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睜眼,狄羽笙也知道,他來了。
不管多晚墨修司都會來。
擁抱,纏綿,每一次都像第一次那樣澎湃,每一次都讓她情不自禁。
然後在情不自禁裏,貪戀他的擁抱,他的溫度,也習慣了現在這樣人前平淡人後沉淪的關係。
因爲他不說,所以她也沒再去問,問他是不是喜歡她。
她已經在貪戀裏失去了勇氣,害怕自己的逼問,會從此失去他。
她是不是已經變成一個沒有羞恥心的女人?
還未眨眼,他已經覆身而來,一如既往地火熱,不給她任何猶豫的機會。
狄羽笙癱軟下來,連手指頭都沒有力氣再動。以爲他還會和前幾天一樣繼續,不給她喘息的時間,她微微閉眼,準備任他“爲所欲爲”。
“累了?”墨修司停止了動作,暗啞性感的聲音裏是剋制,也是滿足,還有濃濃的憐惜。
他漆亮的眼眸在黑夜裏總是閃着無法忽視的光,盯得她無所適從,連臉頰都燙了。
“嗯……”她低低地應了句,確實是精疲力盡了。
“那我們休息會。”在她脣啄了一口,他真的停下來,在她身邊躺着。
狄羽笙驚訝地眨眨眼,瞬間精神了些。她不是不知道他的精力有多旺盛,可他……
不知是震驚他的自制力,還是喫驚他對自己的疼惜,狄羽笙有點恍惚,也在失神被墨修司攬入了懷,靠在他結實飽滿的胸口。
狄羽笙剛剛還要沉沉昏去的意識,在聽着他強有勁的心跳聲慢慢恢復過來。
墨修司胸膛的溫度和汗水像此刻透過紗簾的月光,一點點浸過她的肌膚,蔓延開來。
狄羽笙隨意搭在他勁腰的手,下意識地收緊了些力道,像是要更多地抓住他。
這樣的碰觸,讓她手指的感覺更加敏銳,感覺到指腹下的粗糙和不平坦。
墨修司的身形是完美勻稱的,可他的皮膚並不完美。
無論是胸膛,腹部,還是後背,都有幾處大小不一的傷痕,看得人觸目驚心,讓她心尖隱隱作疼。不難想象他曾經經歷過怎樣的惡戰,怎樣的痛苦!
其實她早想問了。在第一次發現這些傷口的時候,她想問了。
“你說這些傷疤嗎?”墨修司順着她的視線,目光落在自己身。
頓了頓,一道暗光從墨修司的眼底劃過,低沉道,“我曾經在某個恐怖組織的少年集營待過。”
這原本是墨修司的祕密,除了獵影集團極少數人知道以外,外人並不知曉。
可此時,面對狄羽笙的提問,在她溫柔的注視下,他竟不想隱瞞她,不由地說出了實話。
少年集營!
狄羽笙倏地瞠目,震驚地看着墨修司平靜的臉。
雖然從未親眼見過,但她早聽說過關於集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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