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做好,周姨來客廳,發現一個人也沒有。

    窗臺邊的小桌子上,一把核桃皮,還有散落的核桃仁。

    這人都去哪兒啦

    周姨奇怪,先去收拾桌子。

    “周姨,幫我接一下東西”李萱這個時候,推門進來,懷裏抱着一個大紙箱子。

    周姨趕緊把手裏活幹完,迎上去:“哎呦,這都拿的什麼呀”

    “給外公買了一箱柚子,冬天喫不上火。”

    “你這孩子,就是孝順。”

    周姨笑着幫忙去抱紙箱。

    李萱騰出手,掃一眼屋裏:“外公人呢”

    “不知道呢,我做完飯出來,就不見人了。”周姨說:“你外公可想你呢,知道你來,特意吩咐我做你愛喫的溜魚片。”

    李萱笑了笑。

    所以沒有秦朗,她就是外公唯一的寶。

    “李萱”韓啓山的聲音,突然響起。

    李萱調整好情緒,擡頭甜甜一笑:“外公”

    韓啓山立在樓梯上,不動聲色:“你怎麼寫想起,來我這住兩天了”

    一起嫌他總是給上思想教育課,李萱是不耐煩住這裏的。

    現在

    哼

    李萱毫無察覺,還在笑:“我想外公了,正好單位有兩天假,就來陪您說話。”

    “嗯,就這些”韓啓山希望,李萱能實誠點。

    可惜李萱不知悔改。

    照片還沒寄到,她得表現的若無其事,就是來陪外公喫飯說話。

    “外公,周姨已經擺好桌,我扶您下來喫飯。”李萱過去攙扶韓啓山。

    韓啓山避開李萱的攙扶,步伐穩健的朝飯桌走。

    他還沒到老糊塗的地步

    李萱:“”

    誰得罪外公啦

    她默默跟過去,在韓啓山手邊坐下。

    李萱鬧不清情況,有點尷尬,轉了轉眼珠,吩咐小李:“今天晚報呢,給外公拿過來”

    韓啓山有看報紙的習慣,家裏定了好幾份報紙,都是喫飯的時候看。

    小李這纔想起來,今天晚報還沒拿呢。

    他轉身,去傳達室領今天的報紙。

    傳達室的警衛員,將報紙給他,又拿起一封信:“夾在報紙裏的,航空掛號信,郵遞員估計忘了,都沒讓人簽字。”

    信

    小李接過去,瞄一眼,信戳上的日期,是今天下午的。

    現在郵政局辦事效率這麼高效

    他提着報紙和信,轉回韓家。

    小李將報紙展開,和信一起,放在韓啓山手邊:“首長,今天的晚報,還有一封航空快件”

    “咳咳咳”李萱喝湯被嗆,咳的臉通紅。

    韓啓山目光一閃,先拿起信件。

    他的朋友,都在大院裏,沒什麼要通信來往的人家。

    所以這信,到底什麼貓膩

    韓啓山大力一撕,信封裏的幾張照片,撒一地。

    他只看一眼,就明白怎麼回事,臉當即更黑。

    小李眼疾手快,迅速將照片全部撿起來,送到韓啓山手上。

    韓啓山:“”

    他不想看,剛纔已經看過了

    李萱心裏大駭,凸凸直跳。

    郵政局的工作人員不是說,要明天才送到嗎

    怎麼今天晚上就寄到家

    她剛來,就有舉報信,外公

    會不會懷疑自己

    管她呢,懷疑也沒有證據。

    這是老天爺幫她,主動將機會送到跟前

    李萱拿紙巾擦一擦嘴,伸手撈起照片:“誰寄的照片呀”

    她尖叫,將照片往桌子上一扔,捂上眼睛。

    盛飯的周姨,被她一驚一乍嚇一跳,眼睛也往照片上瞟。

    “這,這,這”周姨指着照片,說不出話。

    照片還是那些照片,但是周姨不知道真假呀。

    秦朗找到媳婦,周姨比韓啓山還喜歡寧奕殊。

    可是現在。

    周姨臉都綠了:“首長,這誰寄的”

    “周姨,別管誰寄的,這照片上內容唉”李萱趕緊接上,別讓周姨把話題給扯歪了。

    周姨醒悟:“對對對,首長,您可得查清楚,這玩意是人栽贓陷害呢”

    “”李萱明白了,周姨不是自己這一邊的。

    再看韓啓山,面若冰霜,繃着嘴,對照片不發表任何意見。

    李萱心裏升起不安。

    外公是軍人,上過戰場,多少次槍林彈雨裏活下來。

    這種人,怎麼會憑几張照片,就大動干戈呢

    周姨和小李,都不給力,還幫寧奕殊說話。

    所以,自己得加把勁。

    李萱佯裝生氣:“這是誰害咱們呢拍這種照片,還給咱寄過來”

    “我哥正在部隊拼殺爭連長呢,這要是被他知道,多影響情緒”

    “就是”一提耽誤秦朗前途,周姨心疼,連聲附和。

    李萱話鋒,突然一轉:“但是寧姐姐,也太過分了,已經跟我哥戀愛,怎麼還同別的男人卿卿我我”

    她又將照片拿起來:“這男人怎麼這麼面熟埃,不是隔壁的孟澤洋嗎”

    “天呢,這是沒見過好的,突然來咱大院瞧見好多不錯的男的,花眼了”

    “寧姐姐,不會是傳說中那種攀高枝、水性楊花的女人吧”

    這話實在難聽。

    韓啓山都聽不下去:“你說誰水性楊花”

    寧奕殊是秦朗女朋友。

    說寧奕殊不好,等於罵秦朗眼瞎

    李萱一聽,忙改口:“外公,我這不是替我哥着急,你看照片,拍的清清楚楚。”

    “借位、模糊視線,都有可能我怎麼退聽着你這意思,直接給寧奕殊定罪呢”韓啓山聲音裏,透着失望。

    李萱急着抹黑寧奕殊,根本聽不出來。

    她說:“蒼蠅不叮無縫之蛋,外公若是不信,直接問孟澤洋,是不是跟寧姐姐喝咖啡了”

    “既然是我哥的女朋友,就不該隨便跟別的男人約會,還一副卿卿我我的樣子”

    “外公,既然咱收到照片,就得幫我哥把關”

    韓啓山冷冷問:“那你說,這事該怎麼辦”

    “讓我哥和寧姐姐,還有孟澤洋一起來,三人對峙,問個清楚”李萱毫不猶豫。

    喝咖啡是真事兒。

    秦朗那麼看重寧奕殊,肯定着急上火。

    他又是個腦子不會拐彎的,問起話來肯定沒輕沒重,直接把人孟澤洋得罪。

    聽說孟澤洋的弟弟,也參加這次老虎連連長的選拔,那就有好戲看了。

    秦朗爲了寧奕殊,得罪孟家,就是個色令薰心的人。

    這樣的人,還有什麼扶持的意義

    李萱越想越高興,再次加把勁進讒言:“外公”

    “閉嘴”

    韓啓山一拍桌子,終於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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