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號稱蘊城的方半城,自然不可能只有這麼一百萬兩銀子作爲後手,真正壓箱底的也不會是銀票。

    但是這一百萬兩的銀票確實是方家不遇到重大生意或者事情,需要週轉的時候不會動用的銀子。

    一旦沒了這一百萬兩銀子,那就不是肉疼放血了,是真的會傷筋動骨。

    不過這一點,之前還很冷靜,但是如今已經被自己竟然輸掉了十萬兩銀子,以及亓官雙雙手裏的八十萬兩銀子刺激到的方妙真忘記了。

    她現在就只有一個念頭,湊齊了錢,一定要扳回一城,把亓官雙雙手裏的銀子都贏回來!

    明明之前已經贏了亓官雙雙幾十萬兩銀子,接下來她也一定會贏,剛剛只是張老闆一時失手而已,算不了什麼。

    以前張老闆也失手過,不過亓官雙雙夠蠢,很快就會再次上套,所以不用擔心,亓官雙雙這次也一樣還會上套的。

    方妙真帶着九十萬兩的銀票,匆匆返回了賭坊,這次她直接把九十萬兩銀票全都拍在了桌子上,看着亓官雙雙的眼神帶着詭異的熱切。

    “這一次我押注九十萬兩!你跟不跟?”方妙真的語氣裏,帶着一股瘋狂的意味,失去十萬兩這件事讓方妙真心亂,她太希望能夠一步翻身了。

    一邊的張老闆給了方妙真一個肯定的眼神,讓方妙真更加有把握了,張老闆是賭坊裏的老手了,搖骰子的技術過硬,要幾點就幾點。

    雖然難免偶爾有失手的時候,但是張老闆還從沒有過接連失手兩次的事情,所以方妙真確定這一次,只要亓官雙雙跟着下注,她就能翻身回本大發一筆!

    亓官雙雙搖着摺扇,嘴角翹了起來,陪她玩了這麼半天,是時候該收網了。

    啪!地契房契銀票加在一起價值八十萬兩銀子,又加了十萬兩銀票在其中,亓官雙雙利落的湊夠了九十萬兩一起拍在桌子上。

    此刻亓宮雙雙臉上的表情是和方妙真一樣的勢在必得:“加就加,今天我運氣好,怕你不成,張老闆,開始,這把我壓小!”

    張老闆的眼睛都直了,拿骰盅的手都有些抖,平靜一下激動的心情,張老闆開始搖骰子,這個過程,亓官雙雙一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張老闆的心情忽上忽下的,腦子裏有些迷亂,但是有一個念頭卻前所未有的清醒。

    只要這一把成功,按照她和亓官雙雙的約定,一百萬兩銀子她能獨得七十萬兩,那麼她就不需要去看別人的眼色了。

    她完全可以帶着銀子走,她一定要帶着銀子走,有七十萬兩銀子,她就可以過她設想中左擁右抱的大地主人生了!

    啪,骰盅落地,張老闆深吸了一口氣,猛的打開骰盅,果然是小!

    看到張老闆開盅,原本臉上還帶着隱祕得意笑意的方妙真手裏的摺扇啪的一聲掉了下去,臉色一瞬間變的慘白。

    她全身都有些顫抖着,充滿着血絲的眼睛看向張老闆,再也忍不住的吼了出來:“怎麼回事?爲什麼是小?你爲什麼又失手?!”

    亓官雙雙順手把桌子上的銀票,地契房契之類的東西全都收了起來,看着已經開始瘋狂的抓着張老闆質問的方妙真,微微搖頭。

    趁着那邊兩個人還在狗咬狗,亓官雙雙直接出了房間,外面,張老闆的管家正等在哪裏。

    亓官雙雙按照之前的約定,將贏來的七成銀子,一共七十萬兩銀票交給了對方,然後離開了賭坊。

    她這次出來的時間有點長,眼看快要中午了,怕是梅蘭竹菊四位要等急了,她還要去巡視生意呢。

    至於那些銀子,有了三十萬兩,方妙真以往從她手裏坑過去的銀子已經是翻倍的回過本來了。

    至於剩下的七十萬兩,那可是亓官雙雙特意留給張老闆的要命錢,銀子誘人,可惜咬手。

    她是亓官家的家主,她拿了三十萬兩,加上方妙真理虧在前,方家又不是賠不起這三十萬兩,自然會喫個啞巴虧,不敢上門。

    而張老闆一個靠山都要倒了的賭館老闆,拿了方家七十萬兩,除非她真把錢都給了方妙晴,那她不但不會倒黴,還會真的把方家弄成自己的靠山。

    不過亓官雙雙篤定的就是張老闆的貪婪,不會捨得把到手的七十萬兩銀子還給方家,而是會帶着銀子跑路。

    只要張老闆真的敢拿着方家的七十萬兩銀子出逃,方家肯定不會放過她。

    而賠出去一百萬兩銀子的方妙真,不管怎麼樣,在家裏的地位肯定會一落千丈,再也無法達成她的野心。

    亓官雙雙回到家裏的時候,梅炘,蘭亭,竹君和菊心四個小廝正急的在院子裏團團轉,出行的馬車行禮都準備好了,就差亓官雙雙了。

    梅炘的臉上帶着焦急的神色看着門口,兩隻手來換交握着,忍不住對一邊同樣焦急的菊心道:“菊心,你說小姐今天還能不能回來了?”

    菊心急得咬指甲,聞言也是着急的要命:“我哪裏知道啊,不過小姐說過很快就會回來的,不會耽擱出行。

    唉,小姐要是再不回來就麻煩了,那些老掌櫃可都等着小姐過去呢。

    這要是讓她們知道小姐又和方家二小姐那樣的人出去玩,結果耽誤了正事,肯定會覺得失望。

    夫人和正君剛死,小姐剛剛繼承家業,現在正是重要的時候,怎麼也不能爽約,一旦留下不好的印象,以後想扳回來就難了。”

    竹君在一旁沮喪的道:“都是我的錯,之前小姐出去的時候,我就應該拼死攔着不讓小姐出去纔對。”

    蘭亭搖了搖頭,摸了摸竹君的腦袋,聲音溫柔的道:“不怪你,小姐的性子說一不二的,你就是想攔也攔不住。”

    梅炘和菊心一起嘆氣,總覺得今天小姐不會回來了,誰知道倆人剛這麼想着,就看到亓官雙雙搖着摺扇,一臉神清氣爽的笑意走了進來。

    看到梅蘭竹菊四小廝,亓官雙雙笑的特別溫和的收了摺扇,一敲掌心道:“你們四個等急了吧,我的事辦完了,咱們這就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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