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見寧奕殊,米粒就問:“寧姐,老爺子沒事吧”
寧奕殊做了“噓”的手勢,不讓她大聲喧譁。
米粒當即收聲,默默坐到寧奕殊身邊,小聲問情況。
寧奕殊三言兩語,將前因後果說了。
她將兩人灰頭土臉,一臉倦容,說:“你們先跟我回家休息休息。”
“明天,唐豆跟秦朗替換着照顧老爺子,米粒和我來回送飯”
任務分開,都輕鬆。
米粒和唐豆,也沒有進去打擾韓啓山,悄悄跟寧奕殊回家。
外面已經升起了月亮,天色變黑。
停車場沒有路燈,三個人摸黑往停車的地方走。
還沒走到地方,突然竄出來一個人影
“我艹”唐豆都嚇一跳。
寧奕殊看清楚來人,生氣:“姚子達,你幹什麼”
“秦朗呢”姚子達等一天,都沒等到人。
他決定問寧奕殊,反正兩人穿一條褲子
“小潔到底被你們藏哪了”
寧奕殊:“”
原來爲這個
她就着月光,仔細打量姚子達。
當初李萱生日宴會上,她見過這個少年一面。
彼時的他,脣紅齒白,一副生人勿近的清冷貴公子模樣。
現在,姚子達衣裳皺巴巴,頭髮亂糟糟,眼窩深陷,皮膚黯淡無光,彷彿蒙上了一層灰,
寧奕殊心生不忍:“你何必呢,小潔不是良民,你心裏應該清楚”
“不,她是”姚子達說:“她是我第一個喜歡的姑娘”
姚子達還記着,夢之澤酒吧裏,他跟狐朋狗友聚在一起。
他不耐煩聽他們吹噓自己多厲害,家裏多有錢。
舞池裏,一個嬌豔的姑娘,正在跳鋼管舞。
女孩跳的不俗豔,像一隻孤傲的天鵝,繞着鋼管,掙扎着卻無法離開。
姚子達這是第一次,專注的看鋼管舞。
有齷齪的老男人,將鹹魚手伸到小潔的大腿上。
小潔尖叫着,從舞臺上跑下來,不小心跌進靠近舞臺坐着的,姚子達的懷裏。
懷裏的小潔,瑟瑟發抖,瞪着小鹿般受驚的目光,看着姚子達。
那一刻,姚子達的心,化了
“她生在一個小山村,父親病重,全靠母親地裏刨食。”
“爲了生活,爲了掙錢給父親看病,小潔出來打工”
“她沒文化,被同鄉騙進夢之澤。”
“如花的年紀,此刻本該在學校,卻在這藏污納垢的夢之澤,跳舞討人歡心。”
“但是她潔身自好”
“可以了,閉嘴吧”寧奕殊打斷了姚子達聲情並茂的回憶。
她不覺着小潔,有多可憐,將一個貴公子玩弄於手掌,人家本事着呢
“姚子達,我不管你跟小潔什麼感情”
“小潔跟秦朗沒關係,秦朗也不知道她藏在哪裏。”
“所以,請你以後不要再出現我們面前”
“因爲你,老爺子被韓女士氣的住院”
“誰給你勇氣,還敢跳出來,找我們要人”
寧奕殊一把撥開姚子達,讓米粒趕緊開車走人。
姚子達撲過去,抱住車頭:“你們一定知道”
“他不能因爲小潔鬧你,你就”
唐豆一把揪住姚子達的領子:“你是不是想捱揍”
“咻”
一聲尖銳的口哨,在這時候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