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瘋狼知道這個看似一身落魄的男人,其實是一個正式武者,之所以落魄到竟然居住在筒子樓裏,不過是因爲對方好賭又酗酒,手裏存不住錢而已。
這個男人他太熟悉了,因爲他曾經是自己幼年的噩夢,也是把自己帶出城成爲流浪者的始作俑者,這個男人就是自己的父親。
瘋狼重生以後從來沒有想過這個男人,因爲在他的記憶中,童年太痛苦,無休無止的打罵,明明有着父母,卻時常捱餓。
不是平平常常的飢餓感,是那種餓到胃部抽痛,甚至因爲過度飢餓而噁心到連酸水都吐不出來的感覺。
那種讓人抓狂的飢餓感真的很讓人難熬,有多少次,瘋狼都是靠着周圍鄰居可憐給他的一點喫的纔沒有真的餓死。
至於那個母親,瘋狼就更加不想了,在他被打罵的時候,他的母親從來都是躲得遠遠的,生怕會波及到自己。
當然就算是躲避,他母親也免不了會被父親打罵,可瘋狼卻從來也不可憐那個女人,因爲每當被父親打罵之後,他的母親就會反過來打罵他出氣。
重生回來之後,瘋狼從來沒有想過要來找這對父母,但是他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個地方不期的遇到他們。
這個男人這麼突然的出現在他面前,將瘋狼刻意遺忘模糊的童年記憶終於被激活了一些。
瘋狼記得自己小的時候,父親因爲好賭,有錢的時候就會住的很好,穿好的喫好的,因爲心情好也不會怎麼打他。
所以瘋狼小時候最大的願望就是父親能贏錢,因爲只要父親贏來錢,他就能喫飽,就算喫不飽也不用太過於捱餓,當然,最重要的是贏了錢父親就會心情好,他就不用捱打了。
可惜瘋狼的父親賭運不怎麼樣,贏錢的時候少,輸錢的時候多,每次沒錢的時候他們一家人就會住的很破,有錢的時候再搬到好的房子裏去住。
可以說瘋狼的幼年是常年居無定所的,總是四處漂泊的換着房子租住。
瘋狼在自己刻意模糊的童年記憶中,隱隱約約記得他們一家似乎確實在這棟筒子樓這裏住過一段時間。
因爲他父親又賭輸了一大筆錢,家中瞬間家徒四壁,迫不得已只能從剛住進去沒幾天的高檔別墅區搬了出來,住進了這棟筒子樓裏。
他在這棟筒子樓裏住了好像是兩個月,還是三個月的時間,瘋狼已經有些記不清了。
但是記憶最深刻的是,在這棟筒子樓裏,有一次父親因爲賭輸了錢回來大發雷霆,狠狠的打了他一頓。
那一次瘋狼險些被打死,要不是最後關頭有鄰居聽到聲音感到害怕報了警,他大概就真的要被打死了。
因爲心裏想着前世這些痛苦的記憶,瘋狼抱着曲雙雙脖子的手就忍不住緊了緊。
曲雙雙因爲弟弟的動作而停下了前進的腳步,一擡頭就看到自己的寶貝弟弟眼睛看向一處地方,眼神
曲雙雙有點疑惑的順着曲長安的眼神看過去,正好看到那裏圍着一圈的人,吵吵鬧鬧的似乎是在看什麼熱鬧。
曲雙雙以爲小孩子都喜歡看熱鬧,瘋狼是看到一羣人圍着看熱鬧所以也好奇了。
曲雙雙一向寵愛弟弟,弟弟要看熱鬧也不是什麼大事,這是人類的天性嘛,曲雙雙立刻抱着曲長安腳步一轉,三兩下就擠進了人羣,開始跟着看起熱鬧來。
周圍的人還在竊竊私語,曲雙雙聽了幾句,從周圍人的支言片語裏分析出來,裏面正在進行的是一場家庭暴力。
好像是當爹的不知道爲什麼打自己的兒子,兒子受不了了,滿身傷痕的跑了出來,在大路上又哭又喊的求人救命。
曲雙雙看到了那個捱打的孩子,看起來八九歲的樣子,整個人縮成一團躲在一處大樹的樹根下瑟瑟發抖,無聲的哭泣。
這個孩子骨瘦如柴,皮膚枯黃,頭髮也稀稀落落的,明顯是營養不良造成的,臉上瘦的都脫了相,皮包骨一樣。
最可怕的是這孩子的身上各種各樣的傷痕,這些傷痕新舊都有遍佈全身,看着十分的觸目驚心。
曲雙雙看的直皺眉,她一向不能理解怎麼有人能捨得對孩子下如此狠手,更不要說打的還是自己的兒子,也真下得去手。
可是這孩子也不是自己家的,別人也幫不了他,孩子受家暴這種事外人一下沒法徹底幫忙解決。
就算是警察也只能對父母批評教育,過後還是要讓孩子給父母養,就算別人能幫忙又能幫多少,到底孩子沒成年還是離不開父母。
那個打孩子的男人被好幾個人攔在一邊,又有幾個人來到那孩子跟前,其中一箇中年女人正拿着個醫藥箱給那個孩子的傷口上藥。
一邊上藥一邊紅着眼睛心疼的道:“這下手也太狠了,看看把這孩子打的,碰到這樣的父母,這孩子還真不如沒被生下來的好。”
周圍的人也是分分附和這女人的話,對那個打孩子的男人怒目而視,還有兩個人再給那個打孩子的男人做思想政治課。
主要就是教育他家暴是不對的,尤其打孩子更不對,如果他要是再不改這個打孩子打老婆的毛病,他們就要報警了。
那男人此刻看着很安靜,半垂着眼睛任由人說,也不出聲,也不還嘴,臉上的表情卻十分的冷漠。
被說的狠了,那個男人便擡起頭眼神冷冰冰的看着面前喋喋不休的教育他的人,語氣帶着點嘲諷的道:“我打我自己的孩子,關你們屁事。”
正在勸說他的兩個人一愣,緊接着就是一陣無名火起,這男人真是不可救藥。
可是還沒等這兩個人爆發再說什麼,那個被中年女人上藥的孩子突然看着那個男人,大聲的喊出來一句話。
“我不是他的兒子我是他買來的,雖然我被他買來的時候只有幾歲,但我還是記得一點我的爸媽不是他們,他們不是我親生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