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老式的吊扇在頭頂半死不活的轉着,對悶熱的環境一點用處也沒有。
麪館的錄音機裏,傳出女歌手甜膩的聲音:“小城故事多,充滿喜和樂”
牆上貼着的幾個明星大頭照,笑的燦爛飛揚。
寧弈殊鼻尖不停的往外滲汗,的確良的短袖一點也不透氣,溼噠噠的黏在皮膚上,讓人難受。
她扭着僵硬的脖子,看向窗戶裏倒映的人影。
蒼白的臉,淡淡的柳葉眉,杏眼裏全是迷茫和不解。
美,卻不張揚。
熟悉,卻又陌生。
“奕殊、奕殊,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對面有人喊着她的名字:
“奕殊,江媽媽就是去你家說說嫁妝和彩禮的事情,你至於嗎
你家裏有錢,江源家沒錢,你家將來的東西不都是你的。
現在江媽媽就是要你提前過戶一套房子給他,至於生那麼大氣”
寧奕殊擡起眼睛,看向對面一直喋喋不休,皮膚黝黑卻燙着一頭波浪大卷的女人,瞳孔猛的一縮。
羅小花
怎麼會在這裏見到她
自己不是正拖着病體,在國外某個髒亂的後廚,拼死拼活洗着山高的盤子,然後被人推了一把暈過去
怎麼現在,還會看到這張,讓她恨不得撕爛、揉碎、踩進爛泥坑,讓人作嘔的臉
對面的羅小花皺眉:“奕殊,你是不是沒聽見我再說什麼”
寧奕殊深吸一口氣,偷偷,掐了自己一下
疼
不是夢
寧弈殊恍恍惚惚,答非所問:“今天幾號”
“”羅小花愣了愣,纔回答:“7月4號。”
“几几年”
“1993年。”
寧奕殊眼眶裏一下子,蓄滿了水。
一切都還來得及吧
爸爸,妹妹
這次絕不讓你們,再受到傷害
羅小花眉頭皺的更緊:“奕殊,你今天有點反常,是不是你被家裏人影響,對江源和他媽媽有了成見”
“沒有,你接着說”
寧弈殊,不自覺的開始啃指甲。
她一緊張,就愛啃指甲。
對自己的重生,在最初的不可置信之後,寧奕殊慢慢恢復理智。
她儘量不動聲色,默默審視對面的羅小花。
對方嘴裏的江源,是寧奕殊大學裏談了三年的男朋友,一切罪惡的根源。
就是今天,再過一會兒,在羅小花的勸和以及江源的巧舌如蓮下,她昏了頭,接受對方的求婚。
然後等拿到畢業證,就不顧父親反對嫁給對方,做了一個全職太太。
她識人不清,錯認中山狼,哪裏看的清江源的真面目。
上輩子,江源說動自己父親和母親去山區旅遊,僞造車禍將他們害死在外面。
自己一時之間沒了主張,是江源和二叔幫忙父親和母親後事。
寧奕殊沒插手過父親的生意,也不知道家裏有多少財產,可也知道寧父在s市算數得着的富商。
然而江源交到自己手上的,只有不到一萬的存款。
她多嘴問了一句,卻惹來江母的痛罵。
說她是個不下蛋的母雞,兒子好心好意幫她家料理破事,反而還受懷疑,真是個克父克母的喪門星。
然而更大的驚喜,是面前這位所謂好閨蜜,羅小花給的。
她抱着個男童上門,說是她跟江源生的兒子,求寧奕殊讓位。
寧奕殊不肯,羅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