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霍子達瞞着所有人,把那份合同留了下來,而且也答應陳昊,不會跟任何人提起這件事情。
其他人也是如此,只是他們彼此都不知道而已。
李叔大病一場後也看清楚了很多,他的年歲已高,剩下的時間究竟有多少誰也說不定,那份合同足足要籤十年的時間,如果在工作過程李叔生病或病故的話,章天澤都會賠償他的家人一大筆非常可觀的錢款。
如果把這些錢給了沈梨,那對她來說一定會有非常大的幫助,但是要簽下這個合同,代表他們將徹底和沈梨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關係。
也是說,章天澤會把希望飯店買下來,變成真正的老闆。
雖然李叔看章天澤很是不喜歡,但如果這樣做能夠讓沈梨徹底擺脫章天澤,那對他來說,也是好事一件。
李叔將那份合同從枕頭底下拿出來又仔細翻看了一遍,合同的內容不多,卻每一句都值得李叔細細的斟酌,猶豫再三。
正在各自房間休息的各人,誰也沒有發現有人偷偷的從宿舍裏跑出來,趁大家不注意溜了出去。
沈梨是在接到章天澤的電話後出去的,雖然自己身有不便,但她也不想再麻煩任何人,今天章天澤會送來那份合同已經表明了他的決定,這段時間她也有在考慮,或許答應章天澤的要求,並不是一件很爲難的事情。
知道沈梨身有不便,所以章天澤約定的地點距離希望飯店並不遠,沈梨推着輪椅過來的時候,章天澤正坐在公園裏的長椅等着她。
“有什麼話直接說吧。”沈梨的態度還是相當的冷淡。
章天澤的目光落在她的腿,明明是陽光明媚的時候,可她的腿竟然還蓋着一層毛毯,“你的腿瘸了”
一些敏感的字眼深深的刺痛了沈梨的心,饒是她強裝鎮定,卻還是無法遏制的抓緊了腿的毛毯,“如果你叫我出來只是爲了嘲笑我,那恕我不奉陪了。”
見沈梨推着輪椅要走,章天澤急忙叫住了她,“別生氣啊,我只是關心的詢問一下罷了,約你出來還是爲了那件事情,把希望飯店賣給我,霍子達和凌軒還有你,你們三個人的事情咱們兩清,怎麼樣”
“這麼簡單”沈梨的詢問帶着一絲嘲諷。
章天澤兩手一攤,很是無奈的說道:“我也不想搞得太麻煩,再拖下去我也耗得起,可你們不見得受得起,爲了不被人說我晨宇集團逼人太甚,我只好退步了。”
沈梨冷笑道:“照你這意思,我還應該感謝你”
“行了,沈梨話我已經說到這一步了,賣不賣是你一句話的事,合同在這裏,怎麼做你看着辦吧,但是,在你下決定之前,我勸你還是想清楚點,讓那兩個孩子的未來在監獄裏度過,還是振作起來重新開始,我想,用不了十年,你們還是能再開一家希望飯店的,不是嗎”
想到這裏,沈梨一把抓起章天澤伸過來的筆,再三確認道:“是不是我簽字之後,你會放過凌軒和子達”
章天澤微微低頭看着沈梨,嘴角勾起一絲笑,“當然了。”
“好,我籤”沈梨心一橫,在合同簽下木純純三個字,可是當名字寫完的時候,她卻感覺心頭莫名一痛,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沈梨有些艱難的靠在輪椅,右手緊捂着胸口的位置大口喘息着,纔不過片刻的功夫,她的臉便佈滿了汗水,看起來很是痛苦。
“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章天澤急忙趕過來詢問。
章天澤試圖把沈梨額頭的汗水擦掉,卻被她一把嫌棄的推開,她不想讓這個男人再碰自己一下,他的靠近都會讓自己覺得噁心。
“沈梨,你現在還鬧什麼脾氣,告訴我,到底哪裏不舒服”章天澤也有些生氣了,對於沈梨的倔強,簡直讓人不可理喻。
聞言,沈梨突然一把抓住了章天澤的手腕,質問道:“你爲什麼叫我沈梨你不是已經忘了我嗎”
章天澤一愣,不過隨即便說道:“在我昏迷的時候我聽到你對我說的話了,不管你是沈梨還是木純純,我都對你沒有任何感覺。”
“呵。”沈梨自嘲般的笑了一聲,鬆開了章天澤,自己轉動輪椅,往來時的路走去。
而另一邊,凌軒被陳昊約出來後也見到了那份件,和其他人所說的一樣,只要凌軒簽下十年合約,章天澤保證放過章天澤和霍子達,絕對不會再和他們糾纏。
對於凌軒來說,這是能夠證明自己長大的機會,他不再是哪個只會喫醋偷懶的凌軒,而是真正能夠獨當一面的大人了。
這份合約對於凌軒來說究竟意味着什麼,他也懶得動腦去思考,唯一記住的,是陳昊所說的,章天澤會放過沈梨和霍子達,不再糾纏他們。
“你不用再說了,我籤。”凌軒接過陳昊遞過來的筆,刷刷刷寫下自己龍飛鳳舞的名字。
那一刻,凌軒感覺自己整個人都無輕鬆。
短短只是兩天的時間,在陳昊的追問下,剩下的幾個人也紛紛在不同的時間段把自己的合同簽字交給了陳昊,爲了他們的同伴,他們願意犧牲掉自己的十年,而且也絕對不會後悔。
這幾天沈梨的心情相當不錯,每天還和凌軒子達他們有說有笑,連張渺渺和錢未遠也變得格外開朗,甚至還和他們打鬧在一起,目光總是流露出不捨的神情,希望把這一刻的幸福,永遠的銘記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