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金花說了,每次去醫院都得用張翠芬名字,費用也得張翠芬出,這樣演戲比較逼真。

    至於是真爲演戲,還是想佔人便宜,就不得而知了。

    因爲人民醫院是寧衛東單位的定點醫院,張翠芬怕露餡,就跟劉金花約在一家鄉鎮性質的保健院。

    她不知道自己一出家門,就被人跟蹤。

    也不知道,她跟劉金花選的小醫院機制不健全,在她們檢查回家之後,兩個人所有的檢查信息,都被人花錢買走了。

    忙碌的一天,總感覺過的特別快。

    寧奕殊一擡頭,又到了下班時間。

    她送走最後一位患者,同上夜班的同事交接了工作,就開始收拾東西回家。

    一出辦公室,有小護士說了句:“寧大夫,你今天真漂亮。”

    寧奕殊笑着看過去,卻發現兩天沒來上班的吳小蘭,抱着個大紙箱子。

    她挑挑眉毛,路過護士站,拉住路過的李大觀:“她不幹了”

    李大觀往吳小蘭那看一眼,小聲說:“沒有,據說找了關係,調到了手術室。”

    “哦。”寧奕殊點點頭,表示知道。

    李大觀說:“你知道嗎她是被前副院長安排進來的,據說她媽是副院長的初戀。”

    “剛來那陣,吳小蘭可嘚瑟了,好像副院長是她親爹一樣,後來副院長調走,她才老實。”

    “她也是本事,這次我們都以爲她會辭職,結果不知道攀上哪個關係,調去了手術室。”

    “手術室獎金多高呀,對了寧大夫,好像跟你一起實習的那個孫大夫,也調到手術室了。”

    沒想到臨下班,寧弈姝聽了一耳朵八卦。

    她也沒在意,跟李大觀閒聊兩句後,就準備走。

    “寧大夫,您的電話”同事從辦公室跑出來,喊住她。

    秦朗讓小七去喊蕭子華。

    蕭子華進去時,看見一向嚴謹整潔的秦朗牀上,堆滿了衣服。

    秦朗示意他關上門。

    “你瞧我這身怎麼樣”秦朗提起一套衣服。

    蕭子華:“”

    秦朗等不到他回話,就又提起一身:“這身呢”

    蕭子華:“”

    秦朗又換一身:“這個呢”

    “那你再看這個”

    “都不行那這個上衣配這條褲子”

    蕭子華也不忍心打擊他呀,可沒辦法:“連長,都是部隊發的,啥區別”

    換來換去,就是迷彩斷袖配綠褲子,要麼就是綠上衣配迷彩褲。

    都是綠

    蕭子華問:“你沒別的了”

    秦朗說:“我從進軍校,就沒買過衣服。”

    都是軍裝

    蕭子華:“”

    他能怎麼辦

    他早就該明白,能讓老爺子發愁的任務,肯定沒那麼容易完成

    蕭子華嘆口氣:“你等着”

    他轉身跑自己宿舍。

    雖然現階段只能穿軍裝,可是蕭子華愛買衣服呀。

    退伍回j城,必須打扮的花枝招展,整裝待發,去見他的那些妹妹們。

    他翻箱倒櫃,將自己藏起來的私服全抱出來,扔在秦朗牀上:“給,咱倆身高身材一樣,你隨便挑”

    秦朗嫌棄:“我不穿人家衣服。”

    我去,還挑三揀四,他都是爲了誰

    蕭子華捏起一件:“你睜開眼好好瞧,標籤都還在,全是新的”

    還老貴,都是名牌。

    秦朗瞟一眼:“太花了”

    &n

    bsp;花裏胡哨,不符合他威武氣質。

    寧奕殊會笑話的。

    蕭子華:“”

    自己接的任務,跪着也要完成。

    他從一堆衣服裏扒,終於扒出一身扔給秦朗:“快去換上”

    秦朗換好。

    蕭子華一瞅,砸吧下嘴,心裏酸酸的。

    褲子是普通西褲,上衣是一件清爽的黑色亞麻開領polo衫,襯的秦朗菱角分明的臉更加的冷清。

    他違心的說:“還行,雖然穿上沒我好看,但是能讓寧大夫多看一眼。”

    秦朗笑了:“那行,就這身”

    他對着鏡子整整頭髮,就往外走。

    蕭子華拉住他,指着鞋子:“你就穿這雙鞋”

    一身洋裝,配雙軍靴

    秦朗要解釋,蕭子華趕緊攔住:“別說話,少爺,算我欠你”

    他又跑回宿舍,給秦朗提來一雙皮鞋。

    給你給你,都給你

    再領不回媳婦,他就給老爺子打電話,這任務不幹了

    寧奕殊剛走出醫院大門,一輛吉普就停在她面前。

    車窗搖下,露出秦朗那張帥氣冷清的臉,夕陽的光輝灑落在他身上,給這種冷清添加了許溫暖的色彩。

    寧奕殊有些挪不開眼,瞬間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秦朗被她看的不好意思,盯着方向盤:“上車”

    他的聲音,提醒了寧奕殊。

    寧奕殊右手屈成拳,放在嘴邊,尷尬的咳了一聲。

    她說:“秦朗,今天很抱歉,我可能要失約了。”

    秦朗笑容一滯,雙手握緊方向盤。

    寧奕殊解釋:“下班接到一個電話,是私事,很着急。”

    秦朗深呼吸,擡頭:“那我送你。”

    寧奕殊拒絕:“不用了,很近,我走着就到;等有時間,我再約你,好嗎”

    “好。”

    秦朗勾勾嘴角,強擠出一個笑。

    寧奕殊很抱歉,卻沒辦法。

    許陽打電話給他,不知說張翠芬的事情,還查到了別的問題,而且很急。

    寧奕殊不想秦朗知道自己家裏那些糟心事,是能將約會推遲。

    見秦朗面無表情,寧奕殊心裏淡淡失落。

    她朝秦朗揮揮手,轉身朝同許陽約的地點去。

    秦朗坐在車裏,看着寧奕殊的背影,消失在拐角。

    他輕輕踩下油門,慢慢跟了上去。

    寧奕殊轉過彎,走到另一條大街,再走三百米,就是咖啡店。

    咖啡這種東西,s市能喝進去的人很少。

    有錢的中年人都在泡茶,沒錢的年輕人喝不起。、

    因此店裏特別冷清。

    許陽坐在靠窗的角落裏,等寧奕殊來。

    他是個文質彬彬的年輕人,長的清秀帥氣,大學學的是新聞專業。

    大四的時候,因爲在學校同人打架,對方是校領導的兒子,最後許陽沒拿到畢業證。

    沒有畢業證,就找不到正式工作。

    他家裏條件不好,供他上學不容易。

    許陽沒敢同家人說,騙家裏說在s市報社工作,靠給闊太太跟蹤丈夫掙零花錢。

    上次寧奕殊給他張家的料,許陽轉手賣給做媒體的同學,掙了一筆車馬費,算上寧奕殊給的報酬,正好給家裏母親做手術。

    他很感激寧奕殊,對其交給的任務,很賣力。

    咖啡店門口掛的風鈴,“叮鈴叮鈴”響起來。

    許陽擡頭,笑着起身:“寧小姐,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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