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個女孩應該也是因爲趕夜路而來這裏暫住的,知道這一點,領頭之人心頭更加警惕了。
一個小女孩,敢一個人在晚上趕路,還居住在這樣的荒宅之中,本身就是一件不合理的事情。
不過領頭之人也並沒有多麼的緊張,他這一行人都是武功好手,還不至於害怕一個獨身在外的小姑娘,就算對方出現的有些詭異。
這個少女就是齊雙雙了,她也沒想到,深更半夜的竟然能碰到這麼多人。
這些人的氣質並無江湖草莽的氣息,一看就是官府中人,齊雙雙打量一圈之後,眼神落在了領頭來敲她門的男人身上。
聲音淡淡:“這裏面的所有房間都可以住,隨便你們去挑選,不過提醒你們一下,這宅子裏的主人全是暴斃,你們最好不要入住主屋。”
齊雙雙說完就關上了門,坐回了火堆邊上,葉雙雙關門之後,那領頭之人忍不住皺了皺眉,對齊雙雙的警告有些奇怪。
倒是其他人對齊雙雙的警告有些不以爲然,這院子裏面的側廂房就那麼兩個,而且十分破爛,也就主屋還比較整齊,不入住主屋他們未必住的下。
幾個人把宅子轉了轉,還是決定入住主屋,完全沒把齊雙雙之前的警告放在心上。
側廂中,齊雙雙感知到主屋的大門被打開,忍不住嘆了口氣,良言勸不了該死的鬼,希望他們能老實一點,別激怒了主屋裏的東西。
而被齊雙雙擔心的那羣人正在滿屋子裏找東西忙着點火,這主屋裏面不像側廂,什麼傢俱都沒有,主屋裏面還有一些桌椅和櫃子之類的傢俱。
這些人略一商量,就準備把這些傢俱劈了點火,這會兒還是初春,倒春寒很冷,夜裏更是尤其的冷,如果不點火這一晚會很難捱。
劈傢俱的時候,劈柴的人感覺自己似乎劈到了一個形狀奇怪的木頭,好像是被人修整過的。
不過摸着黑也看不太清,這人也沒多想,順手多劈了兩下,堆在一起,然後拿火摺子點火,很快就點起來一個火堆。
一羣人圍着火堆開始烤火,順便拿出袋子裏的乾糧和肉乾,準備烤熱了喫。
寒冷的夜裏,點燃一堆火,既照亮了黑夜,又能溫暖自身,一羣人都覺得很舒服。
火焰在眼前跳躍着,爆了幾個小小的火花,橘紅色的火焰悄無聲息的摻雜了絲絲縷縷的藍色火焰。
正在烤火的衆人沒有一個人發現不對,大家還在忙着烤饅頭,烤肉,喫東西,順便往火堆裏面添木頭。
直到有一個人喫着饅頭打了個冷顫,遲疑的對其他人道:“你們有沒有感覺到,這屋子裏面好像越來越冷了?”
這個時候,其他人才突然感覺到,他們喫的饅頭和肉乾雖然在火上烤了半天,卻一點都沒熱。
咬下
去冷冰冰的不像是在火上烤的,反倒像是冰凍了很久一樣,喫進嘴裏和咬了一口冰碴一樣。
衆人看向面前的火焰,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衆人圍在中間那原本暖黃色的明亮火焰已經變成了詭異的藍綠色。
那藍綠色的火焰歡快的燃燒着,詭異的顏色映照着周圍所有人的臉色都恐怖的好像厲鬼一般可怕。
而更可怕的是,這藍綠色的火焰雖然在熱烈的燃燒着,散發出來的卻不是溫暖的熱,而是源源不絕的寒冷,越燃燒越寒冷。
圍着火堆的人羣被這詭異的藍綠色火焰嚇到,紛紛跳起來連連後退。
那火焰看到衆人起身後退,竟然像是有生命一樣搖晃着又拔高了幾寸,然後分出一縷縷繩索一樣的藍綠色火焰追着向衆人的身上纏去。
衆人被這火焰追的滿屋子亂竄,誰也不敢讓這詭異的火焰繩索沾上身,那火焰繩索從火堆中生出,源源不絕不會斷絕一樣。
衆人只跑了幾圈,就被那火焰繩索給逼迫的快要無處可逃了,領頭的男人見此心下焦急,大喊了一聲:“都往外面跑!離開這屋子!”
衆人聽到領頭男人的喊聲立刻撲向房門的方向,也有的人來不及就奔着窗戶跑了過去,反着這房子年久失修,窗戶很是糟損,架不住人一腳踹的。
可出乎衆人意料的是,無論是窗戶還是房門,原本糟損腐朽的好像一推就會倒下的房門和窗戶突然變的牢固無比。
本就着急逃出去的衆人連砸帶踹,拔出刀來拼命的砍,可是任由衆人使盡了喫奶的力氣,房門和窗戶依然牢牢的關閉着,沒有一點動搖的跡象。
後面的火焰繩索越來越近,前面的房門窗戶全都打不開,被逼上絕路的衆人發出絕望的哀叫!
本來都開始打瞌睡的齊雙雙突然被兇靈的咆哮聲驚醒,急忙起身推開房門,就看到原本平靜的主屋裏面已經被黑色的陰氣包圍了。
陰氣之中兇靈的咆哮不停的響起,聲音中充滿了憤怒,齊雙雙看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雖然這宅子裏有個厲害的兇靈,可一向安分。
這宅子荒廢在這裏這麼久了,周圍一直都沒出過事,可見這兇靈不是個會濫殺無辜的,也不知道那些人做了什麼事,竟然把這兇靈給激怒成這樣。
齊雙雙也顧不上想太多,擡手虛空畫符,紅色的符籙凌空在齊雙雙的面前形成。
符畫好之後,齊雙雙對着符籙一推,紅色的符籙撞到佈滿陰氣的主屋之上,發出一聲爆炸般的炸響聲,主屋的房門和窗戶應聲而開。
房門和窗戶一開,原本在主屋內已經擁擠在窗前門口,絕望等死的一羣人就這樣毫無防備的跌出了房間。
求生的慾望讓這些人在跌出房間的瞬間就爬起了身,開始瘋狂的往外跑。
隨着這些人逃出主屋,無數陰氣從房間裏蜂擁而出,藍綠色的火焰繩索隨着陰氣向院子裏暴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