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路上,安大將軍的心情一直處於震驚之中,對於尹雙雙這個女孩驚人的膽量感到震驚,也對尹雙雙的手段更爲震撼。

    揮手之間攪弄風雲,這種手腕便是一國丞相也做得,當真讓人畏懼,安大將軍不禁想,若是與她爲敵該是何等可怕。

    猶記得自己聽完尹雙雙的計劃,被震驚到失聲很久,又心情複雜至極的看着尹雙雙感嘆了一句:“你不是男兒當真可惜。”

    安大將軍說這句話的意思自然不是看不起女子,他從尹雙雙的手段中,看出尹雙雙那絲毫不下於男人的野心和抱負。

    他說這句話只是感嘆,若尹雙雙是個男子,她的抱負和野心會容易實現很多,這條路也會好走很多,可惜她是女子,想要完成自己的心願,難上加難。

    可是那個看起來十分病弱的女孩不過是執着茶杯,清淺一笑,淡淡的回了他一句:“男人如何女子如何我如今不是坐在這裏,攪弄這一池風雨嗎。”

    平靜淡然之中又帶出了她心中凌駕世人之上的狂傲,這份狂妄又淡然的姿態,讓人不自覺的爲之折服。

    行宮之內,皇帝居住的寢殿之中,藥味濃郁,宮人們十分忙碌,十幾個御醫正坐在一起,研究着給皇帝開藥方。

    這些個御醫們一個個面色憔悴,看着好像大病了一場一樣,也是實在是由不得這些御醫們輕鬆。

    皇上生了重病,卻壓着消息不讓傳出去,只這十幾個御醫們日夜在這裏給皇上治病,壓力何等之大,要是治不好說不定會丟了腦袋。

    這樣大的壓力之下,這些御醫們連在睡夢之中都在研究給皇上開藥方,不過如今這些御醫們之間氣氛倒是輕鬆了很多,因爲皇上已經有了好轉。

    雖然如今皇上的身體依然虛弱,但是最危險的時候已經過去,如今只要再喫上幾天的藥,病就好的差不多了。

    剩下的就是溫養因爲生病而傷了根骨的身體,不過那是水磨功夫,不是一兩日可以辦到的。

    就在這個時候,皇上身邊的大總管宋連峯走了進來,對着幾位御醫道:“諸位御醫們,皇上已經醒了,請諸位御醫們去給皇上診脈吧。”

    御醫們麻溜的起身,跟在宋連峯的身後去見皇上。

    宋連峯也很憔悴,他身爲皇上的貼身大總管,一身的榮辱都系在皇上身上,他比任何人都不願意皇上出事,也比任何人伺候皇帝都精心,凡事親力親爲。

    皇上的面容倒是沒有多憔悴,就是有些蒼白,人也消瘦了很多,靠坐在牀邊,精神倒是挺好。

    御醫們輪流上前把脈,都言皇帝恢復的很好,已經沒有危險,這話一說,屋子裏的奴才在宋連峯的帶領下,齊刷刷的下跪:“奴才等恭喜皇上病體康愈。”

    所有人的臉上都帶着真真切切的歡喜神情,他們作爲皇帝病重時留下來伺候的人,皇上要死他們肯定要跟着一起死,如今皇上轉危爲安他們自然也就沒事了,如此活命之喜當然要高興。

    皇上也很高興,直接揮手:“你們

    這些人在朕病着的時候盡心伺候,通通有賞,御醫們賞賜翻倍。”

    “臣等奴才們謝皇上恩賞。”

    謝過賞賜之後,御醫們接着去研究藥方給皇上調養身體,奴才們該幹什麼幹什麼。

    宋連峯直接站在皇上的身邊,隨時聽候吩咐,皇上用手揉着額頭,躺的太久,頭都有些昏了,宋連峯立刻體貼的上前幫皇上按摩腦袋。

    皇上的神情舒緩了一些:“朕病重的這段時間,朝堂之上都是什麼反應”

    皇上這話問的是宋連峯,宋連峯連忙彎腰回話:“回皇上的話,最近朝堂上倒是比較平靜,如今二皇子不在和大皇子和三皇子爭鬥,整日裏約束門人避府不出,二皇子不再出頭,朝堂上的大人們到不怎麼鬥了,就是大皇子”

    說到這裏,宋連峯忍不住遲疑了一下,皇帝的眉頭狠狠一皺:“大皇子怎麼了吞吞吐吐的,還不趕緊說。”

    “是,大皇子最近來行宮的次數十分頻繁,每次都強烈要求向皇上請安,奴才瞧着,大皇子似乎是有點懷疑皇上是不是生了病。

    只是大皇子也沒有強烈要拆穿您,讓朝臣們要求你讓他做監國皇子,所以奴才有些拿不準,這纔不知該不該和您說。”

    “沒什麼好拿不準的,他應該是知曉朕病了,這是來試探呢,知曉朕這個父皇病了卻無擔憂之心,只有試探之意。

    哼朕若真死了,他們這些逆子就敢上演一出停屍不顧束甲相攻的鬧劇來咳咳”

    皇上一時憤怒,忍不住咳嗽起來,宋連峯急忙上前幫皇上順氣:“哎呦我的皇上啊您這還病着呢,不能生氣,皇上您何必如此傷心,奴才看那幾位小皇子還是很孝順的。”

    “現在是很孝順,可是等到長大了,各種慾望野心都有了,看着朕這個父皇也不再是父親了,只看到朕屁股下的椅子,就不再有孝順了。”

    不知是不是因爲病了心裏就很脆弱,皇上有些傷感的感嘆着。

    “好在朕現在病已經好了,他們心裏有什麼鬼心思也都要給朕憋回去,若是真敢在這種時候伸爪子,朕不介意再圈禁一位皇子,朕也不是沒有圈禁過。”

    皇上的傷感只出現了一瞬間,轉眼就恢復了帝王的狠辣一面。

    京西大營,大皇子穿着一身甲冑,一再的和來給他報信手下確認:“你確定二皇子真的在今夜動手”

    “奴才十分確定,奴才是親眼看到二皇子帶着一大羣人,拿着兵器等物離開了府中直奔行宮位置,這纔回來稟報的。”

    大皇子臉上的表情十分興奮,卻又強行讓自己平靜,以至於整張臉都有些扭曲。

    今天,他就要徹底翻身了,二皇子這個往日的宿敵終於要成爲自己登天的踏腳石了。

    大皇子轉頭看向自己的舅舅,十分鄭重的道:“舅舅,今夜撥亂反正就靠您了,方統領負責帶領禁軍守衛父皇的安危,不過如今禁軍已經成爲反賊,只能靠舅舅手下的兵打敗反賊保護父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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