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想知道了你想知道什麼連自己都問不出口章天澤,你不是很果斷狠絕嗎什麼時候連句話都讓你這麼爲難”
安昊的斥責像是一記一記巴掌狠狠的甩在章天澤的臉,讓他無法擡起頭來,更不知道該怎樣面對。手機端 br >
耐心耗盡,這樣兜圈子說話的方式讓章天澤內心煩躁,他索性暴喝道:“你直接說,別再想拐彎抹角”
“好,我等的是你這句話。”安昊嗤鼻一笑,卻一點也不想看到章天澤自取其辱。
“在我得到消息之後趕緊派人順着下游去找沈梨的行蹤,找了兩天都沒有找到她”
說到這裏的時候,安昊特意擡頭看了章天澤一眼,發現他的注意力被自己吸引住,張口想問卻又不敢開口的模樣,心裏更加沉重。
“她被救了,不過救她的卻是禽獸。”簡單的一句話便足以讓章天澤明白,當時沈梨被救的時候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景。
章天澤的手下突然傳來刺啦一聲,他身子底下的沙發被他用力抓破了,裏面的海綿全都露了出來。
“話說到這裏,你也應該全都明白了,她之所以會遺忘一切,也是因爲那些記憶對她她來說實在是太恐怖了,章天澤,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我是絕對不會原諒你的,所以,只要有我在,絕對不會給你靠近沈梨的機會,我的話,你聽明白嗎”
安昊的語氣裏充滿威脅,不光是警告,而是要讓章天澤徹底明白,爲了沈梨,他會不惜放棄兄弟情義,將章天澤當成真正的敵人面對。
在沙發坐的時間太久了,章天澤感覺自己的兩條腿都快要失去知覺了,他有些艱難的從沙發站起來,無疲憊的嘆了口氣,彷彿要將心的陰鬱一吐爲快似的。
沉默了片刻,章天澤才緩緩開口道:“你,照顧好她,是我對不起她。”
拖着沉重的身子章天澤離開了沈梨所在的居民樓,一出門看到靠在一輛車焦急等待的陳昊,可他卻沒有一點走路的力氣。
“章總,你總算是出來了,咱們現在趕緊回去吧”陳昊看得出章天澤有點不太對勁,急忙走過去將他攙扶住。
陳昊將章天澤送進車裏後,章天澤腦袋枕着車座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今天發生的一切對他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他現在心裏亂糟糟的,似乎一團亂麻似的讓他煩躁,想要發火。
“章總”章天澤遲遲沒有迴應,陳昊心越加着急也沒有,只好又催促了一聲。
章天澤這才緩緩睜開萬般疲憊的雙眼,默默的點了點頭,得到迴應後的陳昊頓時放鬆下來,急忙鑽進車裏隨即發動車子,急忙往別墅方向開去。
明明自己是一個勝券在握的人,怎麼會把一切搞成這個樣子,甚至還連累沈梨遭遇了那些事情,他怎麼會這麼自以爲是,自以爲掌控了一切,其實只不過是犧牲了一切,包括自己最捨不得的一切。
靠在車後座,章天澤第一次開始認真的反省自己,因爲他之前所犯的錯誤,他必須要深刻的反省才能明白自己究竟是哪裏犯錯了,或者說,從一開始他是錯了。
所有的計劃都必須要進行更爲精細的規劃,他不能讓自己再出錯了,他也不允許自己再犯任何一丁點錯誤。
可是章天澤無法控制自己的大腦,只要一想到發生在沈梨身的事情他仇恨自己,一拳一拳的砸在自己的心口都不能讓他泄氣,所有的怨恨像是一塊大石壓在他的心頭,讓他喘不過氣來,無法原諒自己所做的一切。
“章總,您別這樣了,您也是有苦衷的,可誰理解過您呢。”陳昊是唯一一直陪在章天澤身邊的人,也是從始至終最懂章天澤的人,也是最明白他苦衷的人。
“我不需要別人理解,也不需要別人知道我的苦衷,我全都不需要”章天澤在車裏憤怒的咆哮道。
可是這樣又能怎麼樣呢,他心裏的難受還是無法化解,他心的悔恨同樣也沒有辦法說出來,他該怎麼辦才能原諒自己,或許只有讓悔恨一直積壓在心頭,時時刻刻提醒自己曾經犯下的錯誤,纔會讓自己好受一點。
這種近乎自我折磨的方式,對章天澤來說何嘗不是一種無法言說的苦衷。
當陳昊剛剛把疲憊的甚至連走路都沒有力氣的章天澤送回房間的時候,在另外一個房間熟睡的夕月正好從睡夢醒來,一睜眼便看到牀邊空空如也沒有章天澤的身影,頓時心頭便積壓了一團怒火。
壓着火夕月板着臉從房間裏走出來,正好看到從一旁房間裏走出來的陳昊,便陰沉沉的開口道:“你怎麼在這裏,章天澤呢”
陳昊被嚇了一跳,急忙把手指放在脣對夕月做噓聲狀,低聲道:“你不要喊了,章總還在睡覺,我剛纔進去叫他都沒叫醒。”
“天澤哥哥在睡覺”夕月湊到陳昊的身邊往門縫裏瞧了一眼,果然在臥室的牀看到一個人影,和章天澤很是相似。
“天澤哥哥睡了多久了”夕月想陪在章天澤的身邊,哪怕是他睡着了自己也要在他身邊呆着。
看到夕月要進去,陳昊一時心急急忙拉住夕月,待她正要發泄的時候,陳昊不遺餘力的趕緊把她拽到另外一個房間,這才放開嗓子,低聲道:“夕月小姐,你讓章總有個喘息的功夫行不行,章總一直陪着你,坐在牀邊睡着了,還是我發現之後勸章總去休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