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作的那本書上面的字, 與安全區這裏所學習認識的字並不完全相同, 書上面有一些字雷洪認不出,於是讓管桐桐翻譯了一本給他, 他拿去給工匠們研究的就是管桐桐翻譯手寫的這本。

    工匠們研究了幾天, 說有幾張圖看着不太對,於是今天雷洪就人給領了回來,結果還沒進家門呢, 就見街道上停了長長的一排車, 進了大門就見院子裏熱熱鬧鬧的一羣人。

    見了他進來, 二狗先喊起來:“雷洪你總算是逛蕩回來了, 等你半天了。”

    雷洪領着六個工匠師傅走了進來。

    二狗見了他身邊幾個人,問道:“這幾位大哥是”

    “給大夥兒介紹一下。”雷洪將這六位師父, 給戰士們一一作了介紹, 介紹完了還說, “你們要的東西,可就指望他們了, 師傅們說了不難, 等着吧”

    戰士們一聽就圍了過來, 拉着幾個師傅入座。請這幾個人雷洪是花了功夫打聽的, 六個人來自四個區,都是有些年紀的老工匠,其中年紀最長的一個還是西區汽車製造廠前幾年生病退下來的。

    又添了幾個人桌椅就不夠用了, 山銅叫了幾個人回家去搬了回來, 二三十人聚在院子裏大聲說話十分熱鬧, 陸續又有聽到動靜的鄰居湊了過來,於是三張桌又變成了四張桌

    今天人多,雷洪也不知家裏的食物夠不夠,就撇下衆人,一個人去了廚房。廚房裏管桐桐、阿溪、阿花三個人手腳麻利的在切肉洗菜,刷鍋,洗碗雷洪進來三個人都回頭,雷洪先打招呼:“嫂子們也在啊。”

    阿花笑說:“你可算回來了,請客喫飯你這主人倒不知逛哪兒去了。”

    “他們也是臨時起意,我不也才知道嗎”雷洪問管桐桐說,“家裏食物還夠嗎又過來幾個人”

    “現在多少人”管桐桐問。她家裏有一隻羊,阿溪把她家裏的鮮牛肉都拿了過來,有四十幾斤,再加上戰士們帶來的東西,原本二十來人是差不多的,再添人就不好說了。

    “外頭三十五六個人吧。”

    沒等管桐桐開口,阿溪說:“那就不夠了,我回去看看大石今天帶沒帶點東西回來。”

    阿花也說:“我家裏還有一隻羊,雷洪你去叫山銅去拿來。”

    “行,”雷洪應下,又對阿溪說,“嫂子別去了,我去問問大石就行了。”

    “那你去吧,”阿溪想想又交代,“要是沒有的話,你叫他把家裏的肉乾拿過來一些,炸一炸也能做道菜。”

    “肉乾不用了,”管桐桐叫住雷洪,“肉乾家裏有。”

    雷洪答應着,就轉身出去了。

    不多時雷洪回來,拎了一隻羊六七隻雞回來,都是新鮮沒收拾的,阿花一間就叫他拎出去說:“院子裏這麼多人都閒着,管是誰搭把手幫忙收拾了,我們可空不出手來。”

    雷洪就又拎了出去,見他走了,阿花對管桐桐和阿溪說:“你們兩個怎麼跟個軟麪糰一樣,指使人也不會麼我和你們說這些男人啊,是不知道體諒人的,你不出聲,自己累死了都沒人知道你是怎麼死的,有些話呀就是要說。”

    阿溪說:“我也想說呢,不是你搶先了麼”

    阿花不信:“得了吧你,馬後炮。”

    廚房這裏準備的差不多時,已經是黃昏了,管桐桐叫雷洪準備火鍋,他們家裏沒有正宗涮火鍋的鍋,就用的普通的湯鍋,底下放個炭火盆,四個桌子每個桌子放一個,兩桌是麻辣鍋,兩桌是清湯鍋底,能喫辣不能喫辣的自己選着坐。

    火鍋底湯先端上去時,二狗探頭看了看,見裏頭紅通通的湯水不見半點乾貨,脫口就問道:“先喝湯啊”

    他們不知道什麼火鍋,可大石山銅他們是喫過見過的,聽了就笑,二狗扭頭問:“笑啥”

    山銅使壞,他拿起二狗面前的小湯勺遞在他面前說:“你先喝口嚐嚐。”

    二狗雖然不明白,可腦子反應不慢,不接勺兒斜眼去看他:“我不着急你先喝。”

    “我們平常喝慣了的,你這不頭一回麼”山銅把勺子又遞了遞,“來,你這大老遠來的,我能跟你搶。”

    二狗還是不接,正待開口他身邊一個戰士見他們兩個磨嘰,伸手搶過了小勺說:“不喝,我嚐嚐。”他說着舀起一勺麻辣火鍋湯就送進了嘴裏

    正端着一盤羊肉片出來的管桐桐見了,剛要阻止卻來不及了,那個戰士臉辣的通紅,彎着腰在那兒咳得氣都喘不過來,她趕緊就又轉身回去,端了一杯水出來,遞給那個戰士,那戰士接過三兩口喝了,這才能直起腰來問一句:“這是什麼東西啊”

    山銅、黑子幾個在山谷裏喫過一回的一陣大笑,其他的戰士一臉雲裏霧裏,雷洪也笑着說:“就你小子傻你沒看二狗都不喝”

    “我操,”喝了辣椒水的戰士朝山銅罵道,“你他媽咳咳”話沒說完又是一陣猛咳。

    管桐桐從桌上拿起一個果子叫他喫個果子壓一壓,又說:“這個是湯底,不能喝的,一會兒等菜端上來了,用這個湯涮着菜喫的,這紅的是辣的,另兩個桌子白的是不辣的,怕辣的可以喫那兩個。”

    二狗聽了罵山銅說:“你平時喝慣了的你他媽今天喝一碗給我瞅瞅”

    山銅笑說:“這不給你留着麼”

    二狗罵道:“就你他媽缺德。”

    戰士們笑罵着,管桐桐、阿溪這邊菜已經陸陸續續擺上來了,一盤一盤切的菲薄透亮的羊肉片牛肉片,一份一份管桐桐昨天從山谷帶回來的翠綠綠的山野菜,還有幾種鮮嫩的蘑菇調的醬也有好幾種,擺上了大家自己再調。

    這些擺好,管桐桐又進去炒菜了。

    “先喫吧”雷洪招呼着大家,教他們怎麼涮肉,怎麼按着自己的口味調醬,可誰有這個細心,直接就把幾種醬就往自己碗裏一舀。

    “這個喫法新鮮。”

    戰士們都擠在清湯鍋這裏,他們學着雷洪示範的樣子,夾起一片薄薄的羊肉在翻滾着的濃白色的湯水裏一涮,薄薄的肉片縮小,變色,微微發硬了,再將這小小的肉片在碗裏蘸一點醬料送進嘴裏

    “這麼喫確實不一樣”

    “這個醬這個味道好”

    一開始戰士們都擠在清湯鍋底的這兩桌,吃了幾口之後,上回在山谷嘗過一次麻辣的幾個人,率先去了另外兩桌,其他人見他們幾個一邊吸着氣一邊還喫的挺帶勁,就有些好奇,再看那鍋裏翻滾着的火辣辣的湯底也想嚐嚐味道,於是就又陸陸續續挪到了另外兩桌去

    這一嘗就一發不可收拾起來,戰士們一邊涮着肉,一邊吸着氣,一邊還不忘抽空唸叨一句:“這個味兒真是夠勁兒啊”

    還有菜陸續上來:香酥炸雞塊、紅燒雞塊、白果雞丁、山谷雞肉片、爆炒螺絲

    一頓飯喫的十分熱鬧,甚至喫到中途了,還有鄰居過來添副筷子的不光喫的痛快,聊得也痛快。廚房這裏忙完時,外頭已經喫的杯盤狼藉了,管桐桐他們沒有出去,自己留了兩盤菜在她家客廳的小茶几上三個人安安靜靜的吃了。

    夏日天長,天黑的晚,就是如此等到夕陽落山時,飯桌也還沒散,這時已經喫的差不多了,大夥兒就坐在一起聊天,他們聊了製作,又聊了暴植,大石問雷洪:“你弄的那幾株暴植怎麼樣了”

    “變化一天比一天明顯,我昨天和隊長提了,他去和上邊兒說,等上邊兒回話。”雷洪說,“就是走個過場,這事兒沒有第二條路,肯定得馴養。”

    大石問:“你弄得那個肥,就是動物骨頭磨得粉”

    “靠這個肯定不行,那麼一大片森林,骨頭能有多少”雷洪說,“這個就是桐桐瞎琢磨出來的,等政府出面了肯定能研究出能大批量生產的,更有效的肥”

    有人感嘆說:“沒想到這事兒真成了,像做夢一樣的。”

    二狗忽然站起來說:“嫂子呢我謝謝嫂子去。”

    又有人說:“請嫂子出來吧,我們大夥兒謝謝她,也讓她給我們具體講講,那東西怎麼馴養的。”

    這時喫的已經差不多了,桌上的菜幾乎都見了底了,天色也擦黑了,聽他們要謝謝管桐桐雷洪也沒想起要客氣客氣,直接就起身招呼大家進屋去。

    屋裏管桐桐三人見他們進來,就起身招呼,這些人卻沒人坐,難得二狗一本正經的說:“嫂子,我們都聽說了,你找到了馴養暴植的方法,這是天大的事兒,大夥兒心裏感激,我們大老粗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反正吧,以後不管什麼時候,什麼事兒不論,別人我不知道,可但凡用得着我的,說一聲,我捨命給你辦”

    二狗身後有人說:“大家都一樣,嫂子,要看得起我們,以後有事兒就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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