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年
對於年齡剛滿20歲的任語萱來說太過年輕,那正是如花綻放的年紀。
江智宸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所以這一次由不得她不聽話。
那些藥丸雖苦,但卻有利於她的病。
他也知道她心裏害怕他,甚至抗拒他,但爲了她的將來,他可以不介意。
等任語萱再次醒來時,已是深夜。
江智宸坐在沙發那邊,受傷的狗狗在他懷裏蹭來蹭去,看樣子,他們關係處得不錯。
任語萱悄悄的坐起來,看着這溫馨的一幕,心中感慨萬千。
江智宸突然睜開眼,嚇得任語萱直往被子裏躲。
江智宸起身朝她走來,坐在牀邊,輕輕扯下被子,“醒了,餓了嗎”他看着她,神情柔和。
任語萱先是點頭後是搖頭。
瞧着她傻傻的樣子,江智宸忍不住淺笑道:“到底是餓還是不餓”
這一回任語萱聽明白了,果斷的搖搖頭。
她不餓,這兩天,被他困在醫院,除了喫就是睡,她覺得自己都快變成豬了。
“那陪我說說話吧。”江智宸側了側身子,冷傲霸氣地看着任語萱。“那三年你是怎麼熬過來的。”他看着她曾割過腕的手,小心的問道。
任語萱身子一僵,臉色迅速蒼白起來。
那三年,她是在打罵聲中度過的。
他們會因她灑了一片菜葉,一粒米在桌上,而給她冠上不肯好好喫飯的理由,獄警毫不留情的將警棍朝她臉上揮來,或直接拖出去。
她經歷了太多,喫飯時被獄友弄髒食物,還要被迫喫掉,她在獄中過着朝不保夕的日子,還要忍受被體罰的折磨。
她不敢犯錯,一點兒錯都不敢犯。因爲她知道,一旦犯錯就會被拖出去體罰。她哭沒用,求沒用,沒人會心疼她。
她曾向前來爲她們講課的女教官求救,但教官只微微搖頭,還勸她要服從勞教,改過自新。
自那次後,她便想着逃獄,可每次被抓回來除了一頓毒打就是被關進小黑屋,十天半月才放出來。
三年間,她曾無數次祈禱,希望智宸哥哥,希望爸爸、媽媽來見她一面,可最後誰都沒來看她。
她絕望到極點,以至於後來聽到爸爸去逝的消息,讓她生無可戀
她的訴說充滿着濃濃的悲傷和絕望,哀傷的眼中已再無淚水流出。
那三年,她已經流乾了所有的淚。
她不再奢求什麼,只是卑微的着活。
在牢裏的三年,她過着暗無天日的日子。那黑漆漆的鐵籠子消磨了她所有的意志。
她毀了原本幸福的家,背上了一生的罪名。
但她說她不怪誰,這都是她咎由自取的結果。
出獄後,她只想過平淡簡單的生活,至於其她,她從來沒想過。
江智宸安靜的看着,劍眉緊鎖,原來,她是這樣活過來的。 他伸手,將她輕輕抱在懷中,讓她柔若無骨的身子緊貼在他肌肉健實的懷抱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