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一片死寂,任語萱裹着破爛禮服縮在牆角,微垂着小臉不再出聲。
看來男人是不打算原諒她了,他那陌生冰冷的眸子一直盯着她,讓她不敢再開口請求什麼。
幾秒後,電梯到達一樓,男人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冰冷的眸子瞥了眼角落的任語萱,淺抿薄脣,劍眉微蹙,挺拔的身影走出電梯。
他沒有管電梯裏的任語萱,看了眼等在一樓的龍騰,長腿一步,薄脣冷冷說出一個字:“說”
“江總,江大伯已成功將江智聖引到警方布控範圍,進展很順利。”
“很好。”
任語萱見他離開,這才擡起黯然的小臉,將剛剛發現的外套拾起,飛快穿上,快步走出電梯。
在衣不蔽體、無臉見人的那一刻,她感到窘迫和難受,低垂着頭,裹緊身上的外套和破裙子,踩着不合腳的高跟鞋,衝進雨簾中。
任語萱在大雨中奔跑着,磅礴的大雨將她淋醒,冷冰的,寒徹心扉。
她清醒過來,用手抹了抹溼透的臉,在大雨中緩慢行走着。
寬闊的公路上空無一人,只有白楊樹的葉子在暴雨的摧殘下啪啪作響,水泥地面濺起無數水花,與她作伴。
她看着這片白茫茫的雨簾,虛弱的笑了笑,繼續向前走。
既然男人不肯原諒她,那就讓時間來證明一切吧,現在,她從哪兒來回哪兒去,絕不再惹人厭的出現在他面前。
於是,她將高跟鞋脫下拎在手中,赤着腳重新狂奔起來,準備回家,根本不知道有人在身後追趕着她。
他見她跑跑停停,時笑時哭,調皮的像個孩子,他便靜靜地跟在她身後,身上的衣服同樣溼透了,同樣接受着冰涼的雨水沖刷着。
她在雨中站立了幾秒後,微微一笑,便向綠草青青的教堂方向走去。
她站在教堂門口喊了聲:“神父。”
正在教堂裏收拾東西的神父見她去而復返有些詫異,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問道:“任小姐,婚禮還要繼續嗎我這就去準備。”
全身溼透的任語萱苦笑着搖搖頭,“不了,新郎心中根本就沒有我,這場婚禮他是不可能出現的,我只是過來看看,避避雨,您忙您你的吧。”
她若無其事的坐在長椅上,拿起一本經書翻了翻,微微低頭,很投入的看書,她果真是來避雨的。
神父沒再打擾她,繼續收拾着東西,並將婚禮現場所有的設備都撤走了,將教堂還原。
而他們身後,江智宸也跟了進來,銳眸掃了眼教堂,目光最後落在任語萱身上。
她靜靜地坐在那裏,頭上的雨水滴落在書上,她一動不動。其實,她的目光根本沒放在書上,而是戀戀不捨的看着那被搬走的禮花,一雙水眸盯着地上的紅毯發愣。
江智宸靜靜走過來,站在她身後,幽暗的眸子盯着她的背影,陪着她一起沉默。
剛纔她說新郎不會過來是什麼意思
顧笙楠不是穿着白色禮服好端端的等在江氏大樓嗎兩人不是準備在這裏舉辦婚禮嗎她若想嫁,難道顧笙楠會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