“你可真是……”季雲揚想說她折騰,但是話到了嘴邊又覺得實在感動,什麼都說不出來了,便把笑笑放下來,一手遮住她的眼睛,俯下身去深深地吻住了龔清晨。
兩人柔情蜜意了一會兒,龔清晨才推開季雲揚,問他:“蛋糕呢?”
“在外面呢。”季雲揚去把蛋糕提過來,又有些疑惑,“咱們三個人,你怎麼定這麼大的蛋糕?”
“哪裏只是咱們三個。”龔清晨一臉促狹的笑意,“難道今天這陣仗,溜着你跑了半個城市,是我一個人能辦到的嗎?”
季雲揚當然知道她找了人幫忙,但是又想不通除了霍曉冉還會有誰。
笑笑早等不及要喫蛋糕了,她見這兩個大人只是坐着說話,自己便很有主觀能動性地去解開了蛋糕的綢帶,把包裝打開了。
她的動作當然瞞不過季雲揚和龔清晨的眼睛,他們將自己的對話暫時打住,過來幫着笑笑拆開蛋糕的包裝盒,又把蠟燭插。
“季叔叔你快許願啊!”笑笑睜着圓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季雲揚,等着他許願吹蠟燭好切蛋糕。
“現在還不行。”龔清晨對她說道,“得等其他人都到齊呢,不能沒禮貌。”
笑笑有些不高興,但還是乖乖地坐在石凳等着。
季雲揚這會兒才能看見這個花了自己一半錢的蛋糕長什麼樣子,口味是笑笑喜歡的巧克力,邊緣點綴着一些細碎地花朵,間沒有裱花,但是用黑色巧克力醬畫了一幅簡筆畫——正是他拿到的健身房傳單的那一幅。底下有一排字:“祝季叔叔生日快樂!”
“蛋糕是笑笑畫的。”龔清晨笑道,“她第一次用裱花袋畫畫,可興奮了,還說回家以後要學做蛋糕。”
“又要學做蛋糕了?”季雲揚失笑,“恐怕她做好了還沒端出來,被自己給喫完了。”
夫妻二人哈哈大笑起來,笑笑知道他們在取笑自己,先是“哼”了一聲,然後又覺得他們說得很有道理,於是也跟着傻笑起來。
“你是怎麼想的,送我這麼多玫瑰花算了,爲什麼還要給我發健身房的傳單?”這是季雲揚最想不通的地方,“難道我身材不夠好嗎?我平時看見這種都是直接走過去的,你算髮那種早教月子心的傳單可能都健身房的吸引我。”
龔清晨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完了才問他:“那你怎麼接過來傳單了?”
“下班時間,大樓前面人來人往,他誰都不管,一見到我出來了,直接衝來了,說他對我沒什麼企圖我都不信。”季雲揚得意洋洋,絲毫不提自己是走過去之後才覺得不對,又回去要的。
“印傳單的時候沒想那麼多。”龔清晨笑着說道,“平時見到的健身房廣告最多,印健身房了。對了,我送你的那些禮物你都拆開看了嗎?”
“禮物?”季雲揚皺眉一想,纔想起來公司前臺除了玫瑰花還扔着自己的一堆同城快遞呢,這樣的話,當時霍曉冉一個勁兒地要他拆快遞,估計也是龔清晨交給她的任務之一。
“我還沒來得及拆開,玫瑰花到了。”季雲揚面不改色地爲自己挽尊,“你這所託非人,霍曉冉只會嘲諷我拆快遞的速度慢,根本不會督促我好好拆禮物。”他居然還在龔清晨面前告了霍曉冉一狀。
龔清晨一眼看穿他,笑道:“那你明天再看。我們本來時間是計劃好的,先拆禮物再看玫瑰,但是現在看來,拆禮物放在後面也沒關係,反正都是你的。”
“反正都是你的”這六個字真是說到季雲揚的心裏去了,他坐在龔清晨身邊,雙手環着她的腰,十分感慨地說道:“本來我真的忘記了今天是我的生日了,怪不得今天汪夢澤給我打電話了呢。”
“你接了?”龔清晨有些驚訝,“她也給我打了,說要你回家過生日,我說讓她找你,然後把電話給掛了。”
“祕書給我攔了。”季雲揚笑道,“我現在日子過得逍遙快活,怎麼會讓她來給我添堵?”
龔清晨偎在他懷裏,莫名覺得他說的“逍遙快活”四個字,帶着說不出的色氣,竟然讓她不由自主地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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