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那張佈滿溝壑的臉看起來讓人覺得可怕,因爲長時間風吹日曬早看不出本來模樣,母親亦是如此,她一想起木純純的擅自做主,氣得用拳頭砸方向盤。
在葉童還在盛怒之的時候,一抹白色的身影一路小跑着奔向那對老夫婦,葉童仔細一看,那不是木純純嗎,她來湊什麼熱鬧,葉童急忙下了車。
木純純沒想到葉童真的沒來接她的父母,索性自己過來了,沒想到剛剛打完招呼,葉童竟然也來了。
“葉童,你真是的,知道伯父伯母這個時候下車也不說早點來,這麼冷的天都快把兩位老人凍壞了。”
“不礙事,不礙事。”葉父話雖這樣說,可一雙手都已經凍得僵硬。
葉童目光冰冷的看着木純純,陰陽怪氣的說道:“我的家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外人插嘴了,木純純,我好像沒邀請你來吧?”
木純純不以爲然,接過葉父手的行李,便四處張望起來,問葉童,“你的車呢,趕緊帶我們過去啊,我不是告訴你了嘛,我要當伯父伯母的嚮導,要帶他們好好玩玩。”
葉童一聽便怒心頭,張口要斥責她的時候,木純純卻搶先發現葉童的車,拉着葉父趕緊奔了過去,將葉童一個人丟在身後。
木純純將兩位老人的行李放在後備箱,安頓好之後葉童才慢吞吞的走過來,目光猶如刀子一般盯在她的身。
“葉童,你別老這樣看着我好不好,瞪得我汗毛都豎起來了,別愣着了,趕緊開車啊。”
木純純的個性開朗,看起來很有親切感,葉父葉母對她的印象很好,把葉童和木純純之間的鬥爭全當一個笑話來看。
在自己父親面前,葉童不好多說什麼,憋着一肚子火車發動,一路木純純完全不把自己當成外人,一直跟葉父葉母講述着葉童以前的事情還有這座城市的特色,時不時引來兩位老人哈哈大笑,可葉童的臉色卻越來越冷。
毫無預兆的一個急剎車差點讓木純純的臉貼在前擋風玻璃,車內頓時安靜下來,無論是誰都能察覺到葉童的怒火。
“現在你能安靜了嗎?”葉童冷聲問道。
木純純揉着被撞紅的臉,鬱悶的喊道:“葉童,我真的要懷疑你的駕駛證是怎麼考下來的,你這個技術是傳說的馬路殺手吧?”
“你說夠了沒有!”葉童真的快要被木純純逼瘋了。
這個時候,葉父葉母也終於看出來葉童是真的動火了,趕緊對木純純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在說話,誰知木純純根本沒看到,嗓門反而越來越大。
“哎喲,你這是有靠山了敢欺負我了是不是,好啦好啦,我知道是我太鬧騰了,我下車行不行,拜拜了您,再見啊伯父伯母。”
“你們先住在這裏吧,我還要班,沒事別亂跑。”
葉童把父母安置在酒店裏,丟下一疊錢轉身要走,葉父急忙叫住了她,“我們帶錢了,不用你的,你的留着自己花吧,我們的錢夠用。”
這種無聊的客套話瞬間成爲引爆葉童的*,她怒吼道:“你在我面前裝什麼裝,你們有多少錢我不清楚嗎!”
葉父沒想到葉童竟然會這樣說自己,有些渾濁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這位有些陌生的女兒,張張嘴卻什麼都沒說,默默的轉過身去。
心知自己說的話太過傷人,可道歉的話葉童又說不出來,只能把怒火都發泄在高跟鞋,踩着咣咣直響的地板走了出去。
“她爸,你別這樣,童童在這裏,也是壓力太大了,咱們別給她添亂了。”葉母湊到葉父身邊低聲安慰。
葉父長嘆一口氣,“我也知道,她在這裏不容易,早跟你說了不要來不要來,你偏來!”
“我這不也是想童童嗎,咱們都五年沒見過她了。”說着,葉母頓時紅了眼眶,葉父又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什麼話也不再說了。
因爲對酒店房間裏的一切東西都很陌生,葉父葉母也不敢碰一下,小心翼翼的坐在沙發,這樣呆呆的度過了一個午,可眼看着時間越來越晚,兩位老人也架不住飢餓從袋子裏拿出預備好的乾糧喫起來。
突然門鈴響了起來把兩位老人嚇了一跳,瞪着房門不知道怎麼辦,木純純的臉卻從門縫露了出來。
“伯父伯母,有沒有想我啊?”木純純蹦蹦跳跳的進來,看到兩位老人手的乾糧頓時皺起眉頭。
“怎麼喫這些東西,葉童也真是的,工作起來什麼都不管不顧了,走,我帶你們喫好喫的。”
在木純純的強勢邀請下,葉父葉母的客氣顯得那麼薄弱不堪,在她的推搡之下,兩位老人終於走出了酒店,甚至還坐出租車。
畢竟第一次來到大城市,兩位老人小心翼翼的模樣像是三歲的小孩子,木純純一個勁的給他們講笑話,這才讓兩位老人放鬆下來。
可看到餐廳菜單的報價後,兩位老人說什麼也坐不住了,一個勁的推說不餓要離開,最後還是木純純發誓這是公司報銷的飯費之後纔將信將疑的坐下。
一頓飽餐之後,木純純還帶着兩位老人把商場下下轉了一遍,饒是兩位老人經常幹農活也累的夠嗆,木純純更是如此,攤在座椅一句話都不想說。
不過能看到這麼多新鮮的東西,兩位老人也十分高興,和木純純之間一點隔閡都沒有,簡直把她當成親閨女一樣看待,可這份安逸的氣氛還是被葉童的電話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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