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了眼睛,告訴自己先休息一會。
不知道過了多久,朦朧,好像聽到房門被誰推開的聲音。
狄羽笙微微睜開眼睛。
一道身影走了過來,站在沙發旁邊。
熟悉的身形,熟悉的氣息,還有熟悉的冷傲眼神。
即使意識朦朧,狄羽笙也能分辨出,此時站在自己身邊的人是誰。
一股強烈的欣喜涌心頭,讓狄羽笙不由地勾起了脣角。
還是微眯着眼睛,狄羽笙躺在那,眼神慵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微笑着說,“墨修司,我還以爲你已經走了。”
她慵懶的嬌態讓墨修司輕柔了脣角,淡淡笑了笑。
看她的樣子,應該喝得不少,已經微醉了。
雙手抄在口袋裏,墨修司依然佇立,低下頭看她,輕聲問,“爲什麼這麼說?”
狄羽笙很輕地嘆口氣,半醉半醒之間,堵在心裏的話也想不了太多,直接說出了口。
“如你們所願,我已經當總統了。你和你的獵影集團也已經得到想要的了,你沒有必要再繼續留在南洲國了,不是嗎?”
墨修司挑眉,好似思索了會,說,“嗯,這麼說來,好像是的。”
唉。
狄羽笙又是一次嘆息。
而這一次的嘆息,次重了些,怎麼也掩飾不住她眉間的失落和惆悵。
他來南洲國本是有所圖。她知道,他也承認。
可親耳聽見他說要走,好像心底裏要被抽走了什麼一樣,很難受。
墨修司同樣凝着她。只是他揹着光,眼睛又那麼黑那麼深,讓人怎麼也看不出他真實的情緒。
過了一會,他才低沉開口,反問一句,“你希望我走嗎?”
希望他走嗎……
狄羽笙盯着他,視線恍恍惚惚,心裏又痛又澀。
她希望他走,卻更希望他不走。
她知道他不屬於這裏,遲早要走,而且這樣太有目的,也只爲目的人,留在身邊,遲早是禍害。
可一想到他要離開,也許以後都很難再見面,她的心真的很痛,很不捨,很不希望……
“可以,”狄羽笙微啓紅脣,眸色裏盪漾着月色一樣的柔光,倔強着,卻又楚楚可憐着,眸瞳裏倒映着墨修司的面孔,輕吐道,“不走嗎?”
墨修司心口一震,看着她,眸色深了,聲音也更低了,“狄總統,你說,讓我不走嗎?”
狄羽笙眨了眨眼睛。
對,她現在是總統。她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普普通通的狄羽笙。
她擁有了權力。她甚至可以左右別人的人生。
狄羽笙輕笑了一聲,看墨修司的眼神多了一抹倔強和篤定,依然是慵懶的嬌態,說,“對啊,墨修司,我現在已經是總統了。以前你是我的長官,哪怕是後來要跟我合作,都是那麼高高在的樣子。”
“可我現在是南洲國的總統了。你也不再是我的長官了。”
“墨修司,如果我現在聘請你當我的保鏢,你會拒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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