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頭,狄羽笙下巴抵在茶几,一雙烏黑透亮的眼睛,看向墨修司,直盯着。
對她這樣的眼神,清澈到毫不保留的樣子,墨修司愣了愣,放下兩秒前剛拿出來、用作掩飾情緒的手機。
她看着他,卻不說話,持續了好一會。
“怎麼了?”被她看着,墨修司終於忍不住開口問,聲音低沉得近乎沙啞,眸色又濃了幾分。
她淡淡的,眼神卻閃過一抹委屈和氣惱,“你不是說回國見嗎?爲什麼那麼晚纔來機場?”
是的,她在意。在問張議員爲什麼沒有看到墨修司時,狄羽笙在在意。
他不是說她是理想人選嗎,不是處心積慮讓她站在他的隊伍裏嗎?之前已經做了那麼多,卻在她答應他們回國時,卻沒見到墨修司的人影!
不可否認,狄羽笙是生氣的。還有些失落。
原來她是在意這個。
忽然覺得她像個需要依靠的小孩子,墨修司不動聲色地揚了揚脣角,說,“因爲在你下飛機之前,我有必須要處理的事情。”
他有必須要做的事情?而且是在她下飛機之前……
狄羽笙忽然眼睛一亮。難道是……
“那個kb份子,所謂的被梁作義抓起來,還做了供述的那個……”狄羽笙的聲音有點激動,目光灼灼地看着墨修司,“他恰好在我落地之前死了,該不會是你……”
真的是他!是墨修司讓那個人忽然死在監獄裏,讓梁作義想誣陷她的計劃泡湯的!
“你怎麼會……”狄羽笙不由地擰緊了眉,說不出來此時心裏是什麼感受。
那種魔鬼當然死有餘辜。不過在她心裏,不管墨修司有多危險、有多看不透,都還是保鏢和護衛的身份,不會主動攻擊別人,更別說輕易要了別人的命。而現在,爲了她,他雙手沾鮮血……
“那種人不配我親自動手,要了結他骯髒的生命,有的是辦法。”墨修司的眸底閃過一道殺氣,神情卻還是淡淡的,如戰車傲視萬物的王。
“狄羽笙,你要明白,自你帶着朱雀皇族後人的光環加入d黨,自我選擇要助你登總統的位置,你我的身份都已經變了。”墨修司完全看穿了她的迷茫和不安,“僅僅做一名保鏢或者護衛,我幫不了你,你也難以存活。”
“我經歷過戰爭,殺掉該殺的人,對我來說不是難事,我甘願,你也不必介意。對於你,也同樣如此。政界是隱形的戰場,一着不慎滿盤皆輸,輸的不只是你,還有你身邊的人,你想保護和想要保護你的人。”
“革命本是用一條灑滿鮮血的荊棘之路。是讓這條路鋪自己的血,還是敵人的血,取決於你能夠怎麼做。”
“殺掉每一個該死的人,利用每一個可用的人,還有,”墨修司的眸光忽明忽暗,“抓住每一個值得信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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