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如水幕般的熒藍屏障, 小沢全知子抓着自己狠狠拍到地上而通紅、甚至已經開始腫的手扁着嘴,看看一邊的相澤消太、再看看另一邊的綠谷出久,心想着如果自己能直接穿過去

    “想都不要想。”相澤消太眯起眼。

    小沢全知子自己也很想不通:“你們怎麼會穿不過去呢”

    “這也要問你自己。”相澤消太眼睛一眯, 視線落到小沢全知子手腕上的那隻銀色手鐲。礙於綠谷等人在場,他硬是將即將迸發的怒氣壓了下去。

    但小沢全知子察覺到了。

    她又看向相澤消太, 然後低頭看看自己手腕處的銀色手鐲。

    額完蛋了。

    因爲知道如果告訴了相澤消太,對方肯定不會讓她戴上,所以小沢全知子也就隱瞞了下來。事實上她戴上後有那麼一瞬間是後悔的,不過見這些天手鐲也沒有將她身體怎麼樣, 加上學習忙碌, 也就逐漸淡忘了這個東西的存在。

    平時它也非常安靜,從不現身。

    今天突然現了身,小沢全知子可以肯定,一定跟突然撕開天幕出現、與他們之前看到的所有溯行軍型號都不一致的傢伙有關。

    跟它一對上眼, 她就知道對方非常危險

    所以當大腦閃出這個念頭, 小沢全知子的身體就先大腦一步翻窗跳下。跳樓到地面上的反作用力讓她意識到自己正在做什麼, 但即使這樣, 她還是不管不顧朝樹林裏衝了進去。

    結果剛進去沒多久,就被衝出來的老虎叼住, 一晃一晃地遠離。

    那不是好險她在校服裏穿了保暖秋衣

    不然這麼一叼,她的整個肚子就要露在外面了

    “喂”小沢全知子還在神遊天外,爆豪勝己的聲音就非常不耐煩地傳來了。

    “你整天都在想什麼啊混蛋”他看着望過去的小沢全知子, 伸手一指身邊的熒藍色屏障, “把這玩意弄掉啊不是你搞出來的嗎”

    張嘴就想頂回去, 但最終還是把暴起的脾氣壓了回去。

    “我不知道怎麼弄啊。”小沢全知子莫名委屈。

    收回視線,她往前快速走了幾步,連相澤消太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站在屏障的另一邊,轉過身來看他們:“你們看,我可以直接穿過來,爲什麼你們就不行”

    相澤消太伸手,按在屏障上面,阻力仍在。

    小沢全知子看到他的動作,想了下伸過去抓住相澤消太的手,往外一拉。

    這下她的手也被擋在屏障裏了。

    連被她拉着也不能穿過嗎

    小沢全知子歪頭,看着她抓住老師的那隻手,突然深吸一口氣

    抓着老師的手掉頭就跑

    然後她只感覺到自己的手傳來了一個非常強勁的拉力,拉得她猛地一頓,下一秒手力一脫,整個人收勢不及

    嘭的一聲,時刻關注着下面情況的衆學生猛地一扭頭。

    以、以面着地。

    看着半晌後揉着自己鼻子坐起來,額頭被撞破皮一塊開始滲血,眼睛下面也出現一道劃痕的小沢全知子,相澤消太嘆了口氣:“不用想了,你先回來吧。”

    小沢全知子眨眨眼,看看自己,再看看他們。

    “小沢全知子,不要讓我說第二遍。”相澤消太眉頭一皺。

    少女鼓臉,最後還是決定乖乖聽話。

    既然大老虎讓她回來,那大概是沒有什麼事的

    吧吧吧吧吧

    “喲西”活潑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小沢全知子渾身緊繃地被人雙手穿過腋下,直接從地上一把托起來,雙腳還離開地面了一下才重新站上去。

    而且很可恥的是,她還腿軟了,第一下沒站穩,差點往前栽倒。

    將她直接從地上抱起來的那雙手立刻轉而握住她的手臂,小沢全知子也趁機往後一抓,穩穩抓住對方的手,卻又因爲傳來的奇怪觸覺而下意識低頭望去。

    那是露出大拇指、食指和尾指的黑色手套。

    順着這隻手擡起眼,小沢全知子對上來人的金色雙眸。

    第一反應是白色的。

    頭髮、眉毛、眼睫毛、皮膚,白成一張a4紙一樣的男人,正微微彎腰歪頭望着小沢全知子。他的嘴角帶笑,隨後嘿嘿一笑:“我是不是很好看呀小可愛”

    相澤消太眉頭一跳。

    “不得無禮。”但還沒等他付諸行動,另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一位白色長髮的男人穿着黃色的、露出一點腹肌的寬大衣服,和另一位有着長至地面的淺藍頭髮的男人走了出來。而在他們身後,幾隻老虎也慢慢走了出來。

    小沢全知子的聲音卻落到在更後面走出來的,一位穿着藍色狩衣的藍髮藍眸的男性。

    “喲,你們都來啦。”剛纔把少女從地上抱起來的白色男人回頭,燦爛一笑。

    小沢全知子一瞬間想的是

    好一羣雍容華貴之人啊。

    但想完又突然憶起這些不是人,是付喪神。

    實在很難想象,僅僅是從賦予靈力而顯現出來的刀劍付喪神竟然會漂亮、高貴到這種地步。

    “五虎退和藥研呢”白髮男人又問。

    “擅離職守,我會將這件事報告給主公哦。”然而那個藍髮男人卻沒有回答白髮男人的話,只是眼睛微微一彎,笑得非常溫柔道。

    “你明知道我這不算好不好。”白髮男人噘嘴,“老爺爺明明也很迫不及待”

    “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那位白色長髮的男人不理這兩個人,對着站在另一邊跟局外人的幾個人道。視線最終落到小沢全知子身上,他微微一點頭:“初次見面,我叫小狐丸。”

    小狐丸小沢全知子忍不住看向他的頭髮。

    初見時以爲是耳朵的地方原來只是頭髮,跟名字倒是挺搭的。

    “你好。”小沢全知子突兀地停了下來,想起黑斗篷男人之前提醒過,對着付喪神自我介紹的話不要說真名。

    但對方都自我介紹了,她不說些什麼也說不過去。

    只是小沢全知子聲音還沒出來,另一邊白髮男人哎呀哎呀地湊過來一把佔住她所有的視線:“我叫鶴丸國永哦鶴、丸、國、永~”

    這發展倒是真的讓她有些摸不着頭腦。

    “那個。”見再這樣下去可能會沒完沒了,小沢全知子選擇主動出擊,“剛纔撕開天空出現的那個傢伙,是溯行軍嗎”

    “不是哦。”那個藍髮男人走上前來,竟直接在女生面前彎下腰與她平視,“但小姑娘以後不可以再這麼冒失,貿貿然衝出來可是會受傷的。”說着,他伸手輕輕點了下女生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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