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葛東旭跟陳書記還有桑省長並排走在一起,一起進了電梯,這一刻,孫雲承才真正明白,在葛東旭的眼裏,自己徹頭徹尾不過只是個跳樑小醜,人家是根本不屑一顧,可笑他還一次次自我感覺良好地貶低嘲諷他,甚至就在剛纔還搖下車窗,故意瞟了他身下的自行車一眼。手機端 m..

    葛東旭等人走了,大堂裏靜悄悄一片。

    好一會兒,於副廳長抹了把額頭的冷汗,看向方挺,一副驚魂不定地問道:“方主任,剛纔那人……”

    “於廳長,有些事情看到就行了,問多了反倒不好,我們還是去包廂談談金山縣教育資金困難的事情吧。”方挺說道。

    於副廳長官當這麼大,自然是聰明人,立馬明白過來葛東旭這等人物,不是他應該能談論的,立馬連連點頭道:“方主任說的是,說的是,我們還是去包廂談金山縣教育的事情。”

    薛量聞言這才驚醒過來,急忙叫上蘆銘,然後對方挺和於副廳長說道:“方主任,於廳長,樓上請。”

    至於孫雲承,薛量這時哪還會再去搭理他。

    方挺和於副廳長點點頭,然後特意對蘆銘說道:“蘆局長也請吧。”

    要是換成之前方挺和於副廳長這般對蘆銘,薛量肯定要覺得不可思議,不過如今卻覺得再正常不過。

    於是四人便一起朝電梯走去,誰也沒提起孫雲承,仿若徹底把他忘了一般。

    孫雲承孤零零地站在大堂裏,有一種想放聲大哭的衝動。

    曾經,他是多麼的風光,多麼的意氣奮發。

    尤其回到金山縣,那更是有一種榮歸故里,衣錦還鄉的春風得意,縣領導都要親自設宴請他,敬他酒。

    可現在呢,就連金山縣的副縣長薛量都敢直接無視他的存在了。

    孫雲承孤零零在大堂裏站了一會兒,眼看蘆銘等人快要到電梯門口,突然間他咬咬牙,快步追了上去。

    見孫雲承追上來,薛量和於副廳長都微微皺了皺眉頭,眼中明顯流露出不齒之色。

    倒是蘆銘和方挺表情都比較複雜。

    “方主任,這件事,您,您一定要幫幫我,一定要幫幫我。”孫雲承追上後,看着方挺哀求道。

    “剛纔我就提醒過你,但你卻沒聽進去。現在你要我幫你,剛纔那一幕你也看到了,你說說看,我怎麼幫你?再說了,不是我說你呀孫雲承,葛主任的人我是接觸過幾次的,我是瞭解他爲人的,你竟然跟他都能結怨,我真是不得不懷疑你是怎麼做事情的?”方挺看着孫雲承,想起這些年他逢年過節都去拜訪自己的父母親,也來省城拜訪自己,心情頗爲複雜。

    “是我不對,是我不好!我不應該聽信我兒子的話,以至於誤會了葛主任,跟他起了衝突,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我兒子,方主任,您一定要幫幫我呀。”孫雲承連連道。

    見孫雲承一副可憐的樣子,蘆銘本來在痛快之餘還起了那麼一絲不忍之心,不過聽到孫雲承這番話,蘆銘那絲不忍之心便徹底消失得無影無蹤。

    到了現在,竟然還想借兒子來開脫,還沒真正正視自己的錯誤,蘆銘對孫雲承這個人的人品已經徹底失望。

    “真只是你兒子的事情?”方挺問道。

    孫雲承支支吾吾了起來。

    “你自己想辦法吧!”方挺可是省長身邊的祕書,那察言觀色,洞察人心的本事自然不是普通人能比的,見孫雲承那樣子,立馬臉色一沉,道。

    開玩笑,都到了這個時候,你孫雲承還敢存僥倖的心裏,真以爲葛主任是好惹的啊?真以爲他方挺是省長祕書就能在葛主任面前說得上話啊?

    說完,方挺等人便進了電梯,然後電梯的門緩緩關了起來,把孫雲承關在了門外。

    “這個孫雲承!”電梯裏,方挺搖頭感嘆。

    於副廳長等人見方挺搖頭感嘆,自然也難免要感嘆。

    感嘆中,電梯到了三樓餐廳。

    四人出了電梯,在服務員的領路下去了包廂。

    “蘆局長,你應該清楚孫雲承跟葛主任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吧?能說說嗎?”在包廂裏落座後,方挺終究還是有些顧念以前跟孫雲承那點人情來往,開口問道。

    “說起來,孫雲承跟葛主任起衝突,跟我還有我家兒子也是有很大關係的……”蘆銘猶豫了下,把他所知道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包括孫雲承之前在學校裏向老師告狀的事情。

    兩人關係鬧到今天這般境地,蘆銘自然不可能再爲孫雲承隱瞞或者說好話。

    “這個孫雲承!真沒想到他平時在我面前一言一行都很是正派謙遜,沒想到在別人面前卻又是這般張揚跋扈,睚眥必報的做派。”方挺聞言不禁大爲惱火。

    “剛纔方主任和於廳長沒來的時候,我們在大堂裏蘆局長主動伸手跟孫雲承打招呼,他愣是直接當沒看到!”薛量見方挺對孫雲承大爲惱火,想起那傢伙之前不念家鄉情,忍不住又補充了一句。

    方挺聽了臉色自然又是難看了一分。

    “都過去了,再提這些也沒意思。”蘆銘擺擺手道。

    “對,對,不提這個孫雲承。方主任,我敬您一杯,感謝您……”蘆銘這一說,薛量醒悟過來今晚的重心可不是孫雲承而是金山縣教育資金的事情,立馬端起杯子道。

    “薛量同志,我要批評你了,今晚的主角是於廳長,我跟你們一樣都是爲了金山縣教育事情奔波的金山人,你應該先敬於廳長。”方挺笑道。

    薛量微微一愣,然後急忙笑道:“對,對,方主任今晚也是主人,是我的錯,我先自罰一杯。”

    說着薛量就果真自罰了一杯。

    “我說方主任,你這事情做得不地道啊。你這是拐着彎我說這個教育廳領導工作沒做到位,連你這個省長祕書都要親自出動奔波。說吧,金山縣那邊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需要我們廳裏出多少資金幫助?”於副廳長見薛量自罰了一杯,又緊跟着敬了他一杯,苦笑着道。

    今晚不說於廳長出面,單單蘆銘出面,於副廳長無論如何都得重視起金山縣教育的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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