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桐桐這幾天心情十分的糟糕, 她不能想象現在這樣一樣的日子要過多久, 每天絞盡腦汁的想着解決辦法, 想的心煩, 就一圈一圈的推磨,乾點什麼時心情還能稍微順暢一點。

    所以就一天一天的推磨, 有時飯也不想做,也不想喫,隔壁院子裏阿棉嫂子進出還和往常一樣和她打招呼,管桐桐卻不再理她了。

    這一天和往常一樣,餓的沒力氣了,她才進屋做了點東西喫,喫完把屋子從頭到尾收拾了一邊,看到雷洪昨天仍在盆裏的衣服, 就蹲在浴室裏洗了

    雷洪今天總感覺心裏有事兒一樣的不踏實,下午早早的從工廠回來,見磨盤白白的,旁邊放了一口袋麪粉, 進了屋屋子裏靜悄悄的,廚房臥室找一圈沒看見人,雷洪心想大概是去鄰居家了, 可也不知怎麼,腳步一轉去浴室看了一眼

    管桐桐蹲在臥室的地上, 面前放着洗衣服的大盆, 盆裏他昨天脫下的衣服泡在水裏, 她袖子挽到手肘上邊,白皙纖細的胳膊抵在盆底,低着頭一動不動

    雷洪站在門口一時竟有些緊張,他喉結上下滾了滾,半晌開口說:“怎麼了”

    管桐桐沒擡頭,好一會兒聲音低低的問他:“你昨天去哪兒了”

    靜了一靜,雷洪說:“幾個戰友拉着我去酒館喝酒”雷洪看着管桐桐,見她依舊沒動,還是低着頭剛纔那個姿勢,他心想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和她說了自己去的哪家酒館,但也不確定,他喉結吞嚥一下。

    “哪家酒館”管桐桐問。

    雷洪頓了頓實話實說了:“新開的那一家。”

    管桐桐就不說話了。

    雷洪走過去在她身邊蹲下說:“我就喝了點酒就回來了,沒有別的事兒。”

    管桐桐擡起頭來看他,她眼角發紅沒說話。

    雷洪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就也沉默,管桐桐長長噓出一口氣說:“你褲子上有一根長頭髮,波浪卷的”

    “不知在哪兒沾的,裏面人多”

    “卡在褲子拉鍊裏”

    “分手吧”管桐桐聲音壓得低低的,整個人繃着在努力的壓制着情緒,說完站起身卻一下子控制不住了,她一腳踢翻了那麼大一個洗衣盆,裏面連衣服帶水灑了一地。她就踩在上面,大步朝外走去。

    雷洪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被管桐桐一把甩開。

    雷洪企圖解釋:“你聽我說”

    “你不用說了,我不信。”

    管桐桐進了臥室打開櫃子收拾衣服,雷洪跟了進來,拉住管桐桐阻止了她的動作,還沒等開口管桐桐目光已經冷冷的瞪了過去:“你別碰我,我覺得噁心。”管桐桐深吸一口氣,“我不知道這是多少回了雷洪要是你告訴我和我一起膩了,沒意思了,你想出去鬼混,我絕不會纏着你,我一定成全你可是你不說,你騙我,你既想在外面花天酒地,還想我在家給你疊被鋪牀,雷洪,你太欺負人了。你是不是從來沒把我當人看你是不是覺得你養了一個東西在家裏就該任你欺負的你太欺負人了。”

    雷洪怎麼也沒想到她這麼大的反應,鬆了手,管桐桐繼續收拾衣服,雷洪沉默一會兒說:“確實有一個女人靠過來,我推開了,沒有什麼多少回”

    管桐桐不相信他了,她現在就猶如壓抑了幾百年的火山爆發了,心裏的怒氣與荒涼翻滾奔騰着收也收不住。收拾了幾件衣服裝箱子裏,大步就要出門,雷洪擋在門口:“我們心平氣和的談談。”

    管桐桐止住了腳看着他問:“沒有必要了,我不想聽你再說什麼,也不相信。你讓開,我走了。”

    雷洪沒動,管桐桐氣的失去了理智,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聲大吼:“讓開”

    見雷洪還是不讓,管桐桐手上的箱子朝他身上砸,雷洪被她砸了兩下還是沒動,管桐桐氣喘吁吁的瞪着他:“你想幹什麼你想我嗎你這個王八蛋你想幹什麼”

    雷洪於是讓開了。

    管桐桐怒氣騰騰的朝外走,她這會兒腦子裏什麼都沒想,只想快點離開這裏,只是走在院子裏時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叫她,她聽出來了,是隔壁的阿棉,她忽然心裏一咯噔一下,想起她被監管的事兒了。

    管桐桐回頭隔壁家的門開着,阿棉站在院子裏,門口還站着兩個陌生的男人,兩個男人的右手都插在口袋裏

    管桐桐腳步一頓就停住了。

    “和雷洪吵架了你這是要去哪兒啊”阿棉問她。

    管桐桐沒答,她眼睛看着那兩個男人插在口袋裏的手,不用想也知道,手上一定握着槍如果她現在上了熱氣球管桐桐覺得他們一定會以爲自己是在逃跑,爲防她會出去給他們臆想出來的自己所謂的同夥通風報信,管桐桐毫不懷疑他們會開槍把自己擊斃。

    雷洪並不知道這些事情,見她看着隔壁,只以爲她是不想在外人面前吵架,他朝隔壁幾個人點點頭,上前來站在管桐桐身前低聲說:“算我錯了,我們進屋說。”

    “算你錯了”管桐桐雖然憤怒但也不像剛纔一樣沒有理智了,她心裏清楚自己不能走,非但不能走還得給自己剛纔想走這一行爲找一個“逃亡”意外的河裏藉口說給隔壁聽。她故意大聲說,“幹什麼算你錯了,你是戰士,你怎麼會錯你幹什麼都是理所當然的,你們這幫人,你和山銅你們這幫人都是一種人是我錯了,我腦子壞了才覺得你和他不一樣,我相信一個畜生,是我有病。”

    “行,我不是人,”雷洪拿過她手裏的箱子,伸手拉她低聲說,“進屋說。”

    “沒什麼可說的”

    管桐桐甩開雷洪的手,雷洪又拉,他半拉半抱,管桐桐是做給隔壁看的,就半推半就,兩人回到了屋裏。

    一進屋管桐桐就推開了雷洪,她剛纔被氣的腦子不轉了,把她的箱子都給忘了,被那幾個人給提醒了,管桐桐進屋去找出了自己的金屬箱,打開,把裏面的兩把都裝滿子彈拿了出來,然後箱子蓋上,箱子鎖壞了她就找了一根繩子繫上,起身去奪回雷洪手裏的行李箱打開,將金屬箱塞了進去。

    行李箱釦上剛拎起來就又被雷洪拿走了,管桐桐也不搶由他拿走了,她自己去找了兩條幹淨的毛巾回來,又去找了槍支保養油,拿着兩把槍在桌前拆了,一個部件一個部件的擦乾淨,上油

    管桐桐再小的膽子也給他們逼大了,面上冷冷的,心裏發狠想着,以後看到誰敢朝她舉槍她就開槍,誰敢朝她開槍,她就先把他打死她的槍法好像是天生就帶的,雷洪和她比都差了一截,她不相信自己會輸給這幫半路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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