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出來時,任語萱心情很沉重。
該幫的她都幫了,不該幫的她也幫了,餘下的只能看他們自己的造化。
一路上,任語萱沉默不語,楊晨靜靜地陪着她走。
忽然,任語萱停住腳步,轉身對身後的楊晨說道:“我想在正式畢業找工作之前,我有個想法,希望你能支持我。”
“你說。”楊晨脣角輕輕一勾,擡頭饒有興致的看着她,對於她即將說出口的話,猜出了八九份,這女人能說什麼想法,無非就是找工作的事。
果然,任語萱說出了她的想法:“我現在每天的生活是這樣安排的,每天去學校上兩堂課,下午在家複習準備考試,晚上陪寶寶然後睡覺,但我覺得我還可以找份兼職,是那種既可以帶寶寶又可以工作的。”
“幼兒園工作”楊晨看到不遠處有張長椅,走過去坐下,望着前面那片住宅區,眸中帶着笑,“你自己想做什麼,就去做,我不會干涉,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你工作的地方最好離我近一點,這樣方便我照顧你們。”
任語萱挨着他身邊坐下,望着湛藍的天,笑道:“以前在快餐店當過服務員,在工地打過工,但時間都很短,所以,我一直想找份穩定點的工作,讓我每天能按時上下班,生活費也有保證。”
“但你現在在上學啊”楊晨提醒道。
“我知道,所以我目前只想做兼職,過一天是一天。等拿到畢業證之後,情況就會不一樣的。”她扭頭看着楊晨,一雙美眸閃亮閃亮的,“你說過,每往上走一步,就能看到更遠的風景,看到快樂,所以,我現在正在努力。”
任語萱心頭一震,望着他,不明白他爲什麼會突然提起她的生母。難道說,他知道生母生前過得不快樂可是不應該啊,他的年齡比她還小,他怎麼可能認識她的生母
“好了,我們回去吧。”楊晨笑了笑站起身,牽着她的手,厚實的掌心暖暖的,“你以前跟我提過你家裏的事,所以我猜的,我只希望你不要步她的後塵,一定要讓自己快樂起來。”
任語萱望着他,沉默了。
她明白他話的意思,她從來沒想過要與生母那樣的路,也不想走亞楠媽媽給她指的路,只是造化弄人,讓她栽了個大跟頭。人生路還很長,前二十前錯着,後幾十她不能再錯,所以,她不會像生母那,還來不及看孩子一眼就死在手術檯上。至少她現在還活着,還有一個可愛的寶寶。
“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就在任語萱走神的時候,楊晨打破沉默,走到一邊拿出電話,結束這凝重的氛圍。
幾分鐘後,楊晨回到她身邊,看着她,良久道:“我要回警局一趟,夏之柔的案子有新突破,很可能她會取消保釋。”
一聽夏之柔的案子,任語萱的心猛的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