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羽笙坐在辦公室裏,繼續批閱公。
只是,一份兩頁的公,她已經看了半個小時了,還沒翻過去第一頁。
她在發呆。雙眼盯着公的字,視線模糊了又清晰,清晰了又模糊,眼眶紅紅的。
墨修司還是走了……
狄羽笙忽然覺得,縱使自己坐在了總統的位置,縱使已經替父母報了仇,可心裏的空落依然沒有填補,反而更加酸澀、孤獨了。
原以爲自己已經變得足夠堅強,也料想過這條路到最後只有她一個人在走。
可聽到墨修司離開的消息,狄羽笙依舊抑制不住那份沉重、強烈的失落。
還會再見嗎?
等離開以後,他還會記得這裏的狄羽笙嗎?……
桌的內線電話響了好幾聲,狄羽笙才緩緩拿起了聽筒。
“狄總統,”助理在那邊恭敬地說,“有人要見你。”
狄羽笙還在失神,也沒問對方是誰,便應道,“好。”
恍惚,狄羽笙掛了電話,又繼續盯着公發呆。
連有人已經走進了辦公室,她都沒有發現。
直到感覺到頭頂有了陰影,遮擋住了光線,狄羽笙才愣愣地擡起頭來。
這一擡頭,狄羽笙以爲自己是在做夢。
英俊的臉,漆黑深邃的眼……已經離職離開的人,忽然出現在面前,不是做夢還能是什麼?
四目相對,夢的人微微笑了,眼神竟透出從未見過的寵溺,一閃而過。
他微啓薄脣,開口,“沒聽見我走進來的腳步聲嗎?當了總統,警惕性下降可不行。”
不是做夢,是現實!真的是墨修司站在她面前!
喜出望外,狄羽笙忍不住站了起來,睜大眼睛看着墨修司,問,“你不是已經辭職走了嗎?怎麼會在這裏!”
墨修司挑脣一笑,說,“是啊,我是辭職了。”
聽到這話,狄羽笙剛剛纔欣喜起來的心,又沉沉地落了下去。
她垂下脣角,眉眼間難掩失落,說,“那你是來跟我告別的,對嗎?”
墨修司抿脣,又是輕輕一笑。
看來這個女人把昨晚的事情都忘記了。
“我不辭掉皇家護衛隊的工作,怎麼來給你當保鏢?”墨修司看着狄羽笙漆黑的眼睛,說,“除非你昨晚說的話不算數。”
狄羽笙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連嘴巴都不由地張開了。
他說他要給她當保鏢,還說是昨晚說好的?
難道昨晚發生的事情,不是她做的夢,而是真實的?
那個吻呢?
也是真實的嗎?
可墨修司看她的眼神和以往沒有絲毫區別,不像是吻過她的樣子。而且,他也沒有理由那麼做啊,他又不是喜歡她……
看她完全愣住的可愛模樣,墨修司忍住脣邊的笑意,說,“狄總統,難道你說的話,真的不作數了?好吧,如果只是酒後醉言,那我還是走……”
“不是醉話。”看他要轉身,狄羽笙甩開腦海裏的其他念頭,急切地說,“是真的。我要聘請你當我的保鏢。”
眼底閃過一道玩味,墨修司看着她,眸色微閃,“請問狄總統,是貼身的那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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