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寧奕殊還等在院子裏,端了茶水出去,放在外面葡萄架下的石桌子上。
“寧大夫,別站着,坐下喝點茶。”
寧奕殊有點擔心:“秦朗怎麼去那麼久,人都抓住了嗎,有沒有漏網之魚”
“沒事,主要的兩個人犯全抓住了,連張海帶的那些小混混,也一個沒跑。”
小七眼睛閃了閃,笑嘻嘻說:“這次秦連長可立功了,不知道上頭會給他什麼獎勵。”
“那都是大家的功勞。”說完,寧奕殊咬自己舌頭。
小七誇的又不是自己,她跟着謙虛什麼。
不過看到秦朗立功,寧奕殊從心裏爲他感到高興。
透過敞開的大門,寧奕殊看堂屋牆上的掛鐘。
秦朗已經去隔壁一個小時了。
隔壁聽着,亂哄哄的,也不知道什麼情況。
她怕自己過去添亂,只能耐心的在這裏等。
寧奕殊頻繁看錶,有點擔心。
秦朗沒事吧
“奕殊”沙啞的聲音裏,帶着絲疼惜。
寧奕殊猛的轉身,秦朗筆直的立在院門口,他身後有幾個人影,好像拽着什麼東西走了。
寧奕殊心一提,大步迎上去:“你怎麼纔回來。”
她的聲音裏,有自己都沒有察覺的關心和焦慮。
秦朗透亮的眸子,在月光下閃閃發光。
他勾起嘴角:“這不是回來了嗎”
寧奕殊剛靠近他,就聞到一絲不易察覺的血腥氣。
她定睛一看,秦朗胳膊上有血跡。
她更加擔心,抓住秦朗胳膊上下打量:“你受傷了傷哪裏了快讓我看看”
d梟呀,她在這都聽到槍響了。
秦朗反手,抓住寧奕殊的手:“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呀。”寧奕殊心裏一鬆,眼淚就涌上來了。
“不是你的最好,讓小七替我受罪,你如果也受傷,我就更加內疚了。”
秦朗默了默,示意身後的戰士,將一疊紙拿過來。
他接過後,遲疑了一下,先對小七說:“你跟着送張海去警局,把今天的事情講清楚。”
“如果警察局有人問張海的傷怎麼回事,你就說行動時打的”
跟d梟在一塊,捱打是正常,警察纔不會多問。
就算張海清醒,嚷嚷秦朗擅自動用死刑,秦朗也有準備好的說辭。
他並沒有違反紀律。
“是”小七立正,跑着去追戰友。
秦朗這纔將那一疊紙,塞給寧奕殊:“你別擔心我了,先看看這個吧。”
“什麼”
寧奕殊抹了下眼角,低頭翻看。
原來這是一份張海的口供。
口供裏說,他受錢多引誘,拐賣小姑娘供趙猛快活。
連以前他乾的那些勾當,賣的那些姑娘和孩子,張海也全招了。
“畜生”寧奕殊最恨這些人販子。
多少個幸福家庭,因此破碎。
人都是父母養的,這些畜生卻把人當貨物,真是該千刀萬剮
“秦朗,讓他坐牢,爲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寧奕殊說。
秦朗點頭:“已經讓小七去辦了,回頭我再給金局長聯繫一下。”
寧奕殊聽
她咬牙切齒的模樣,秦朗看着喜歡。
不過還有一件事,他不知道該怎麼給寧奕殊說。
那就是張海交待的話裏,還有一件事。
他之所以動寧奕殊的歪主意,是因爲寧衛東上門,說了寧奕殊的壞話。
秦朗心疼,更怕寧奕殊受傷害。
所以他決定,實話實話:“奕殊,張海動你歪腦筋,是你二叔暗示的。”
“”寧奕殊早在看到張海的時候,就料到這事寧衛東脫不了關係。
她問:“口供上,怎麼沒有顯示”
秦朗又掏出一份:“還有呢。”
他之前猶豫說不說,現在都說開了,那就拿出來吧。
這份口供上,寫明瞭張海是怎麼受寧衛東的蠱惑,產生了邪念。
寧奕殊捏緊口供。
寧衛東又故伎重演。
蠱惑羅小花失敗,就拿張偉做刀。
張偉死了,現在又利用張海。
他就像一條臭蟲,躲在陰暗的角落裏,調動一切可以調動的力量,來謀算人。
可偏偏,這種手段,即便讓寧奕殊知道,也不能將他繩之以法。
寧衛東也沒有明確引導張海去拐人,所以拿“說壞話”這件事,是入不了罪的。
“秦朗,我真的不知道改怎麼感謝你。不過秦朗,有的人天生就是渣滓,改不來正的。所以張海你一定不能放過”
“至於我二叔,我有辦法,現在就是等一個機會。”
寧奕殊收好口供,對秦朗說,也是對自己說。
她一定要寧衛東好看
秦朗見寧奕殊不難過,還升起鬥志,點點頭。
他就喜歡寧弈殊堅韌不拔、越挫越勇的樣子。
那邊,蕭子華見差不多了,走過來提醒:“連長,時間到了,營長等着呢。”
秦朗捨不得離開寧奕殊,可不得不離開。
他說:“營地等着我押送人回去,讓蕭子華先送你回家。”
寧奕殊點頭:“你去吧,蕭班長也不用送我,讓保鏢來接我就行。”
說完,她突然想起來,她的保鏢和司機,好像
“對了,我的司機和保鏢呢,他們會不會有事”寧奕殊急忙問。
“連長”又有人來催。
秦朗趕緊說:“他們沒事,藥效就五分鐘,我還留了兩個人看守,不會有意外。”
“蕭子華,你務必看着寧大夫進家門,寧大夫,我走了”
他說完就急匆匆走進夜色,不親自押解趙猛和沈豪,秦朗不放心。
寧奕殊朝前一步,張開嘴,到底沒喊出聲。
秦朗辦的是正事,她不能耽誤。
寧家已經亂翻天了。
陳永清幾個人清醒,發現寧奕殊沒了。
衝到街上一打聽,有流氓搶了一個小姑娘。
他第一時間報警,可人家說失蹤不到二十四小時,不予立案。
氣的陳永清差點在警局鬧事。
他趕緊打電話給陸巖。
陸巖也嚇傻了,立刻通知寧衛國。
寧衛國讓陳永清以搶劫的名義,先立案,找出對方再說。
他帶着陸巖,匆匆回家。
家裏寧老太太正生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