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焰塵心一下從雲端跌下, 臉色一變:“那你去和誰結婚”還有別人他怎麼不知道。
楚汛老實說:“沒有要和誰結婚。我只是想起這裏可以同性結婚,我想去領一份結婚申請書留作紀念。”
他沒覺得放心, 他莫名覺得遺憾,接着又覺得這樣想的自己很奇怪藺焰塵“哦”了一聲。
楚汛寬慰他:“我不是難纏的客人, 不要擔心,我很通情達理。不是騙你過去強拉着要和你結婚,放輕鬆, 不用慌,我真的只是想去領一份結婚申請書。你要是擔心,我自己去也行, 帶你一起是不想瞞着你, 而且, 我怕自己又迷路。”
藺焰塵:“”
楚汛看他好像還是不放心的樣子:“我剛開始沒說清楚讓你誤會了, 對不起哦, 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和你結婚的。”
楚汛這麼說, 藺焰塵居然覺得有一點點不爽。
藺焰塵問:“我那麼沒有魅力嗎如果有機會的話, 你會想和我結婚嗎”
楚汛認真想了下,搖頭:“我說實話,不想。”
藺焰塵兀自氣咻咻起來,質問:“爲什麼”
楚汛瞧見他這樣就覺得可愛,伸手捏他的臉頰肉:“你可愛是很可愛,小藺你這麼可愛的男孩子適合當男友,作爲結婚對象會讓人不安。”
又說:“小藺,幹你這行,結婚的話題不應該是禁忌嗎你還逼問得那麼緊。”
藺焰塵閉上嘴。
楚汛昨天在街上見到一對同性夫妻,無名指戴有婚戒,他真心羨慕。
即便沒人和他結婚,在臨死之前能見識下結婚申請書也是好的。
拉斯維加斯的婚姻旅遊產業世界聞名,在這裏不僅可以同性結婚,而且一天之內就可以辦妥。他們到了市政廳結婚局,因爲沒有預先在網上預約,所以在現場排隊,幸好人不算多。
藺焰塵還在生悶氣,楚汛則笑眯眯的,工作人員把結婚申請書給他,看到他們倆這奇異的氣氛,還擔憂地問:“你們確定要結婚”
楚汛撇清關係:“他不是我的結婚對象。”
藺焰塵轉過頭,冷聲說:“我是他的男朋友。”
工作人員很茫然,帶着男朋友來領結婚證書,又說不是結婚對象,真是讓人搞不明白的狀況。
這張結婚證書只是張薄薄的紙,捧在手上輕的像沒有重量。
楚汛卻很喜歡,爲此感動。
在國內的時候,他認識過同志朋友,都成天嚷嚷着要去領國外領結婚證。其實大家都知道就算跑去國外弄到這一張證書,回國以後依然不會被承認,並不受法律保護,但還是會很想要啊。普通情侶輕而易舉可以做到,對他們來說是觸不可及的。能夠看到自己的名字和所愛之人的名字並排寫在結婚證書上面,就已經很讓人心懷慰藉了。
讓這張紙隨他一起進火化機器。
楚汛沒哄藺焰塵,一來是因爲他這次也弄不懂藺焰塵爲什麼生氣,二來,哄小藺這件事嘛,全看他心情,他願意哄兩句,是他覺得有情趣有意思,眼下真的懶得哄。
藺焰塵氣了一會兒,泄氣,他左右想想,楚汛並無過錯,是他在自作多情,自以爲魅力無邊。
藺焰塵看着楚汛把結婚申請書放好,問:“你很想結婚嗎”
楚汛說:“如果遇上一個我愛的人,那就結婚。”
但,這事得等到下輩子。
他們整理好行囊,再次出發。
飛行兩個小時,落地後乘車三小時,抵達雪山腳下時天已入暮。
雖然已換上保暖的羽絨衣,楚汛還是被凍得一個哆嗦,趕緊和藺焰塵一起進酒店,放上一浴缸的熱水,躺進去暖暖身子。
洗完澡出來,發現套房的客廳裏多出新東西,齊整全套的滑雪設備,嶄新,未使用。
小藺效率太高。
楚汛興沖沖地說:“你東西都準備好了啊,看來是個行家。小藺,你怎麼什麼都會,有你在,看來就不比請滑雪教練了。”
藺焰塵可不想幫楚汛找什麼滑雪教練,拉拉扯扯的,他絕對無法接受。
但是他其實不擅長滑雪。小時候玩過,忘得差不多了。
爲了維護在楚汛心中“小藺無所不能”的光榮形象,藺焰塵硬着頭皮說:“呵呵,那是自然。包在我身上。”
趕路趕得累了。
楚汛洗漱後倒頭睡了。
藺焰塵背對着楚汛,偷偷掏出手機,開始搜索滑雪的技巧和訣竅。
先把知識學到,實踐時稍微練一下,頭幾把就用太久沒滑雪所以略爲生疏做藉口,反正,楚汛什麼都不會,應該不會太難哄騙。
他像是讀書時忽然被告知明天突擊考試的學生,不得不熬夜臨時抱佛腳。
資料查到三點多他才睡覺,依然擔心實戰上場,安慰自己,運動相通,他擅長挺多種運動,學個滑雪總不會太艱難。
睡得晚,醒得也晚。
楚汛叫他起牀。
藺焰塵什麼都沒看清,打着哈欠說:“我現在去洗臉換衣服”
楚汛說:“你看看外面。”
天公不作美,外面下着鵝毛大雪,今天的滑雪計劃註定要取消了。
好好好,藺焰塵一愣,真的開心,就算知道逃不過,但能躲掉一天也好,他再多查些資料。
藺焰塵心裏樂開了花,嘴巴卻違心虛僞地說:“啊,運氣不好,真遺憾,怪我忘了查天氣預報。”
楚汛卻說:“是運氣好,我們要是晚一天,就到不了這裏了,行程更得推遲。”
雖然不能去滑雪,但是楚汛不想閒着。
度假村裏有娛樂中心,設施一應俱全,今天下雪,不少人來這打發時間。
楚汛逛了一圈,看到一臺空着的檯球,說:“走,陪我打檯球。”