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林頭上戴着一頂帽子,隨意的坐在章子樺所坐椅子的另一頭,壓了壓帽檐,低聲道“所有行動組已經就位,就等您的命令了。”
“恩。”章子樺面不改色,隨意的翻閱着手中的報紙。
爲了方便行事,也爲了不會被人輕易認出來,章子樺和姜林的身上都進行了簡單的僞裝,章子樺換了一身簡單的工裝,膚色也比以前黑了兩度,脣上和下巴上多了一些胡茬,看起來倒有些藝術家的風範,身邊放着一個大大的揹包,似乎是準備去遠方。
而姜林則是頭戴棒球帽,身穿運動衣,儼然是一位剛剛運動回來的有爲青年,只不過他似乎很累,坐在椅子上沒多久就昏昏欲睡,睜不開眼。ii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地鐵緩緩駛入終點站,姜林猛然驚醒,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出站口,而坐在一旁的章子樺卻依舊悠閒自得,繼續翻閱手中的報紙。
“別那麼緊張,目前還沒有發現宋子樹的行蹤,你越緊張越容易暴露自己的行蹤。”
姜林心中默然,收回目光又重新癱軟在座椅上,微微頜首繼續自己剛纔沒有做完的美夢。
片刻後,章子樺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拿出來一看,只有一條短信,上面寫着獵物已經進入圈套。
按照時間推算,宋子樹的行程比自己早十幾分鍾,竟然比自己還會晚到十幾分鍾,前前後後差出了將近半個多小時,估計是在銀行裏耽誤時間了,不過也是幸好,自己沒猜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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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沒一會兒,道路的盡頭處緩緩走來宋子樹,在她的身後還帶着兩名人高馬大的保鏢,一人手裏拖着兩個大的行李袋,雖然走起路來紋絲不動,可任誰也看得出來,他們手中的袋子分量不輕,把整個行李袋都撐得緊繃繃的。
宋子樹面帶焦急之色,在通道前來回踱步,似乎是在等什麼人,時不時看下手錶,臉上越加不耐煩起來。
索性宋子樹便來到靠近章子樺所在一旁的柱子前站定,目不斜視的望着遠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章子樺也發現,在宋子樹過來之後,這裏的行人突然增多了不少,而且大多數都是男人,每個人都是不同的表情,可是他們的眼神卻總是往宋子樹的身上偷偷瞥一眼,儘管他們已經很小心了,卻還是被章子樺察覺到。ii
如此看來,交易的地點果然就是在地鐵終點站。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眼看着都已經過了半個多小時,宋子樹已經出現不耐煩的神色,可偏偏沒有挪動分毫。
就在這個時候,宋子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圍繞在她身邊的一羣陌生人身體陡然一緊,眼神雖然一直飄忽不定,卻時不時往宋子樹的身上瞥去。
“什麼還要換地方你有完沒完蘇冉靈呢,我要先聽到她的聲音”
可惜宋子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憤怒的掛掉了電話,見狀周圍的人紛紛圍了過去,詢問宋子樹的電話內容。ii
而姜林也暗中命令行動組的人也湊了過去,通過無線裝置把他們的對話毫無遺漏的傳遞給章子樺和姜林。
“是綁匪打來的電話嗎他想幹什麼”是張破曉的聲音。
宋子樹無奈的說道“他說這個地方不安全,要讓我去東南市郊的廢舊汽車廠,而且他已經全都看出了你們是僞裝的行人。”
宋子樹的語氣頗爲無奈,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對於張破曉的糾纏,她也非常厭惡。
“張警官,是你一意執行非要帶人來的,如果蘇冉靈或者我侄子有任何差池,我絕對饒不了你”
該說的宋子樹也都說了,她也不想浪費口舌,在地鐵站已經耽誤了太長時間,她直接從人羣紅走了出來,直奔停車場。ii
宋子樹在前面開車,身後或遠或近跟着幾輛車,這次張破曉也採取了迂迴戰術,分量分次用不同的車跟着宋子樹,這樣對方應該就發現不了了吧
市郊廢舊汽車廠,是一家已經荒廢幾年的工廠,裏面除了一些破銅爛鐵以外,就是滿地半人多高的雜草還有生機。
宋子樹從車上下來,兩名保鏢緊隨其後,手中拖着巨大的行李袋,卻絲毫不受拖累。
就在宋子樹站在門口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掛掉之後,宋子樹回頭對身後的保鏢說道“你們把行李箱放到那邊的手推車上,然後離開。”
在工廠門口的不遠處有一輛半舊的手推車,看起來更像是爲今天的事情所準備的,保鏢按照宋子樹的要求把行李箱放好之後就離開了,而宋子樹則是艱難的推着手推車往工廠裏面走去。
張破曉隨即命令手下的人趕緊分散開,呈包圍狀態將這家廢舊工廠圍了個水泄不通,這樣綁匪就算是插翅也難逃。
廢舊汽車廠外面看起來也不過如此,可是越往裏面走,宋子樹的心裏越慌,周圍都是雜草,各種古怪的聲音時不時從雜草中傳來,她一個人孤零零的走在裏面,心臟忍不住撲通撲通直跳。
但更讓張破曉沒想到的是,他們一點一點的往工廠內圍了過來,卻發現裏面竟然別有洞天,曲折的道路把這個工廠分割成幾塊,一般人走進去簡直如同進入迷宮一樣,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
更可氣的是,宋子樹失去了行蹤,張破曉手下所有人都找不到她的所在。
張破曉暗叫不妙,趕緊讓所有手下立刻行動起來,哪怕是被對方發覺,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在第一時間找到宋子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