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老人故作神祕的說。
“飛機?”桑曉瑜驚訝,當看到盒子裏面的東西后頓時樂出了聲,的確是飛機,不過是一架遙控的玩具飛機,看起來有些年頭了,應該是秦思年小時候玩的。
果然,接下來聽老人笑着說,“這是思年小時候的玩具,他媽買給他時高興的玩了一宿沒睡覺,而且是他最愛的一架,好幾年都是要摟着睡覺的!現在看來,可能算是他媽媽留下來唯一的東西了!”
桑曉瑜聞言,下意識摸向脖子,看來是和她的“小魚”有同樣意義?
從老人手裏接過飛機和遙控器,隨手將旁邊的電池裝了進去,鼓搗了兩下,沒想到時間這麼久的飛機竟然轉動起了螺旋槳。
桑曉瑜激動的出聲,“外婆,你快看,飛起來了!”
老人抱着熱氣騰騰的茶杯,笑着道,“小魚,你可真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小飛機緩緩的飛着,隨着她手裏的遙控器,有時還轉圈圈,非常靈巧,只是不知道怎麼了,遙控器有些失靈,漸漸的有些不受控制,越飛越遠,桑曉瑜真的宛若個孩子一樣在後面奔跑着。
眼看着飛機越飛越遠,她急壞了。
等到從療養院的後門一直追出去,飛機終於停下來了,螺旋槳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音,漸漸慢下來旋轉的速度,只是最終掉落在的地方,卻是馬路中央的斑馬線上。
這時是紅燈,不時有車輛穿梭而過。
剛剛那輛出租車開過去時,車輪幾乎是貼着飛機邊上,如果再不撿回來,很有可能就會被壓碎了!
桑曉瑜咬了咬牙,心裏一橫的衝了出去。
待她蹲下將飛機抓回手裏,她心裏陡然一鬆,但此時身處的環境卻又很快讓她的心臟提到了嗓子眼裏,紅色信號燈裏,她聽見有喇叭聲刺耳的響着。
“叭叭——”
桑曉瑜怔怔的蹲在那,一時忘記了反應。
開過來的那輛私家車裏的車主明顯也被嚇到了,正在緊張的按着喇叭,想要提醒着車速太快讓她離開,只是身體在這時卻僵住了一樣,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車輛離自己越來越近……
桑曉瑜閉上眼睛,忍不住低喊出聲。
就在她以爲自己快要完蛋了的時候,腰上一緊,被人整個扯到了懷裏,往後趔趄的退到安全區域,那輛私家車按着喇叭聲橫衝直撞的從眼前行駛而過。
桑曉瑜劫後餘生的拍着胸脯。
嚇死老孃了!
擡頭便跌入那雙瞳孔緊縮的桃花眼裏,桑曉瑜心有餘悸的說,“禽獸,太好了,幸虧你把我拽回來了,不然我現在直接就120了!”
“桑曉瑜,我就接個電話的功夫,你是不是活夠了?”秦思年直磨牙,聲音沉且怒。
掛了電話石桌前就已經不見她的人了,只剩下外婆一個人坐在長椅上,詢問了才知道她追着飛機跑出去了,等他出來後,就看到她一臉豁出去的闖紅燈衝向了馬路中央撿飛機……
“我纔沒有活夠!”桑曉瑜翻了個白眼,她還想長命百歲呢!
秦思年咬肌迸出,沉聲叱,“怕死那你還去!”
他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剛剛她蹲在馬路中央快被車撞到的時候,竟然還將遙控飛機緊緊抱在懷裏,也是,連賣腎這種事情她都能做出來,她還有什麼怕的!
“我又不是白癡!”桑曉瑜被他拎着耳朵訓的不怎麼高興,沒好氣的撇着嘴角,“外婆說這可能是你媽媽留給你唯一的東西了,那對你來說一定很重要,我當然得撿回來了!”
秦思年胸腔內所有熊熊燃起的氣焰,瞬間就降低了下來。
哪怕只是個放了很多年地攤上隨處可見的遙控飛機,可因爲聽說是他去世母親留下來的唯一東西,所以剛剛就不顧生命危險的衝出去了?
秦思年桃花眼裏眸光微動,扯脣說了句,“重要不過你。”
剛好有一輛出租車按着喇叭疾馳而過,桑曉瑜沒有聽清他說什麼,只看到他突起的喉結微動,薄脣一張一合的,她不解的問,“禽獸,你說什麼?”
秦思年薄脣微抿,陰沉的瞪了她一眼,“我說你不是白癡,你是蠢貨!”
“……”桑曉瑜握爪。
信號燈變成綠色,她齜牙咧嘴的被他牽着過馬路回了療養院。
到了夜裏,陪外婆聊到睡着後,桑曉瑜回到了臥室裏,剛剛在牀尾坐下,靠在窗邊抽菸的秦思年,就將菸蒂捻滅在了菸缸裏,然後大步走過來。
皮鞋抵在她的腳尖,結實的身軀往下壓,“這回走了吧?”
“嗯!”桑曉瑜點頭,臉也沒出息的紅了。
知道他此時心裏面裝得都是什麼,她有些害臊的試圖阻擾他,“外婆的房間就在對面,老人睡覺都輕,你……”
“我剛剛問過了,這裏隔音很好!”秦思年直接打斷她的話。
“……”桑曉瑜語塞,看來他都預謀好了!
秦思年捏了捏她下巴,雙手插兜的直起身往浴室走,“我去洗澡!”
桑曉瑜“噢”了聲,連他的背影都不羞的不去看,伸手將牀頭櫃上的水杯端着喝了兩大口,冷卻掉被他三言兩語的暗示弄得燥熱的血液。
手遊剛剛打完一場排位賽時,隔着浴室門的嘩嘩水聲裏,秦思年低沉的嗓音突然穿透出來,“小金魚,幫我拿一下浴袍,在櫃子裏掛着!”
“知道了!”桑曉瑜只好暫時退出,將手機放到一旁,起身按照他說的去櫃子裏面找。
的確有件睡袍掛着,她拆下一架搭在手肘上,走到浴室門口,敲了敲門,“你要的浴袍我拿來了!”
裏面卻沒有動靜,她再次敲了敲。
“禽獸?”桑曉瑜皺眉,以爲是水聲太大他沒聽見,猶豫的摸在拉手上,想給他隨便往裏面一丟,剛將浴室拉開縫隙,一條肌肉的手臂忽然伸出來將她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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